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手艺很好,也非常可靠,他们是那种为了回春堂和容绾能够掏心掏肺,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回春堂和容绾受损。
话说回来,回春堂义诊并非难事,亦不需要多加宣传,之前回春堂出事,每一次都是轰动全城的大事,每一次事情解决,都是那些老百姓望尘莫及的高官来帮忙,再有容绾的名声被谣传,尽管夹杂着一些不好的传言,但也有神乎其技的医术还有医心医德,所以回春堂如今重新解封开张,本来就会被许多人关注,此刻只需要稍稍出去说一说,用不了多久,整个潼关的人都会知道,回春堂要义诊。
不消一会儿,回春堂门口就已经有许多的人来了,容绾对回春堂的名声是没有概念的,正所谓自己不可能知道外界如何评价自己,也拿不准,所以瞧见这么快就有这么多人,是非常的惊奇,
但很快,容绾就镇定了下来,开始义诊,这些人有许多都是来凑热闹的,几乎看一眼就知道没什么大病,所以基本上一些回春堂的伙计就都能够解决,容绾倒是非常轻松,因许良他们一行人,如果不是特殊的大病,都不让容绾医治,一面是想要容绾不要太劳累,二是说将容绾视作回春堂的招牌,不能随随便便给人医治。
容绾听了直笑,但拗不过他们这样的好意,就只好在回春堂里面等着重症病患进来,她在动手医治。
回春堂的医术被老百姓传的神乎其技,所以人非常的多,人一多,药材就要用的多,容绾没什么银子,所以就吩咐大家,没有病的人就不给药,只开方子即可,或者给他们讲一些基本的不需要药物的治疗方法。
亦,容绾打算一天义诊即可,第二天就恢复正常的营业,否则回春堂要关门了。
婉清,挽香也在外面帮忙,她们不懂医术,就只能帮忙管理病患,没一会儿却走进来,“姑娘。”人前,她们就喊容绾喊姑娘,“少主送了银两过来。”
容绾有些意外,但心里也有一股暖暖的甜意,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好意,可转念一想,这样孤濯肯定又会生气了,而且将来也会嫁给他,她将会是他的妻子,不应该分彼此和你我,而且她的银子也是他的,所以就也没有客气,笑眯眯的说道,“好,你们拿进来收好,或者到票号将这些存进回春堂的名下。”
“诺!”
婉清,挽香道了诺便去办事去了。
没一会儿,婉清又进来,“姑娘,崔府也送来了银两!”
“崔府?”容绾诧异,崔府消息这么灵通,且还送来了银两。
“是,是崔府在潼关的大掌柜,听说我们回春堂在义诊,特意送来银两,还说,稍后会送来药材。”婉清说道。
容绾闻言,沉吟了半晌,亦是第一时间想拒绝,觉得这样不太好,不过又觉得如今和崔府这样同气连枝,关系密切,如果拒绝了好像更不好了,
容绾想了想,“既然崔府有心,那就收下吧,不过,你将银子收下来以后就立即去补充药材,且全部都免费发放给老百姓使用,并且务必要对老百姓说这是崔府的施赠!”
既然崔府和她这么好的关系,这情呈不呈都不是太大的事儿,那如此,就收下,但也可以作势助崔府一把,如此一来,不但不会伤了感情,也不会受他们太大的恩惠,还能够报恩,虽然如今她和崔府已经不存在报恩不报恩的问题,可是她一想到元氏对她的好,以及崔沁芳,崔睿对她的好,她就忍不住要对崔府好,
“如果不够用的话,就将少主送来的银子贴进去吧。”她说道。
婉清道诺,便出去了。
没一会儿,婉清又进来,挽香已经将银子存好回来了,这会儿和婉清一起进来的。
“怎么了?”容绾见她们又进来,本能的以为有事。
结果,果不其然,婉清又说道,“姑娘,那周谕钧大人也送了银两过来,还有王府,杨府,也都送了银两过来,我们要是不要?”
