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文里不是都写,男人生来多薄幸。他应该也不是例外吧。
她心虚地低了低头,又想起什么,说道:“王爷,你今天该泡药汤了,我让人去准备。药性会有些强,可能会很疼,你忍着些。”
邹临祈淡然一笑:“有你看着,我就不疼。”
药汤泡了半个时辰,其间陆愔儿一直陪在他身边,往水里加药材,倒热水。
邹临祈担心她累着,劝她回去,她始终不肯。
“不是你让我看着你的吗?”为了让他放心,她努力把脸上的阴郁掩去了,欢快道:“其实我的病已经都好了,什么事也没有了。要是再养下去,可能会把四肢养退化的。我是你的大夫,以后这两个月你必须事事都听我的,不能再发脾气不让我治了,否则我是要生气的!”
邹临祈失笑:“好,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顿了顿,又补充:“不只是以后的两个月。”
傍晚时下起了小雪,邹临祈往陆愔儿身上套了好几件厚厚的衣裳,把她裹得雪球一般。
陆愔儿几乎快要出汗,跟他打商量:“我快喘不过气了,就脱一件好不好?”
“不好。”邹临祈把她的手拿下去,帮她把斗篷系好,带她去了梅林。
是一片极大的梅林,开得灿如烟霞,如荼似火,上面落了层薄薄的雪,远远看上去琉璃一般。
陆愔儿看得一双眼睛亮亮的,由衷道:“果然很好看,我还以为母妃是在诓我。”
邹临祈把她的手紧了紧:“那以后每年我都带你来看。”
她心口沉了下,脸上却仍笑着,抬头看他:“好。”
没过几天,宫里传来消息,陶壑及其同党被判了剐刑。皇帝下令彻查陶家其余族人,若有发现,带回京城一并处斩。
陆愔儿的病差不多痊愈的时候,邹临祈带着她回了京城王府。
知道奕王要回来,钟若萱一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马车过来,激动地跑了过去。
“王爷,”钟若萱脸上带笑,嗓音很甜:“你终于回来了,我让厨房准备了接风宴,王爷随我去吧。”
陆愔儿仔细看了看钟若萱。她是尚书家的千金,身份贵重,长了副绝好的容颜。最重要的是,她是真心爱慕奕王。
这样一个人,与奕王是天生一对。
“好啊。”
意识到邹临祈要说拒绝的话,陆愔儿抢先道:“我刚好也饿了,钟侧妃带我们去吧。”
钟若萱本不欲请她,可她既这么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驳斥,只能把不满咽了下去。
邹临祈抬头,古怪地看了陆愔儿一阵,目中情绪翻腾。
饭桌上,陆愔儿一直没怎么说话,只顾低头吃着碗里的饭。钟若萱却一直不停地与邹临祈搭话,从京郊景致问到他近来腿疾如何了,可有再发作难忍。又不停地给他布菜,盛汤,其殷勤备至之态,但凡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对邹临祈的喜爱之意。
为了给两人留出独处时间,陆愔儿尽快把碗里的饭努力吃完,几乎快吃到反胃。
她胃口一向很小,又不怎么爱吃主食,平时总是随便吃两口也就饱了,如今却几乎快要把一碗饭吃了个精光。
看出她明显已吃不下,邹临祈把她手里的筷子拿走,拿帕子帮她擦了擦嘴角:“不想吃就不用再吃。”
他一副关切备至的样子,简直像在照顾小孩子一般照顾着陆愔儿,看得钟若萱满心满眼的妒恨,恶狠狠地瞪向陆愔儿。
陆愔儿轻轻咳了咳,把邹临祈的手推开了:“王爷慢用,我精神不济,该回去歇着了。”
邹临祈的目光动了动:“我跟你一起走。”
“不用了,”陆愔儿道:“王爷久未回府,该多陪陪钟侧妃才是。钟尚书膝下只有钟侧妃一个女儿了,一直关切侧妃在王府的情况,王爷多顾念些他老人家的面子吧。”
她说完,也不看邹临祈的表情,转身走了。
钟若萱觉得陆愔儿是在假意大方,对着她背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王爷,这酒是父亲花重金买来的罗浮春,甘醇怡人,王爷赏脸喝一杯吧?”
她斟了酒给奕王送去。
方才陆愔儿在,邹临祈面色还好。可是她一走,他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眼里半点儿温度也不见了。
“来人,”他冷声开口,叫来两名奴才:“送侧妃回去。”
钟若萱不愿意走,哭哭啼啼道:“王爷,我那么久没见你了,你当真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吗?”
邹临祈充耳不闻,让张斗推着他出去。
王府里,薛氏姐妹和贺静玥已悄无声息死在了后院子里,与被她们害死的十二位侍妾一样,尸体被人随便抬了出去。夏凝心和尹携云倒是一直相安无事,只是夏凝心受了不少惊吓,身体一直病恹恹的,汤药从不间断。
怀微去探望过后,回来告诉陆愔儿:“夏孺人像是不大好了,一天里总有十个时辰是在昏睡着,醒来人也只是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人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除了能喝些清粥外,旁的已是一概吃不下了。”
夏凝心往日里飞扬跋扈,没想到是这么个不顶事的,自己把自己吓成了这样。
“请大夫每日去看看,”陆愔儿不甚在意道:“若真是不行了,便是她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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