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帮他办入住手续吧,我出去看看时也。”乔言希将许深扶了起来,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山间民宿不大不小,道路干净,乔言希这些天和左临在民宿里转过千百遍,脑子里有一张清晰的地图。
她找了一会儿,终于在河边的石凳上找到时也。
时也一手搭在石凳靠背上,他仰着头,闭着眼睛,眼角轻轻动了一两下,却没有睁开。
“我想一个人静静。”他没有睁开眼睛,却察觉到有人跟了过来。
乔言希在距离他一米之远的地方停下,斟酌了一番措辞,“马上就要下雨了,先回去吧。”
时也嘴角噗嗤一下,毫无任何声音,可乔言希似乎听到了他嘲弄的笑,嘲笑别人,也自嘲。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在这一刻却无比刺痛人心。
时也就像是一只受伤了,把自己藏起来,独自舔食伤口的小兽,他所有的凶牙利爪只在外人面前展示,为了驱赶别人,和别人保持距离,也是一种自保。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吗,还在意我被雨淋湿吗?”时也侧仰着头,他五官优秀,不明不暗的光线打在他身上添了几分孤寂和颓丧,却掩盖不了那双明亮的眼。
“是,我之前是不喜欢你。”乔言希承认了。
但不喜欢,不是讨厌。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大,在乔言希的认知里,区别大到应该就是天和地之间的差别。
时也一点都不意外地扯了下嘴角,他磁性张扬的嗓音在这一刻如同生了锈,变得钝钝的,沉沉的,哑哑的,却在一瞬间直击人的心脏靶心。
“那你还跟过来干什么?”时也移开了视线,他目光放得又远又空,看着头顶被风刮来的一片乌云。
乌云看着很低很低,像是压在人的心上。
“你之前说过,如果我好奇你的事可以来问你,你会告诉我。”乔言希站在原地没动,过了许久,她说出了这句话。
她莫名笃定,如果她开口问,时也一定会作答。
乔言希一时间也说不上这么相信时也的理由,一个平常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心上的有钱人家公子哥,以捉弄别人为乐,看着毫无担当,一点都不着调。
可是乔言希却相信时也。
“你想问我和许深之间有什么恩怨吗?”时也微微直了身子,但是坐姿依然随意不羁。
乔言希嗯了一声。
从刚才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看来,他们应该都认识,而且结下了梁子。
“如果你不挑在这个时间来问我,我会告诉你,恰好现在我心情不好,一个字都不想说。”时也起身,露出了一副可惜遗憾的神情。
“你要是真的很好奇就先去问左临,带着他的回答来找我。”时也路过乔言希身边,在与她擦肩而过之际停留了几秒。
“还有,我很欣赏你的坦诚”时也说。
乔言希侧过脸去看他,“什么?”
“你说你不喜欢我,很坦诚。”时也若有若无地露出了一抹笑意,“作为回报,我也向你坦诚一句。”
时也侧头,视线自高而下落在乔言希脸上,那是一种清心寡欲的视线,他哼笑一声,“我也不喜欢你,你就不是我想喜欢的类型。”
最开始时也是计划把乔言希追到手,给左临添堵。
可当时也看到左临那般在意乔言希,他居然迟迟下不了手,临时换了一个伤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招,那就是当着乔言希的面,对左临说些恶心的话。
这损招真是毁形象。
“下雨了,回去了。”一颗雨珠打在了时也的嘴角处,湿润一片,他恣意地抹了一把,快步离开。
天气预报说有雨,确实有雨,虽然迟到了两天。
夜晚的风大雨也大,海边小城便是这样两幅画面,要么晴光明媚,海面波澜阔金,盛世宁好。要么便是风雨携鸣,暗寂的夜色在这座小城里肆意张扬。
乔言希站在窗前,视线一片模糊,雨打玻璃窗,水花洇湿。
“你追的剧要开播了,不看吗?”左临走到乔言希身边,给她递了一杯刚热的牛奶。
乔言希接过杯子,牛奶一寸寸地暖了掌心,顺着四肢百骸填进了暖意。
“我在想,时也和许深的事。”
今天上午,时也一看见许深就不由分说的将他暴打了一顿,关键是许深没有一句怨言的挨揍,乔言希还担心许深会大闹,结果他默默地拎着行李准备离开民宿。
还是一场突然而至的暴雨阻止了他,因为暴雨,他不得不在民宿内住着。
“时也这么恨我,也是应该的。”左临平静的眼里倒映着天地混沌一色,呼啸的海风在这座小城肆意猖狂。
“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乔言希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如果真的有什么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里,那就把话说开,把石头搬走,重压之下是不会绿草如茵,有任何生机。
“一年前,我和时也约着出去赛车,但是却碰到了我爸公司的竞争对手买凶伤人,时也为了保护我,他谎称是我,结果却被打得脑内出血,躺在病床上整整昏迷了三天。”
屋外的风声又大了一些,虽然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可总感觉那些硕大的雨珠打在了人的脸上,身上是冰凉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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