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宫泽秀中的宅院内并无声响, 只有门口的宪兵仍旧扛着枪巡逻着。
徐敬棠这么晚前来很显然是不准备给彼此留余地, 他就是要杀个措手不及。
只见上前就要推门, 嚷嚷着日语的士兵上前推推搡搡, 元空直接一脚撂倒在地,另一位宪兵立马围扑上来, 徐敬棠当即一个手刀飞过将其敲晕过去,紧接着上脚就直接踹开了宅院的大门。
宫泽秀中一向灵敏, 方才院外的动静早已察觉,徐敬棠带着元空赤手空拳地闯进屋内时,庭院内早已围满了一堆举着枪的日本宪兵。
徐敬棠却无视这些, 只瞪着廊下穿着浴衣的宫泽秀中怒目圆睁,“宫泽将军, 我竟不知道你恨毒了我。”
徐敬棠冷笑着上前, 字字珠玑有意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单刀直入,“宫泽将军这样容不下我, 直接来找我便好,何必叫一只狗来为难我身边的人?”
宫泽秀中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似乎想要从徐敬棠的脸上分析出他这些愤怒里究竟几分真几分假,迟疑片刻之后才连忙挥手让宪兵放下抢来, 一张长脸上重新堆满了褶皱,笑眯眯地迎上来,“这是怎么了?督察长大人怎么忽然这么大的气啊,我实在不懂你再说些什么啊?”
话音未落,就要拉着他进屋。徐敬棠却是直接将他的手甩开,不愿进屋直接说道,“话都说开了,宫泽将军何必装傻。都直接派人不打招呼地把我夫人抓紧牢房了,有这功夫倒不如直接闯进我法租界内将我捉拿,何必为难一个妇人?”
宫泽秀中大惊,关于陈涌星被抓一事他确实毫不知情,此刻也是大惊,“真有此事?督察长,我与你一向是挚交朋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宫泽将军说的好轻巧。”
徐敬棠不屑,眉毛一挑,望向宫泽秀中的目光顿时寒冷非常,“宫泽将军既然跟我谈感情,那我也厚着脸皮来跟将军要个公平。这凡事都得讲个‘道理’二字,之前坂口这人陷害于我,我有的是机会放过他,但看在将军的面子上,绕过了他。可他三番五次地耽误我办差就算了,如今竟直接捆了我夫人丢入牢中。”
“难道我堂堂法租界,堂堂警务处,堂堂督察长,都是不要面子的么?”
“诶诶诶,督察长言重了!”宫泽秀中连忙顺毛,立刻叫人开了车来,“去,现在就去宪兵队!”
徐敬棠冷哼了一声,并没有上宫泽秀中的车而是坐回自己的车内,上车前冷声道,“宫泽将军,希望您明天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我夫人身子弱,我先接她回去,您看......”
“......合适么?”
“合适合适,督察长请便,明早我一定会给督察长一个合理的解释。”
宫泽秀中面上连忙装孙子,可是心里却是早已将鲁莽的坂口英夫骂了个狗血淋头,于是更加愈发不满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敢瞒着他——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事瞒着他。
宫泽秀中往地上吐了口唾骂,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狗!
而前方徐敬棠所坐的黑车已经驶过街角,如今已是深夜,街上无人,元空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了宪兵队,却发现早有一队警务兵站在门口等候了。
徐敬棠挥了挥手,带着人马直接进了宪兵队。门口的宪兵看着阵仗,也无人敢拦。
坂口英夫早就听说他要来了,立马上前迎了上来,谁知道想了一晚上的对策还没来得及出口直接被人朝着心口就是一脚,当即就被人踹到在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如同雨点的拳头就落了下来,徐敬棠整个人骑在他身上,手上没有力气,直接一套拳脚下来。坂口英夫毫无招架之力,早已鼻青脸肿地倒在了地上。
中间有宪兵想要上前都被徐敬棠的手下拦住。眼看着坂口英夫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徐敬棠这才算出尽了心口的一阵恶气,他的头发领口也有些乱了,一缕发丝落在额前,飘逸地厉害。
好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打人了。
真他妈的爽。
徐敬棠擦了擦不小心被坂口英夫刮破的嘴角,扭头对早就请来的记者道,“愣着干嘛,拍啊!”
记者本以为是有什么独家秘闻的,结果一看这血水和牙齿齐飞的血腥场面,早就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听了徐敬棠的话,这才一哆嗦回过神来赶忙拿起相机对着地上的坂口英夫“咔嚓咔嚓”地照了起来。
等记者照完了,徐敬棠这才弯下腰一把提溜起坂口英夫的领子,恶狠狠道,“陈涌星呢?”
坂口英夫还发晕呢,“嗯?”
又是一拳下去,“别他妈耽误老子时间,陈涌星呢?”
坂口英夫鼻子立刻歪肿起来,连徐敬棠的眼睛都不敢看了,他感觉徐敬棠真有可能把他打死,连忙指挥手下带徐敬棠去领人。
牢房内。
陈涌星只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凉,意识像是浮云被风吹得散了又聚,眼前一会儿是陈玄秋站在陈公馆二楼的窗台上,她站在花园里大声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小气地不愿扭过头来;一会儿又是梦到了章崇茴,梦到他站在电车的月台上问她为什么要杀了他的父亲,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推入电车轮下。
又隐隐约约好像梦到了徐敬棠,梦到他站在盛夏五月的树荫下冲她笑喊她的名字,又梦到他站在梧桐里的街对面,坐在昏沉的黎明中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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