容绾一听,一个头两个大,那王府必定是乙弗轩的意思,她感激,也觉得正常,
杨府有心觊觎,有心要害他们,虽然给了银子,却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但来的也很正常,不来她才觉得不正常,
可是那个周谕钧大人是个什么意思呢?她和周谕钧大人有什么关系啊?说起来还是周谕钧大人帮了她,应该送银子的是她,而不是周谕钧大人,
孤濯和崔府的银子,她当做是自己人,不管怎么处置都妥当,可这些人她该怎么办啊?她要怎么处理?
“王府的银子送回去,我不要。”
容绾想了又想,先说了王府的银子,随后才又道,“周大人的银子也不要,不过务必要谢谢周大人的好意,如果对方不领情,那就说等我义诊完毕以后,亲自去向周大人道谢,不要为难我们回春堂。”
容绾说完,歪着头又想了想,“至于杨府的银子,也找人送回去吧,切记要亲自送回去,态度要好,但是要坚决,不能让杨府的人看低或者欺负,但也要让他们知道不能欺负我们!”
婉清和挽香是孤濯给她的贴身体己的婢女,跟她们说话不必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
婉清和挽香闻言,道诺便又退了出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婉清再次进来,“姑娘,那王府的人丢下银子就走了,还说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如果真的介意就说是王府想要救济百姓就行,就让姑娘当做是王府想要借助回春堂的名声。
“周大人将银子收回去了,杨府的人想要将银子送回来,奴婢以及暗卫都态度坚决不让他们送了,杨府的人好像不太高兴。”
容绾闻言,几乎是将几个府邸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她沉吟了半晌,“那王府的情我们就收下,但也要和崔府一样,对外说是王府要救济百姓吧,周大人的府上,我后天亲自去拜访,你们帮我准备一下,婉清即可就去帮我送拜访周府的帖子,至于杨府就不用管他了。”
婉清道了一声诺,便立即去准备拜访的帖子去送到周府去了。
容绾正要吩咐挽香去购买药材什么的,许良就进来了,他说道,“姑娘,京城丞相府派人送了银两以及仆从来帮忙,要如何安顿?”
容绾挑了挑眉,她想过宇文泰可能会做出什么动作,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虽然宇文泰是最后表态的,可要知道潼关与长安尽管非常近,可也是两个不同的城镇,要得到消息一来一回也要一天的时间了,她是今天早上才决定要义诊的,宇文泰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或者可以说,宇文泰完全是靠猜的,这会儿如果是换了她去猜测宇文泰要做什么,她估摸着是猜不出的,宇文泰竟然能提前就可以知道她会重新开回春堂,并且及时送来银子和人,可见宇文泰这个人的心思细腻又深沉,可见宇文泰是多么的厉害又可怕了,
如今西魏不管内部是如何,总体来说做主的还是宇文泰,她不能得罪他,可是因为之前她落了难,宇文泰不仅没有帮助她,还在背后捅了她一刀,尽管不是生死的血海深仇,可她也不想就这样任由宇文泰摆布,
而且,一想到宇文泰此刻对她示好,有可能是为了拉拢她,或者是透过她去拉拢孤濯,她就越发的不想顺着他,可是不收这个银子,就等于是在打宇文泰的脸,尤其是她现在是宇文泰的义女,
容绾左想右想,说道,“那就收下银子和仆从,银子嘛就去票号存到回春堂的名下就好,至于那些仆从就安排些杂活儿给他们做,但是不要让他们经手回春堂的事情,让他们做些劳力上的事情就好,也不要让他们住到回春堂里来,在隔壁或者附近找个院子租下来让他们住就好。”既然不想帮宇文泰,又不能直接拒绝,那银子直接拿过来用就好,不要像帮王府和崔府一样的用他们的名义用那些银两帮助老百姓,她做了决定之后,觉得这个决定非常好,于是点了点头,“就这样,快去办吧。”
许良道是,便下去安排了,那些仆从由回春堂可靠的小伙计,带着去进购药材等等,让他们去做苦力,但是又有人看着。
挽香将银子都整理好就去帮忙进购药材。
婉清则是在回春堂帮容绾,且整理账簿。
容绾整理账簿才发现,回春堂忽然进账了许多银两,药材怕是能让她义诊好久都不会枯竭。
