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日曜沉吟了一下。
    “那我怎么知道眼前的您到底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呢？”
    “什……”
    奈亚拉托提普被问得一愣。
    “日曜，你抽什么风？”
    “万物皆虚。”
    日曜轻轻摇晃着树干。
    “既然一切都是虚假的，那我又怎么能确认眼前的您就一定是真实的呢？说不定您也是虚假的吧……扰乱感知，复制印象，这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一切都是徒有其表的虚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的泡影。如果我是日曜，那么出现在我面前的您又是……”
    “轰！”
    没等日曜清楚地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光束的洪流却已经轰碎了他的半边身子。
    “你说你妈呢？”
    放下符文手qiāng，奈亚拉托提普狠狠地瞪了日曜一眼。
    “我是假的？那你挨打疼吗？你觉得这一qiāng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真的……”
    躯体上的疼痛让日曜有些发抖，但日曜的心底却泛出一丝莫名的欣慰。
    刚才的攻击并不是什么虚假的东西。
    那是真实。
    这就已经足够了。
    “是真的就赶紧起来。”
    奈亚拉托提普收起符文手qiāng，扭头就走。
    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了。弱小的生物偶尔窥视到了世界的真实，但是他们那贫乏的智慧却无法承受那份信息的重量……原本奈亚拉托提普还以为这个同样喜欢模型的老朋友不会出什么问题来着，没想到对方还真的傻到去窥视真实了。
    并且表现得比他预料之中的还要不堪。
    “赶快起来然后换个样子……别跟我说你不会。”
    奈亚拉托提普平静地盯着日曜。
    “既然已经触及到那份信息，你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不会。”
    “嗯……”
    日曜沉吟了一下，随后开始从繁杂的记忆中搜索着自己曾经的样子。
    璀璨的光树扭曲着，就连地上的树干碎片都莫名地消失不见。破碎的辉光中，有驼背的老迈虾人从扭曲中迈步而出，他身形消瘦，甲壳单薄，一双呆滞的虾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样就行了。”
    瞥了日曜一眼，奈亚拉托提普点了点头。
    “我们走……你怎么了？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把自己的身体结构记错了？这时候你居然能搞出这种岔子？”
    “不……”
    日曜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太老了……我应该变得再年轻点的。并且也没有做发声器官出来……”
    “用不着！快走！”
    奈亚拉托提普狠狠地瞪了一眼老迈的六足巨兽。
    “别磨蹭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做！”
    ————————
    璀璨的光树之下，披覆甲壳的六足巨兽仍在沉睡着。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庞大的六足巨兽轻轻抬起了头，随后将身子缩得更紧了些。
    或许他是梦到了什么的。
    或许，他什么都没有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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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2：善哉，作息彻底崩盘。
    九百六十一章 渐歇
    “所以说您到底是怎么把他唤醒的？”
    山间的岩洞中，达贡心有余悸地看着匆匆赶回的奈亚拉托提普。
    没办法，对方所描述的场面太过恐怖了。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那种无尽的虚幻也确实吓了达贡一跳。
    无尽的虚幻，无尽的质疑，直到对万事万物都失去信任，甚至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存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他陷入这种境地的话，他大概是无法逃脱的。
    所以他才会更加恐惧。
    他有妻子，他有孩子，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可如果就连这些也是虚假的……
    那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用不着那么害怕，治疗这种情况很简单。”
    奈亚拉托提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只有吃太饱或者过得太安逸才会去研究这些形而上的东西……简单来说，既然他想要哲学，打一顿就好了。这种病一般都这么治。”
    “哦……对不起！”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达贡马上后退一步。
    “我很清醒！不用打！”
    “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