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颤未除,落潮点点。
听了他的话,瑜景身子一僵,下意识抬手就去打他,他却不躲闪,反而面含笑意。
这一次,她输了,面子里子,都被他撕碎了,踩进了泥土里。
“佳人潮红未退,面似桃花,想来说得就是我家小景呢?方才我伺候得好不好?我这也算是极尽温柔了,小景以后回味,其他人可是皆入不了你的眼了。”
傅长烨一壁说,一壁松了她,缓缓起身,走至雕花梨木架下,将双手没入水盆,反反复复净手。
“没关系,若是他人伺候不好,你再回来找我,或许我看在往日情分上,还可以给你留个一宫半殿的,也可让你安度余生,不过若是你再回来求我,你可不会像现在这般,享受着最奢华的宫殿以及我全部的眷顾.你若再回来,怕是要进冷宫.”
傅长烨说着,将终于洗净搓干的手指摊在瑜景面前,扬眸看她,面上仍挂着笑容,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似尖刀,“毕竟,从此以后,我也金盆洗手,再不伺候任何女人了.”
他的话,字字戳心,瑜景于袖下握紧了拳头,既羞愤,又总觉暗藏在心底深处的唯一的那丝期待与温存,也终于被他给尽数毁灭了。
“我不用你伺.侯.同时,也绝不回头.”愉景同样以冰冷语调回复他道。
“那么,真的是极好了。”傅长烨笑道,却是连眼皮都不愿抬地,径直将手里擦手的帕子飞投进了水盆。
帕子入水,溅了瑜景一身的水花。
身前,他冰凉的话语又一次传来,“明日一早,你就出宫.我不会来送你.”
第69章 戏码 她不想说,刚刚那出戏码,着实拙……
翌日, 清晨。
傅长烨于晨光中,终于尝到了什么叫情.爱之苦。
求而不得,辗转反侧, 夜不能寝,食不能咽, 坐立行走,都是她。
她的离去,像是在他心底深挖了一个大坑般,使得他空落落的, 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
他端立于宫殿之上, 双手负立,接受着所有离宫宫女的跪拜, 感激之词不时地从那些迫切归家的宫女子们口中说出。
他想,愉景的心或是也和她们一样吧, 都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四方之城,都视这里为囚笼。
虽然他给了她所有的宠爱, 虽然她荣宠加身, 被宠冠六宫,但她都全然不顾。
她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那么多的床笫之欢, 拥有了她的身, 可终究也失去了她的心。
宫殿上, 他默默点头接纳她们的感激之词, 并挥袖令身边内侍取出赏金, 一一分于众人,可所有心思却早已飘远,飞至了凝玉轩外。
他看了看日头,掐指默默算着她登车离去的时间。
果然, 不出片刻的工夫,他便看到顾文武穿越人群向他而来,并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了句:“景昭容已经登车了。”
闻言,纵是早有准备,且早已安排好了后续一切,但傅长烨仍是免不了的打了个怔,原本藏于袖下的手更下意识紧了紧。
“接下来怎么做?”顾文武小心翼翼打量着傅长烨面上的神色道。
“她.”一阵凉气入喉,傅长烨顿了顿,而后艰难地将心底犹豫了很久的话问出,“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寂静中,顾文武摇了摇头。他也闹不明白了,这两人到底在闹的什么别扭。
一个铁了心的要出宫,一个明明舍不得,却又死撑着不去求人留下来,都是一样的臭倔脾气,一个比一个倔强得很。
“这个小没良心的!”傅长烨听言,很无奈地闭了闭眼。
“按原计划。”早晨微凉的清风里,傅长烨听到自己略带些疲惫地说道。
前一夜,他睡得很不好。
他知道,得了他的诺,她断定会义无反顾离他而去,可是隐隐约约的,明知道她会让他失望,但仍是止不住地存了那么一丝不真切的希望。
希望她会在最后一刻改变心意,会为了他而留下来,毕竟她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也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可是,终究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头也不回,一点都没有留恋他。
傅长烨的心,一时只觉似被利刃穿进,全身的力气并血液都被抽离了一般,只余下一片苍茫而狼藉的无奈。
但是,很快他便将这样的情绪压下,转而眸色变冷,目光看向远方,同时在心底下了决断。
纵使她一心求去,他又怎能安心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呢?
不,不能够。
傅长烨嘴角泛起苦涩笑意,只不过是她想出宫,他便陪她玩一场罢了。
她是他手中的纸鸢,她想飞,他就让她飞。
但是,逃离他手,从他手里断线,绝对不可能。那日送她纸鸢,被她无意中折断了线,可是最终呢,那歪歪捏捏飞越到半空的纸鸢,最终还是被他给找了回来。
天大,地大,她都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闹,她笑,都随便她。
但是,他不可以看不到她。
.
马车碾过地砖发出吱嘎声响。
车轿内,瑜景一手轻轻覆在肚子上,一手撩过车帘,迫不及待地看向车窗外,金明池畔熟悉的繁华喧闹的人声,夹杂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息,一阵一阵撞击着她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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