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桃也起身就走。
话都说道这份上,那些原本想着他们两家财大气粗,就算给些银钱那也不错。
毕竟他们手上有银子,又是自家弟弟妹妹,说不定一人就给个二三两银子呢?
养俩小孩,嫁江荷花可以少些嫁妆,至于她弟弟,把他养大就成了,谁还管他娶媳妇?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两家竟是做得这么绝。
正巧,刚走没几步,这时候刘铁柱找上门来了。
“你怎的出个门还丢三落四的,不是说要给他们俩准备一点银子?怎么说也是亲姐弟,咱们没那个精力去养便多出些银子,我知晓你怕我娘说闲话,我又偷偷多添了三两银子,五两怎么也够他们长大。”
说着他又对沈明说:“这银子不用你们沈家出,毕竟小姨子在他们手上吃了亏,银子事小,主要是心里不舒服。”
江春桃直接将那碎银子拿过来,“给什么给,留着给大宝读书用。”
说着就气呼呼的走了。
刘铁柱挠了挠头,“这是怎么了?”
柳萱儿直接道:“江荷花把她骂了一顿,说她吃里扒外,跟了我嫂子这个白眼狼得了些好处,就不认亲娘。”
刘铁柱脸上原本还有憨厚的笑容,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脸就垮下去了。
说着他冲着里头大声的骂了一句:“你平日里对你姐不敬只当你是小孩子不计较,如今还能说出这话来,往后就算是饿死在外头咱们刘家也不会给你一个铜子儿,咱们刘家与江家的关系早就该断了,往后莫要过来惹我们。”
柳萱儿道:“当真是不要脸,才七岁的孩子,怎的跟她娘亲学了这些……嫂子在他们手底下讨生活,当真是不容易。”
沈明叹了口气,“嫂子是个苦命人,她那么温柔的性子,如今都能说出一个铜板都不给的话,想来是真的怒了。”
他们一边说着小话,一边上了马车。
柳萱儿道:“来都来了,索性去清河镇那边的铺子瞧瞧。”
沈明应下,让车夫往那边走去。
江家出了这事儿,江兴旺夫妇俩下葬都是江春桃他们操办的,因此他们家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管永安镇的铺子。
刘铁柱说只等着忙活完了,明日就去镇上,还提了一嘴不用担心孟家人,孟九他们已经去了京城,这回吴氏没跟着一起,不过孟二叔大过年狠狠地将吴氏训了一顿,孟老爷也没给他老妻留面子,当着里正的面保证说不会再去做损害沈家的事情。
想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会来找麻烦。
两人天没亮就来大河村,实在是不能拖了,明日府城的书院就要开学,他今晚回去还要好好准备准备。
早上没睡够,这会儿在车上摇摇晃晃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清河镇的金玉楼后院。
这儿没有弄雅间,于是两人挑了二楼的位置,已经过了午时,酒楼内只有零星几人,正说着闲话。
“唉,你们家被查了吗?”
“查了啊,大晚上的都准备睡了,还非要我脱了裤子看我屁股蛋,有什么好看的?”
“听说是找人,屁股上有个胎记。”
“咱们镇上,多少年都是这样,除了村里来的,也没别人过来,大伙儿都乐意去隔壁永安镇,怎么就突然的来查呢?听说隔壁村的也在查。”
“许是谁得罪了人吧,估计是私仇,有个衙役就住我隔壁,他家也进人查了。”
“还真是稀奇……”
“听说是有人在当铺当了个顶好的玉佩,说不定是查贼寇呢。”
“怎的,能脱了贼的裤子看他屁股上的胎记,还不能捉住人?”
下面那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沈明却是脸色煞白。
柳萱儿看出他的不适,便问:“夫君,你怎么了……”
沈明也顾不得吃饭,压低了声音,“快回府城,他们说的可能和我家有些关系,一会儿边去白家瞧瞧,看看有没有船去扬州,若是没有,咱们坐马车去。”
别看柳萱儿平日里小孩子模样,到底也是柳家出身,柳家在江城府可算是大家了,只是她爹没有纳妾,到了她这一代,分家后,柳家人丁并不兴旺。
柳萱儿也不傻,没有这个时候问,只是等两人上了马车,她才压低了声音问:“夫君,怎么回事?”
沈明这才说:“我爹当年死的蹊跷,大哥怀疑是家中有仇人,他们说的玉佩,是大哥的,想来是那俩夫妇昧下,拿到了当铺,换了不少银子,这才遭人惦记上了。”
柳萱儿愣了许久,才说:“那他们是死有应得?”
沈明沉默了一下,这才说:“死者为大。”
柳萱儿这才不说什么了,一会儿回到清河镇她还得和她爹娘知会一声。
听到那些人说的话后,沈明担心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了江城府,赶紧让车夫驾车回去。
钱财什么的不要紧,江雨秋当初与他说过,家里没多少银子,大多都置办了田产和铺子,只需要派人过去打理就行。
要紧的是那几本食谱和房契地契,好在这些大事,在他们得知沈安生父母有仇家时,就告诉他藏在哪了。
这次回来,沈明便差了一人去码头那边问白家今晚可否有商船,又让另外一人去柳家知会一声。
趁着这时间,他们连忙收拾东西,也没带多少,只带了些轻便的银票,再捡了几件衣裳,至于那些值钱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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