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竹毅腰伤复发,再次进入紧密又细致的理疗期。
而解雩君本人也被医生勒令减少训练时间, 如果还想要在接下来的S赛上保持精细准确的手感,就得歇着养, 彻底歇下来, 而不是从前那种练十个钟头休两个钟头, 否则,就不是做个微创清理积液这么简单了。
介于FZ目前实在没有第二个人能顶上他俩的首发位置,老李他们教练组商量过后, 决定暂时给这两人放个一礼拜的假,狠狠缓一波状态。
没办法呀, 状态下滑比没有比赛状态要好一些。
今年的全球总决赛受到去年延后举行的持续影响,赛程得一直到9月底才能正式启动,举办地在韩国,来去倒也不远,LPL赛区的大部队预计是九月中旬出发,先过去做适应训练, 在那之前,还有超过一个半月的时间用来缓冲和备赛……
解雩君虽然在强制休假,但目前状态是哪也不让去。
“我什么都不干,我就特么去旅个游也不行?”
老李苦口婆心劝他, “哎呀,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谈恋爱是黏黏糊糊的, 可是青海那边可是高原地区呀, 你要是在苏州杭州这种南边城市玩玩算了, 万一过去出个什么高原反应, 再不小心受个伤,这点儿的时间够你恢复的不?”
解雩君面无表情,“大哥,我是23岁,不是32岁。”
以为我多大了吗?
是跌个跤也要在床上趟满一百天的老太爷?
“我就是去玩儿,我什么都不做,成不成?”说着,解雩君开始看机票,这事儿可不能慢,慢一点乖宝指不定又换地方了,所以他直接告诉老李,“我会做完理疗再走,保证好好养着手,不多劳动它。”
接下来,竟然真的去收拾行李了。
当天下午,老中医就被接过来给孩子扎针了。
一天之后,这个狠心的猛男出发了,走的时候就带着一个轻巧的小箱子,除此之外,一身轻松。张竹毅在他背后大骂狗东西没良心,一个人出去逍遥快活。然而这位伤在腰上,稍微严重点儿就走路都不舒服,实在是追不动……
解雩君去的时候,甚至没有通知嘉慈。
他这个时候其实是有些庆幸的,庆幸乖宝在外面忙着,并不是平时那样,时刻都能拿出手机保持联系,否则以乖宝那性格、压根儿不会同意自己过去……
落地之后,解雩君第一件事就是租一辆越野车。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来,车行看着小伙儿帅气俊朗的格外突出,体格又人高马大的,还建议他找个伴儿一块出行,甚至想给他搭线拉个同样独行的女孩,但这人态度实在是冷硬坚决,多余的话一句都肯说,买齐了东西,车门一关、油门一踩,就径直朝着将近200公里外、嘉慈他们扎营的地方赶去。
前一天确定过嘉慈会在这边停留一天半,解雩君就打算趁着这个时间过去。
一路上,解雩君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看身边的景色,路边偶尔会遇到伸手拦车的独行侠,他也一个没管,就当做没看见,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嘉慈身边。
总而言之:先斩后奏!
总不可能人都到了,乖宝还不管他的吧?
这不可能的吧!
而另一边,嘉慈他们确定了天气和风向之后,决定了今晚的露营场地,目前还没出发,因为老刘说了,临走之前得薅点石头、土、野花野草什么的带走,但也不是什么都能捡,基本是一些炮制、或者研磨之后能做颜料使用的材料,否则捡了也是白捡……
为了这个,所有人下午都在外面不远不近的地方忙活,毕竟捡了东西那是属于个人的,这一次来青海都不太容易,指不定下次过来是什么时候呢!
嘉慈其实很喜欢这种活动,有趣又自由。
现代美术作品产出,不管是国内的国画,还是海外传入的油画,撇开一些工艺品级别的,剩下的那一部分其实资源是很富足的,人工制造和工业提取可以满足批量生产。尽管嘉慈工作的时候用的更多是电子产品,但传统古典的工笔画对他而言依然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他拜在老刘门下,为的自然不是拿个文凭那么简单……
忙了一下午,嘉慈的包里不仅填上了各种材料,还有一些河岸边上捡来的小石头:
有的单纯是普通石头,有的是天然的玉种,但不借助工具鉴别,嘉慈仅靠肉眼和触感传达的起棉情况和硬度,也分不出到底是和田玉、岫玉,还是单纯的青海玉。
但,问题不大。
这些大大小小的小漂亮们,虽然是肉眼可见的不值什么钱,但色泽和形状上总有一处独特,带回去雕个小玩意儿是够够的。
就在嘉慈撅着屁股顺着河岸一点点朝下游走时,有人在不远处喊了声“乖宝——”,声音拖得老长了,声量在这个广阔到不可思议的地方被稀释的很彻底。
嘉慈恍惚的直起腰,看了一眼太阳,正想捡起地上一个水红色的透明鹅卵石,那个声音又传入耳中:
“乖——宝——”
这一次,嘉慈听清楚了!
猛地站起,眼前黑了一瞬,但很快视线重新清明。
不远处的大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车边有个高大的身影迈开腿朝自己这边奔来,嘉慈只觉得一阵耳鸣,脑瓜子里嗡嗡作响,那种瞬间从天灵感传达到身体每一处的喜悦,在他的体内肆意狂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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