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栋笑道,“还有我。”
孙桂瞧了两人一眼倒是让杜成栋进去了,清平郡主也不恼,对孙桂道,“告诉你家主子,本郡主明日再来。”
待清平郡主走了,杜成栋进去,穆唯昭就坐在院子里喝茶,见他来了,笑道,“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家读书?”
“这不跟我爹说要向穆解元学习就放我出来了?”杜成栋过去自己倒茶喝了,然后道,“清平郡主的事儿你打算如何?”
穆唯昭道,“还能如何,春闱结束再说。”
杜成栋笑,“你大概不了解清平郡主,她在宫里很吃的开,上头两位对她也是备受宠爱。她看上的人,估计没有得不到的。”
“是吗?那就等着瞧就是了。”穆唯昭也很厌烦这样的女人,若惹不到他还好,否则他定会让对方扒一层皮下来,明的不行他还能来暗的,总之不能吃亏就是了。
杜成栋见他如此态度也不多说,该说的也都说了,想当初他不也打过薛云珠的主意?
杜成栋来了自然不会轻易的走,在这儿蹭了午饭又蹭了晚膳,待天色暗了这才被穆唯昭撵了出去。
清平郡主果真如她所言,日日前来,一直到了二月底,天气开始转暖,外头也热闹起来了。
这日贺言亲自过来递了一封厚厚的书信给他,“老家来人送的信,似乎挺急,小弟就赶紧给送来了。表兄且瞧瞧,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穆唯昭顿时惊讶,他当初进京时说过,若有急事便书信送来,但清河距离京城遥远,哪怕有事恐怕也得等他回去,如今焦急送来信件,指不定有什么事。
猛然间,穆唯昭想到了杜成栋说起的清平郡主的事,若真因为她……
穆唯昭的神色转瞬间冷了下去。
旁边贺言观他神色,“可是想到什么?”
穆唯昭没言语,打开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只不过越看脸色越冷,等他看完,贺言只觉周围突然变得压抑,再瞧穆唯昭脸色变得阴沉可怕,似乎暴风雨将要来临。
贺言张了张口想要问什么,可瞧着穆唯昭的脸色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穆唯昭将他爹的书信递给贺言道,“劳烦表弟将书信给舅舅瞧瞧,我就不过去了。”他看着贺言道,“凡事事出有因,我不信我会如此倒霉正巧就被郡主瞧上。”
被他看着,贺言顿时压力剧增,额头甚至渗出冷汗来。
当日之事他便看出苗头,也告知了父亲,父亲也警告了贺绵绵。然而他们警告得了贺绵绵却警告不了清平郡主。哪怕他的父亲也只是五品官员,想要插手郡主的事也是不可能的。
贺言硬着头皮道,“小弟记下了。”
待贺言走后穆唯昭一脚踢在院中的树上,手腕粗细的小树咔嚓一声断裂,新出的嫩芽落在地上沾染上灰尘。
穆唯昭咬牙道,“欺人太甚,真当老子耐你不何吗?”
二月的在最后一日穆唯昭起床后让孙桂打开大门,又准备了两筐铜钱,只等喜报来的时候便撒钱了。
到了巳时初,外头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穆唯昭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自言自语道,“可惜这样的时刻不能与娘子一起分享,实在是遗憾。”
报喜的声音由远及近,穆唯昭端坐院中却提不起兴致来了。
很快,锣鼓声声到了门口,报喜的官差翻身下马拱手高喝,“此处可是山东清河县穆唯昭的住所?”
得了孙桂的回答后,官差高喝道,“喜报!恭贺山东直隶清河县人士穆唯昭高中会试头名,会元!”
喜报连报三次,官差有些惊讶道,“怎的不见穆会元?”
孙桂嘴角抽搐,指不定他家少爷又怎么了呢。孙桂忙将准备好的封红塞了过去,官差大为兴奋,笑道,“想来穆会元是太高兴了还没来得及准备吧。”
每到会试的时候他们官差都为给会元报喜抢破头,今年能派到他头上又拿了厚厚的封红,见不见得到会元人也就无所谓了。
官差带人离去,孙桂又对着瞧热闹的人说了吉祥话,忙将准备好的铜钱撒了出去。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不光能看热闹还能抢铜钱,拿了铜钱纷纷对着院子说着吉祥话。
孙桂笑的脸都抽了,但自始至终都不见穆唯昭出来。众人遗憾,却也无法,只当穆会元羞涩这才没出来。
不过给会元报喜向来是一波又一波,第三波来时,贺文蓝听到消息过来了,见穆唯昭就坐在院子里便问道,“怎的没有喜色?”
穆唯昭抬头看了眼贺文蓝道,“等中了状元再高兴也不迟。”
对外甥的名声贺文蓝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如此自大,但他转念一想,外甥自大归自大,到底中了会元,先前自大的夸口也一一应验,说不得今年状元真就是他的外甥了。
贺文蓝捋着胡须道,“若不然搬回去住?”
穆唯昭瞧着他似笑非笑,“在你家等着郡主上门?在这一方天地我好歹能闭门不理会,到了贺家舅舅能吗?”
闻言贺文蓝闭了嘴,贺家的确不能拒绝郡主的上门,但事情因他的女儿而起,贺文蓝诚恳道,“是舅舅没教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不止外甥受委屈。”穆唯昭满脸的不高兴道,“重要的是她让我云珠妹妹受了委屈,只这一点,我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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