他走过去,坐到对面,看了那白色瓷壶一眼。
“心情不好?”
男人声音温温柔柔。伊绵只是看他一眼,“嗯”了一声,又偏过头去。
窗外月色朦胧,树影婆娑,无甚特别。
“心情不好就不好好用膳,你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
宁之肃就是见不惯她这副鸵鸟样子,在外人面前有不痛快不发作,偏在他跟前使小性儿。
伊绵正是情绪脆弱之时,男人不但不安慰,反倒凶巴巴的。
伊绵将双膝往怀里抱紧了几分,不说话,眉眼低垂,委屈得紧。
男人索性坐到她旁边去,“平日里喜食甜食零嘴,孤勉强纵着你,只要身子养好了就成。现下一个不乐意就不吃东西,这样下去,谁管得了你?若是以后嫁了人,孤鞭长莫及,你岂不是随意糟践身子?”
伊绵目光闪动。
嫁人?
原来他也迫不及待将她赶出去。
伊绵唇角勉强扬起,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看得男人直皱眉,周身都散发着戾气。
伊绵没看他,脑中全是霍念衫的倩影。原本不觉得他俩有什么,现下男人的表现,却不得不让她怀疑。
宁之肃忙了一整天,身心疲惫,晚膳仅在宫中随意用了一点,原想着伊绵听话,他也不用多分精力,可她总是这样任性,男人难免担忧。
若是以后她不在自己眼皮底下,而是去了别的男人那里,不会被照顾好。她自己又不会照顾自己。
宁之肃将手放在方几上,把酒壶移开,暗自叹了口气。
伊绵小脑袋里装着很多东西,大多都与宁之肃有关。她想起那个不矜持的吻,明明是男人主动的,可那晚之后,太子就变了。
她心下委屈得很。越想越觉得,定是自己不矜持,让男人讨厌了。想想霍家的那位小姐,端庄矜持,想必胆子也大,不会偷吃蜜饯,也不会闹着要宁之肃陪,更不会像自己这样,患得患失,像是随时会被丢出去的小狗。
这么想想,她连养在后院的小马驹都不如。
“怎么哭了呢?”男人有一瞬心慌,想着自己方才语太凶,忙将手伸过去,用指腹拭掉女子眼下的泪珠。
“你走吧。”伊绵道,哭得双肩一颤一颤的。
宁之肃坐直身子,不语。
“我让你走。”伊绵食指指向门外,脸颊上的两道泪痕尤其可怜。
宁之肃伸手拿茶杯,想喝口水冷静冷静,不与她一般见识,却把伊绵吓得闭上了眼睛,男人哂笑一声,怕成这样,还敢发脾气。
他直接起身往门外走。
忽然,腰身被女子抱住。
第51章
宁之肃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一阵风,将树叶吹得簌簌作响,未关紧的窗墉翕动,发出噪音。屋内暖意被一阵寒风侵袭。
伊绵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双臂却把男人抱得更紧。
她又道了一句,“别走。”声音小而轻,乞求意味浓厚 。
男人身侧的双手握紧,缓慢抬起,抓住伊绵纤细的手腕。
他阖上双眼,手上用力将女子的手腕掰开,语气冷静,“伊绵,松手。”
伊绵闭紧了眼睛,睫毛不住地颤抖。她只知道若是自己放手,男人不会回来了。
宁之肃咽了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才将粗重的呼吸放轻,竭力营造出一种沉稳无波的假象。
有些念头,他不敢深究。譬如伊绵心情不好这件事。
他可以给她所有,可无法,也不能够去探究女子心底的醋意。
他害怕他真实的念头,同时也害怕她的坦白。因为有时得到的真心并不通往幸福,而是通往地狱。
伊绵被男人冷淡的反应激怒,绕到男人跟前,头微微仰起,问道,“你平时都要为我出头的。今日却不闻不问,是因为霍念衫吗?”
是因为这事牵扯他可能的太子妃,所以太子不愿掺和,不再像从前一样,护着她。
宁之肃依旧未开口,甚至阖上了双眼,似乎尽力在抑制某种暴躁。
伊绵平白鼓起的气势被男人的沉默击垮,她转而委屈极了,眼睛里渐渐起雾,咬着嘴唇,仍旧将视线盯在男人身上。
“那你为什么……”伊绵的声音如蚊子般小声。
“什么?”宁之肃睁眼,疑惑地问了一句。
伊绵攥紧拳头,仰起脖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那你为什么,那晚要吻我!”
宁之肃看见伊绵裸。露的肌肤,因为紧张而泛着粉,耳垂颜色尤其鲜艳,红得滴血。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男人手伸过去,捏住她的小耳垂,用指腹揉搓。伊绵霎时软了身子,口中溢出嘤咛,勉强撑在男人身上,却没有推开他。
宁之肃没说话,揉搓了她的耳垂,又继续往下,用食指指腹沿着光滑的耳后肌肤一直摸索到女子的锁骨窝。只一根手指而已,伊绵已经站不住,小手攥着男人的衣袖,靠着宁之肃另一只手的力量而站着。
男人将她抱上床。
伊绵双腿摩擦着,奇异的感觉像是虫子啃咬般折磨她。
她的眼眸柔软得不可思议,糅杂着少女特有的羞怯与天真,还暗含某种不矜持的期待。
她不想太子走。
小拇指勾住男人的。
--
第89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