孤濯给她用的银两,就有三万两,王府给了两万两,崔府给了两万两银子且送了两万两的药材来,宇文泰给的银子只有两万两。
此刻买了许多药材,都快让回春堂都堆不下了,尽管有些药材都是非常珍贵的,可这么多银子砸下去,就也进购了许多回来了。
如今,票号中回春堂名下的存银有五万两,回春堂内的药材多不胜数。
容绾一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有钱人,有了这种感觉以后,每天大把的药材赠给老百姓也不心疼,就让她更加关注病患的安康了。
容绾本来决定义诊一天就好,如今打算连续义诊十天,就算是义诊十天,回春堂的药材也用不了多少。
回春堂的名声,从原本只在潼关有些名气,到后来没过几天,竟然就一直蔓延到了长安,又到了各个州郡,现如今都知道潼关有个女大夫,不但心肠好,医术还神乎其技,
如此急,来回春堂的人络绎不绝,几天下去,回春堂的伙计都快累瘫了。
晚上好不容易给今天最后一批病患诊断完毕,许良赶紧关了门,让其余的病患明天赶早,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容绾提议道,
“姑娘,要不我们再请些人吧?实在是太累了,我看等十天义诊完毕,那些人是好了,我们却要累垮了。”他说道。
确实,容绾没有想到因为她要义诊,崔府,王府,孤濯他们都送了那么银子,结果她只是安排了一下银子如何花费,没有想到却引来这么多的人看病,再这么下去,病患姑且不知道看不看的完,他们回春堂的人可都要累病了,
尽管容绾是挺清闲的,因为那些病患基本都被许良他们包办了,许良他们不但是心疼她,也是想要让容绾保留着实力,万一有个重症不治的病患来了,那容绾因为太累而救治不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一不小心还会砸了回春堂的招牌。
容绾闻言,想了想,“可是新人要培养的话更累啊,而且我除了你们也信不过,回春堂夹在各权贵之中,地位非常的尴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许良听着心里有些高兴,原来他们在容绾心里竟是这样的信任,这样的重要,可话虽如此,回春堂不招新人真的不行啊。
“这还不简单,让少主把没有事做的暗卫找来就行了,他们信得过,手脚也快,就算医术不好,可熬药,进购药材什么的总可以做了,这样一来,其余人都可以来医治病患。”婉清提议说道。
好办法!
容绾闻言眼睛一亮,赞许的瞧了婉清一眼,说道,“好主意,我也可以找些人来。”姐姐派了许多隐卫来保护她,此刻都由王玄带领,在回春堂附近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回春堂周围只需要一些人看着就行,不需要那么多人都去,
而且她正天泡在回春堂,走在回春堂一行人的周围,根本没什么危险,且还有婉清挽香贴身保护,有什么事喊一嗓子都来了,
“我去跟阿濯和王叔说。”她笑着说道。
“说什么?”孤濯从后院翻进来,从后门进到大堂就听到容绾说这句,便问道。
容绾知道他是翻墙进来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好像比她自己做了丢人的事情还要脸红。
婉清一行人见孤濯,先是一愣,随后告退,除了神色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容绾和孤濯以外,便默默的退下了。
容绾等他们走了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你怎么有大门不走?”
“麻烦。”孤濯说道,他刚来,看见回春堂已经关门了就从院墙翻进来了,“而且你义父不是派人来监视你了吗?”
这个倒也是实话,容绾说道,“你怎么几天都没来?”
孤濯闻言,笑道,“怎么?想我了?”
容绾面色一红,“你那天说了要早去早回的。”
“事情在中途出了点问题,我需要解决了才能回来啊。”孤濯笑道。
容绾闻言,想了想说道,“那你的事情都办完了吗?胡来他们怎么还没放回来?”
被问及此,孤濯神色沉了沉,没有刚才见到容绾那么高兴,他低声道,“杨孜墨不放人,宇文泰那儿的关系又忽然有些僵持,所以耽搁了,我想要直接去长安。”
他说到这里就瞧向容绾,“你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吗?什么时候能跟我一起走?”
