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番五次催不动儿子,今天又见着一架豪华马车从容可家离开,更是着急上火,生怕金山就给别人搬走了。
“你说你到底心里是咋想的?原先拦都拦不住你,现在撵都撵不动你!”
赵金柱坐在院中的马扎上,沉默地在椴木上砍花口,半天才说:“忙着种菇呢。”
“种什么种,你这个瓜脑子,要是把可丫头娶进门来,我们还种什么菇,她家里都种好了!”赵大娘都急死了。
赵金柱摇了摇头:“我不是图她的钱。”
这话把赵大娘气得跺脚,她骂道:“你骂你娘我是钻钱眼里了?我钱迷?你自己想想,家里原先给你缴免徭役的税花了多少银钱,供你弟弟读书又花了多少银钱?我是想着娶了可丫头,她能补贴家里,但是我又不是为着自己,我是为了你们想!”
赵宝柱就是坐着不动,仍旧砍着他手里的木头,只答:“反正我不愿意图她的钱。”
赵大娘气得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生出这样一个榆木脑袋,骂道:“你不图她的钱,总图她这个人吧?算了,你不去,娘自己去!”
她想过,儿女的亲事到底还是要父母做主。现在她家金柱可是村里唯一一个读书人了,马上就要应考,县试之后就是童生,有资格去参加乡试,乡试中了就是举人,到时候她可是举人的娘。
有了这一层身份,不怕容母不和她做亲家。
这样一想,赵大娘心里充满了信心,转身去厨房捡了几颗鸡蛋,挎上竹篮出门直奔容可家里去。
赵大娘上门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容可家里杀猪,院里挤满了要来买猪肉的乡亲。她挂着笑脸,挤进前面去,只见里面几个大汉左右包围一只肥猪,将它五花大绑起来,四脚朝天地吊在木架上。
她高声喊容可:“可丫头,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来搭把手!”
旁边就有人“咦”了一声:“里正媳妇,你怎么来了?往年你可不爱干这事。”
赵大娘斜了那碎嘴的汉子一眼:“瞧你这话说得……”
话音没落,前面的大花就横刀插进了猪的颈部,容可和李大娘捧了木盆就上去接猪血,根本来不及回头搭理赵大娘。
猪血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不断奔涌而出,绑好猪的忠直过来接棒端木盆,容可就拿着玉米杆在旁边搅拌,防止血液凝固,这两盆血待会可还要留着灌血肠呢!
待血放干,架上的猪就彻底不动了。大家帮着手把猪烫过热水,剔去猪毛,大花就操着刀锋雪亮的刀上剖开猪腹,一把掏出内脏,然后横刀往人群中一看。一早就商量好的村民陆续赶上前来——
“我要两根肋骨!”“猪蹄给我两只!”“后臀和尾巴我要了!”“我,猪头!”
大花这些日子常跟着李大富学杀猪,手下亡猪不少,如今分起猪肉来十分麻利,切一块部位至多用不了两刀,而且分毫不差,说要几斤肉切下来就是几斤,甩到秤上都没有错的。
很快,整头猪就被分得干净。乡亲们买了实惠的猪肉,与容可道谢后就纷纷喜气洋洋地提着新鲜的猪肉回家了。
只有赵大娘提着六斤五花肉留到了最后。她不仅没有走,反而撸起袖子帮容可洗起小肠来,说:“可丫头,你千万别和大娘见外,大娘保管给你洗得干干净净!”
容可只当她是热心,也不多客气,只说:“辛苦大娘了,待会灌了血肠您拎一串回去尝尝鲜。新鲜灌的血肠最鲜嫩爽口,您把这和酸菜、五花肉一起炖着吃。那滋味,神仙来了也不换!”
她自己说着都忍不住流口水,想起一个多月以前,她也是为了一口血肠在山路上翻车穿越到这里。这些日子真是历尽艰辛,今天总算是让她能吃上这口血肠了。
赵大娘心里听着也美滋滋的。
这血肠一听就好吃,而且这猪血和肠怎么也算是荤腥,容可说送就送了,肯定心里还是对她家宝柱有意思,所以在这里给她献殷勤呢。
这样一想,赵大娘脸上挂着笑,手上的肠洗得更加仔细了。
回去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地欢喜,拎着那串血肠在赵宝柱面前来回晃悠,一脸肯定地说:“可丫头肯定是对你有意思,不然谁能白白送一串肠来!我瞧,我们不用浪费力气,等着那丫头贴上来就好!”
赵大娘说得笃定,但家里其实没人相信。可翻过年来,赵金柱临要去应考前,容可竟然真的被她说中,主动上门来送了一篮子的猪肉脯。
第48章 蒸馏酒 很快,甘醇的酒香就溢满了整个……
容可来送猪肉脯, 纯粹是为了答谢赵大娘一家连日来的热心帮忙,过年那段时日她在家中忙着酿酒、制蒸酒器、干制香菇,赵大娘一家可都帮了大忙。
尤其是酿酒。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自从原安州太守朱勇倒台后, 各县各村被征召去服徭役的壮丁都纷纷回家了。去州府服徭役, 是给朱勇修私人园林,五安县的人去了大多都被派去挖池塘, 日日泡在水里,不知多少人被泡坏了腿, 瘸着回来的。
张大头是个幸运儿,自小身体赛别人强健, 在水里也熬得住,熬到囫囵个回家来。全家老小都觉得是件大喜事,值得好好庆祝一下。张大头这人又好酒, 离家前就酿了好几大坛子黄酒,回来当晚就炸了一把花生米, 开了一坛酒。谁料, 这酒当初封口没封好,起开一闻竟然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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