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比解雩君醒得早,醒来之后依然装睡,然后闭目感受对方苏醒之后,面对手腕僵硬、滞涩、胀痛等等不愈反应,咬紧牙关平复呼吸,转身亲了亲自己的脸颊之后,这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换药——
这动静就更小了,以至于嘉慈需要屏息去分辨。
他想过趁解雩君出发去基地了,再偷偷看这臭男人到底用了多少分量的药片,可对方每次都把东西全部带走!
扎针在基地做,理疗也在基地做。
解雩君仿佛早有预料,他在家里只换药片贴绑带……
*
8月下旬,解母和解父如约来到上海。
嘉慈和解雩君说不用他去,叫他安心呆在基地,然后自己第一次开车上路去接人,被解母抱住一顿夸:“小乖真厉害!哎呀,开车的样子很帅!”解父也是一副“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模样。
嘉慈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笑了,他不敢开太快,一路都卡着限速,好歹是畅通无阻平平安安回了家。
这是两位家长第一次来儿子们的家,虽然品味不是一代的习惯,但审美却在同一战线,尤其夸赞了简洁大方的内装。
放好行李,做爹妈的第一时间检查了厨房和冰箱。
“这样就像模像样了,不错。”
“每天都自己做饭吗?一天吃两顿还是吃三顿?”
“唉哟,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知道熬汤煲粥……”
“哎,这层都是速冻呀?妈给你们包点新鲜的吃!”
“爸爸都给做好,哦对,姥姥给收拾了一袋晒干的小海鲜,趁这功夫给你弄好了当零嘴!”
嘉慈整个人被幸福包满,像个泡泡似得飘在他们后面。
“小乖下午带妈妈去超市,咱娘俩还得买些东西回来。”
他开开心心的嗯了一声,尾音都快飘起来了,被解雩君瞒着情况的低落心情总算浮升了回来。可是一想,不对呀!
“我们不等哥哥一起回来吃饭吗?”
解母又一想,也对。
可等解雩君回来那得什么时候?
她摆摆手,说道:“算了,不等他了,他那么大个人了,找东西吃总会的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仨一起出门吃,今天买了东西回来做怕也要迟了,先出去对付一顿!”
才喝了两口水的家长们马不停蹄拉着嘉慈出门了。
去超市扫荡过后,回来放了一趟东西,三人稍作休息,又再次出发。路上还是嘉慈开车,他从前都是坐在副驾,握着方向盘看着路况,一边听着后座解母和解雩君打电话,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你晚上别回来了,我们和小乖出来吃了!”
电话那头解雩君叹了口气,“干嘛不等等我啊。”
解母开着免提,呵呵直笑,“等你干嘛?小乖说你最近一点儿都不听话,自己点外卖吃吧!”说完就挂了电话,还和解父抱怨,“活该,自己吃吧!”
当晚,嘉慈蹭着家长的安排狠狠吃了烤肉!
干碟里放多多的辣椒、孜然粉和小米辣,辣得孩子斯哈斯哈直嗦嗦,才肯倒些香油进去调和着蘸,一边吃一边继续和解母告状——
“哥哥可坏了!他不许我吃太辣!”
“吃火锅、吃烤肉,不弄个辣的干碟有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辣的?”
解母听了也愤愤不平,说着还瞪了解父一眼,从他烤夹上抢了两块和牛,放到嘉慈的碟子里,“他就是想做东西拴住你的胃!和老解一个样,外面的东西但凡多看两眼都不高兴、还挂脸子。我真是阿弥陀佛了,再好吃的饭菜,天天吃家里的也没意思啊……”
可不是这个道理!
解母还给嘉慈出主意,“下次再惹你不开心,病情不上报,小乖你别可怜他、被他三两句话就哄好,晾他三四天让这臭小子长个记性,谁叫他这么霸道!”
解父这一刻又抖起来了,仿佛说的不是他儿子,而是谁家的臭小子,跟着解母屁股后面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说起霸道,解母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他小时候有一套很大的军舰模型,自己攒压岁钱买的,那些玩得好的小伙伴过来咱们家,谁都不让碰,谁碰和谁绝交,我就劝他,‘摸一下又不会把零件摸坏掉’,但解雩君就是不让,那些小孩子无论怎么好声好气的求,甚至说他小气,也不让摸。”
解母现在还记得儿子当时梗着脖子死不妥协的模样。
“当时,大家有说他霸道的。但我看现在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的观念,自己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想怎么护着就怎么护着,不给别人看、不让别人碰,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哥哥他只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坚持这样的原则。”
嘉慈捏着夹子的手微微顿住,他知道,解母肯定不止想要表达这一层意思。
事实上,这顿饭,他们聊了很多。
因为氛围很好,时机也很好,好几个瞬间,嘉慈都有一种幻觉:仿佛他真的很早就来到了这个家,甚至已经和解雩君来往了好几年……
嘉慈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这样的经历,他甚少得到来自长辈的宠溺和纵容,并不是媳妇儿嫁进来婆婆一句“会把你当成我的女儿”的客气,而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解家家长的无底线溺爱,他们对待解雩君恐怕都没有这么无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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