容绾正好要说回春堂的事情,“我这边还有几天的义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单独和你一起走,回春堂有许良他们就行。”
孤濯闻言挑眉笑道,“我需要。”
容绾点点头,“那好,我安排一下就可以跟你一起去长安了——不过,回春堂缺人,你能派些人来帮忙吗?我对外面的人信不过。”
孤濯闻言,想了想说道,“正好,我需要将手下安排在潼关调查些事情,以及接应,你贴个告示招人,我让我的人乔装打扮一下再过来。”
如此最好了,容绾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想要招人的事情竟然还能对他有帮助,“你要隐藏暗卫么?”
孤濯点点头说道,“对,以往这边的人都有安排,可这次我来,带了许多人过来,如今都在城郊候命,如果能隐藏在城内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容绾沉吟了片刻,“我想扩大回春堂,开分店,你觉得好不好啊?你有多少人要隐藏起来?干脆我们再招些新人打杂,让你的人全面入驻回春堂好不好啊?”
容绾这会儿自己有主要,竟还要问他,孤濯有些说不出来的高兴,“你这个主意好。”他答应了一声,就拉着她的手往后院走去,一面走一面用耳目检查了一下周围,细心的发现周围都是自己人,
面上却如常淡定的,冲着他温和的笑道,“我还认识些江湖上的人,他们都愿意来帮我,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将你接回东魏,就不常来这边了,但是这边也不能放手,我想在这边做些生意,多开些店,你觉得怎么样?”
孤濯没必要跟她交代这些生意上的事,和他要决定如何,她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是因为相信他,亦相信他的能力,觉得他如果认为没有问题,那就真的没有问题,不过,此刻他愿意这样跟她交流,她有一种被他非常重视的感觉,心里亦是暖暖的,
“可以啊,最好也不要让他们露面了。”她问道。
不用她说,孤濯也一直是这样做的,步六孤氏在他手底下的势力,都是没有露面的,都是私底下听从他的差遣,明面上和孤家没有任何关系,他孤家在东魏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吏之家,人脉不错,亦接触了生意上的事情,根本不起眼,
“那就听你的。”不过孤濯还是乐意给她面子。
容绾只是觉得如何好就说了,其实并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事实上她也根本不懂,想放进心里也记不住,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刚才就是想要跟你说这些。”她说道。
孤濯点头笑了笑,拉着她进了屋子,将门关上,“你这些天义诊的如何了?累坏了吧?”回春堂都缺人到要她开口找他要人,可肯定很忙。
容绾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将王府等等送来银子的事情也告诉了他,包括她是如何安排的。
孤濯听到其他的还好,听到乙弗轩送来了银子,就说道,“把银子还给王府。”
“我不想要的,可是他们丢了银子就走了,而且他之前帮过我,所以我索性就用这笔银子帮王府提高些声望了。”容绾说道。
瞧见孤濯神色低沉了下去,忙改口道,“我明天就将银子还给王府。”
孤濯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不再说这件事,走到椅子上坐下,“过来。”
容绾愣了愣,然后走了过去,他将容绾拉到自己身边,让她背对着自己坐下,然后抬起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揉了揉,“舒服吗?”
容绾怔了怔,随后点点头,接着又笑道,“其实我不累,许良他们根本不让我动手,说让我医治疑难杂症和重病患者,结果一连几天下来,都没有重病患者来,那些来义诊的老百姓,许良他们都可以医治,所以我基本没动手。”
孤濯闻言,按在容绾肩膀上的手停了下来,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去。
容绾有些紧张的想要起来,却被他按着不能动,他轻声说道,“别动,好久没这样跟你单独在一起了。”
容绾只好不动,可还是紧张,且小脸儿涨得通红。
孤濯见她紧张的绷着身子,笑了笑说道,“你嫁给我以后,想要和父亲母亲一起住,还是我们新添置个宅子自己住?”
容绾闻言,脸色更加红润,但却小声的说道,“八字还没一撇,我现在还没有解除婚约,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早了?”
