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也不让人起,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听闻,你给自己寻了爹娘?”
殷乐衍小心地抠着手指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连累了舅母。
至于舅父,连累了就连累了,不过一个后爹罢了。
殷乐衍抬起头,小心地道:“爹,我听闻外头都在说你穷疯了——”
“有屁就放。”三皇子瞥了一眼也花花肠子的殷乐衍。
殷乐衍干脆地应了一声,挪到三皇子的脚边坐下,“我偷偷地跟你说,我舅母特有钱。”
“呵,感情你是帮我寻钱来了?”
殷乐衍忙不停地点头,“我嗅着舅母身上的铜臭味,才哄着人认我做儿子。舅母可说了,只要我好好念书,好好习武,以后银子少不得我的。往后,待得儿子赚了钱,都孝敬您。”
三皇子似笑非笑:“那我可就谢谢你了呵。滚吧。”
殷乐衍忙应了,麻溜地滚去守着离小君。他爹最是言而无信了,万一拿离小君问罪就不好了。
待得殷乐衍走了,贺夫人开口解释:“认亲此事,是我私自做主……”
三皇子浑不在意地摆手,“这孩子打小性子倔,若不是投了缘,怕是轻易不肯喊娘。”
三皇子顿了顿,“在无恙城七年,这孩子从不曾问我要娘……如今,这般也好。”
贺夫人忍着哽咽,“衍儿早慧,你教得极好。”
“两日之后回京,待得孝期一过,百官就该提议充盈后宫了。而衍儿身为皇长子,怕是会遭了人的眼……”
“六七年不曾回京,怕是早已物是人非,为了护着衍儿,我想将他留在府中,交由他舅母舅父照顾……”
三皇子来之前,自然将离小君查得清清楚楚。离小君虽出身不堪,但其身上有颇多可取之处,最重要的一点,有钱。
要纳宫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新帝登基,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就要接受他们送进来的姑娘家。
只宫人人心难测,三皇子不愿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遭了意外。待得宫中没有肃清前,三皇子并不打算接殷乐衍回宫。
对外,早已经声称殷乐衍四处游学去了。
三皇子虽知有心人会猜测贺府的养子会不会是他的皇长子,但是这都不重要,贺府地盘小,若是有人怀疑,就除了去吧。
三皇子与贺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后,管家来报,贺家人已经聚齐。
“走吧,都见一见。多年不见,连贺禹都娶媳妇了。”三皇子扶着贺夫人的手,去了正堂。
一屋子的人跪下见礼,三皇子扶起贺老爷兄弟三人,“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三皇子坐在上首,贺夫人亲自为三皇子一一介绍。
虽是六七年未见,府里的老人,三皇子依旧记得一些。只是小辈们长大了一些,音容面貌稍稍有了变样。
“这是贺禹的媳妇,离小君。”
贺夫人顿了顿,看着一直牵着离小君的手的殷乐衍,想着做戏做全套。“这是他们的养子。”
离小君与殷乐衍拜见三皇子。
三皇子受了礼,抬手示意部下抬进来两个木箱子。
“头一回见舅弟媳妇,这两箱东西我就借花献佛当作见面礼了。”
离小君谢过,三皇子就挪开了眼。
三皇子看向贺清越,笑道:“听闻清越学识不错,可有定亲了?”
贺清越谦逊摇头,“我已经娶妻。”
“喔?我怎不曾听说?”
贺夫人气白了脸,“不过是一小小妾室,算不得娶妻。”
三皇子说笑的神色也有些淡了。“贺家以诗书传家,最重礼法。若是妾不成妾,妻不成妻,这圣贤书,你不读也罢。免得坏了贺家数百年清誉。”
三皇子说完,就走了。
贺清越惶恐跪地,目送三皇子离去。
若是不读书,他还能做什么?他还活做什么?
贺家人送了三皇子离去后,折回正堂。
贺三爷身为读书人,早就看不惯贺清越那糊涂样。“苦读十余年,如今倒好,因着一小小妾室,连自己前程都丢了。”
贺二爷却是相当直接,“一小小妾室无功无德,你脑子被驴踢了,日日想给她正妻的名分?”
贺老爷读书不行,原指望着二儿子考取功名,又是幼子,所以对他颇为包容。如今三皇子的话令人震耳发聩,只一个女人就将他迷得神魂颠倒,试问,又如何做个清官。
贺夫人捂着心口,痛心疾首:“那是先皇钦点的新帝,我们谁人不战战兢兢地供着,你当是你一个人的姐夫?那你也得想想,你姐死了!”
“阖府上下勒紧裤腰带,也要在新帝面前挣几分脸面,只想多年以后,后宫有主之后,新帝还能记得咱们家!给咱们家几分薄面。”
“如今倒好,因为你那一点儿小心思,阖府所做的努力全废了!”
贺清越愧不敢当,以头点地。
贺夫人深吸一口气,“你既以为只要求了新帝的恩典,就能以妾当妻——今日我就成全你,免得你四处求情祸害了阖府上下。”
贺夫人话音在落,不顾众人的惊呼,“既你已娶亲,今日正好你的叔父都在,我就做主将这个家给分了。”
贺夫人原以为贺清越回了书院念书就消停了,没想着贺清越竟然如此天真,真是读书读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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