孤濯摇头,“不早,我会将这件事解决好的,就算杨孜墨要死磕,我就是抢也会把你抢回来。”
容绾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脑子里却认真的思考起了孤濯的问题,孤濯虽然是孤家的孩子,可是却是家主,有能力也可以在外面置办宅子,且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可她却不想,
“还是和父亲母亲一起吧,我不能让他们对我的误会更深了,他们以后也会是我的父亲母亲。”而且她很希望有个幸福的家,也想让孤濯有个幸福的家,所以她决定要面对他的父母。
孤濯非常欣慰,但却说道,“那好,可是如果你觉得委屈,就一定要告诉我。”
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说还太早。
一大早起来,孤濯已经离开了,想来是去部署去长安的事情。
容绾就赶紧将许良他们找过来,吩咐道,“我要去长安了,这义诊还有三四天,我会找些信得过的人和你们一起义诊,至于是哪些人,我会跟许良说明。”
众人闻言,静静点头,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去长安,更不去问她去做什么,只按照她的吩咐来做事就行。
容绾又笑道,“婉清和挽香跟我一起走,其余人就留在回春堂,我有事情会找人来叫你们。”
众人再次点头。
容绾说道,“你们将回春堂的门打开,去忙吧。”
许良等人便道了声诺,随后就去忙去了。
容绾又吩咐婉清道,“婉清你去票号取两万两银子出来,送还给王府,如果王府的人不要,你就说我已经走了,去了长安,你们做不了主。”
婉清道是,便去取银子送还给王府。
容绾看向挽香,“挽香你去将王玄叫来。”王玄一直都是在负责回春堂的安危,这会儿仍旧在回春堂附近,保护回春堂的安全,以及盯着宇文泰派来的那些人。
挽香将王玄叫来。
王玄弯身施礼道,“二小姐。”
容绾应声,忙叫他起来,见他站直了身子,才道,“王叔,我要去长安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王玄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随后又问道,“那宇文丞相派来的人怎么办?”
“将他们也带着一起走,最好让他们先回长安。”容绾吩咐道,见王玄点头应是,又说道,“王叔,你叫两个隐卫跟着我们一起走就成,其余的隐卫就让他们乔装打扮进入回春堂做事就好。”
她说着机会想起了什么,“姐姐还没离开潼关吧?”这些天她都没有见过慕容名。
王玄一直点头,听到她问慕容名,忙道,“没有,还在潼关,好像是在联络慕容氏的旧部。”
“旧部?”容绾诧异,“都有哪些人?”
王玄却没有打算说,“我也不知道。”
容绾有些不高兴,“王叔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王玄见瞒不住,便为难道,“二小姐不要问我,大小姐已经吩咐过,不准将这些事情告诉您,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容绾紧抿了嘴唇,她不过是担心姐姐,但她听王玄这么说,也不好去责备什么。
王玄见她不说话,恐她生气,便道,“不过二小姐尽请放心,亦不必操心这些,大小姐一切都会做妥当,而且大小姐向来做事有分寸,如果没有确认对方是真心有意有心帮慕容氏平反的,是绝对不会露面的。”
容绾垂了垂眸子,只好说道,“那好吧。”不过她嘴上这么说,心底里却暗暗决定一定要去弄清楚,她也想要为慕容家做些什么,她也想要帮帮姐姐,不能让报仇雪恨的事情落在姐姐一个人的肩头,她亦要强大自己,如今姐姐不让她插手,无非是担心她,而如果她够强大,那么一切都一定将会迎刃而解。
随后,王玄就立刻去办事情,让宇文泰派来的人先回长安,而自己则是挑了两个人,再带上了李天以后回来了回春堂。
那边婉清也将银子还给了王府,并向王府告知容绾已经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默契,做完了这些,孤濯正好也部署完了,回来了回春堂,并且带了人以及车马来接容绾了。
容绾没有带多少人,就婉清,挽香,王玄,两名慕容家的隐卫,还有李天,一共七八人。
孤濯也仅仅是带了个小队伍,差不多十来个人,其中有个中年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在与孤濯交代什么,两人低声耳语。
容绾被随从带出来,孤濯瞧见他,便笑了起来,那高大的中年男子也冲着容绾笑,因周围都是孤濯的人,老百姓,以及路过的人包括其他人都被隔开,这边都是自己人,
所以,等容绾走过去以后,那高大的中年男子就弯身施礼道,“少夫人!”
容绾第一次见这个人,但瞧见他与孤濯的亲密程度,以及他周身有一股很强大的气势,猜测此人的身份怕是不一般,
容绾抿了抿唇,轻应了一声。
孤濯就笑道,“上车吧。”
容绾点头,孤濯就伸手过来拉着她的手往车上轻轻一带,她就上了马车。
孤濯随后跟进来,两人做好以后,方才那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也上来,跪坐在孤濯跟前,却没有再看容绾,只低声恭敬的说道,“少主,您交代的事情,我会去办,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你暂时就将要增添的铺子都定好,之后怎么做,我再书信告诉你。”孤濯说道。
那人道了一声是,孤濯便让他离开了。
等他离开,孤濯才然车马队伍启程。
容绾一直没有说话,车马启程后,孤濯便开口道,“方才那个人是我手底下的大掌柜,我手底下的铺子,都是交由他打理,他叫随风。”
容绾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孤濯笑了笑,“回春堂我也派了人来,应该明早就会到齐,之后也会由这个大掌柜带去,你想要加开的医馆,我也交代他去找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都做好了,那我就是什么也不用干了吗?”容绾闻言又有些高兴,又有点沮丧。
“你只要好好准备嫁给我就是了。”孤濯笑着说道。
没一会儿工夫,车马队伍就已经到了潼关的城门口,好像是因为盘查严格,车马队伍停了下来。
孤濯神色不太好,但也没有太好,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
容绾没有多想。
却是外面竟有随从唤道,“少主!”
孤濯眉头一挑,“怎么了?队伍过不去么?”
“是的。”那随从回道。
孤濯似乎没有多意外,但神色却沉了下来。
容绾见他这副模样,“是杨孜墨不让我们过去吗?”
容绾嘴角扯了扯,像是要笑,“应该是——我下去看看,你别下来。”
孤濯说完就掀开了车帘子下车去了,马车队伍前方随从正在于城门的守卫交涉。
城门的守卫一脸严肃,态度坚决,且因长时间的与对方说不通,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
而孤濯的随从则亦是如此,且似乎还有隐隐要发火之怒,想来事情是很难办,如果不是随从修养好,估摸着换了脾气坏一点的早就打起来了。
但是这也不能够怪那随从,因自从孤濯进入西魏以后,处处受制,已经让跟随他的人有些暴躁了,明明他们根本不用受制于人,只要孤濯一声令下,有些作为,那他们立刻就能扭转局面,以往不是没有被动的时候,可到最后他们的主子孤濯都能恰到好处的出击,然后将对方一网打尽,
可偏偏这一次孤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得住气,就连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随从都忍耐不了了,孤濯却好脾气的一直隐忍到了现在,虽然不知道孤濯打的什么主意,可他们是下属,自然要遵从,可内心想要大干一场,想要爆发的心思却越演越烈。
如果让他们知道,孤濯这一次完全不打算大干一场,只想要安安静静的来,高高兴兴的回去,他们估摸着要气死吧。
当然,这是在没有人在拂了他的逆鳞的情况之下,如果对方有人做了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他不介意将西魏搅个底朝天,虽说他的能力想要覆灭一个国家还有些困难,可将这潭水搅得更加混乱,那完全是绰绰有余,
而这一次,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能顺利安排好曾经在西魏潼关将军府,跟随过他,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也就是胡来一行人,然后,就将容绾迎娶过门,他想要容绾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容绾是他的媳妇,所以这一次他才如此的沉静,
“怎么回事?”孤濯下了马车来,走到城门口问道。
随从立即抛开了那个守门将领,转过来低头施礼道,“少主,这守门将领说近来潼关,长安有贼寇,如今尚未将人抓到,就不能将城门打开放行。”
贼寇?
这潼关是军营要地,是保卫帝都的重要关卡,这边链接长安的路上,遍地是军营的驻扎地,周围更是有好些军队驻扎,哪个贼寇没长脑子的跑到这儿来?那不是找死?
这分明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要他们出潼关,
孤濯看向了那将领,“这命令是谁下的?”
孤濯的口气狂傲,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将领本来是不打算理会孤濯,可他却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使得他一看到孤濯就有点怯怯的感觉,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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