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就修呗,你只去挑去,选好了再打给我,我叫两个兄弟去抬。”
“哼,等到你,黄花菜都凉了。甄姐说甄大哥知道门路,她家的家具都是在那做的,全沪市独一无二,我跟她看的。”
“行,你看着办就行了。怎么挑到好的啦,这都要打电话炫耀。”
“哪呀,好贵的,我没舍得,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贤惠。”
涌星已将消息传递出去,也明白徐敬棠一定会细心思量的——或许在外人看起来,他们这样的新婚夫妻,这般甜言蜜语地打打电话无可厚非。但只有他们二人晓得,电话是必要时才会启动的联络方式,因为有监听系统,所以如果不是十分紧急的消息,涌星必定是会等他回家之后再细细道来的。
而此刻涌星的电话打进来,忽然说起沙发的事来。然而沙发是不可能坏的,因为涌星本身说的就是假话——他徐敬棠一向很少坐沙发,在家时也从未被涌星抱怨过不爱惜东西。是而这“沙发”必定是涌星提醒他的一个关联词。
事情是关于昨晚他们在沙发上聊到的消息。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法国投降的事可能被人从其他途径得到了。
而那个人就是甄鸣荃,同时涌星特意告诉他,甄鸣荃还没来得及将消息售出并且这消息是独一份的。
待挂了电话之后,徐敬棠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明白涌星此刻通过电话对他传递的隐忧。
这不是个小问题。
这件事事关生死存亡,不是他死,就是甄鸣荃亡。
甄鸣荃留不得了。
想到甄鸣荃,徐敬棠也是头痛——甄鸣荃是个精明机警的商人,一旦有好价钱,一定会将此消息抛出。并且他行事一向老练毒辣,消息市场一向是个危险的地方。毕竟人人都希望自己能掌握唯一的第一手消息,是而交易成功暗杀接头人的事不在少数。
而甄鸣荃能在如此鱼龙混杂的险恶之地混出一些名堂还不被裹挟,实在是有些手段。
若是毅然假称对消息感兴趣,只怕甄鸣荃早有狡兔三窟。
看来只能择日不如撞日,用些野蛮的手段了。
徐敬棠心中已有办法,叫来元空细细吩咐了一番。元空得了消息后,便出了门去。而徐敬棠仍旧是一副冷淡模样,像是被警务处这一团烂摊子搞得头昏脑涨似的。
而维新政府火政处内,甄鸣荃案头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甄鸣荃正在打瞌睡,冷不丁地被吓醒没好气地接起电话,“火政处,哪位?”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甄鸣荃却是忽然眼睛一亮,起身从橱柜里摸出两包鼓囊囊的信封塞进怀里,神色如常地出了门来,走出大门拐进旁边一个小巷子里。
只见巷子尽头一身穿白汗衫的精壮男子带着草帽坐在黄包车上。
“就是这位兄弟方才打电话说有船票的?”
“嗯。”
元空从怀里掏出一四方票子,在他眼前一晃,又赶紧塞回怀里。
“好说好说,有票就行。”
甄鸣荃仍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小兄弟现在手头有几张?”
“那得看你手里有多少小黄鱼了。”
“嗨,钱好说啊,但你得让我仔细看看这票子是真是假,万一是假的,咱们谁都不好过啊。”
甄鸣荃一边说着,却并不往前。元空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了他隐藏在西装裤袋里的手动了动——他手里有刀。
小人。
元空冷笑了一声,也懒得与他客套,直接走上前来,一手掏出船票,下一瞬间便出脚一下扳倒甄鸣荃。甄鸣荃连忙掏出匕首来,却仍旧不敌元空,还没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元空将他扛上黄包车,拉了拉帽檐,低着头拉着车跑出了巷子。
第124章 不急
黄包车一路跑到城郊, 路况愈发颠簸起来。
甄鸣荃坐在车内,忽觉后脑勺一阵闷痛,闷哼一声这才悠悠转醒。
醒来却是当即吓了一大跳, 只见自己被捆在一杂物间内, 空气里满是家禽粪便的腥臭味,甄鸣荃没注意深吸了一大口, 立马忍不住大口咳嗽起来。
“醒了?”
有男人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谁?!”
此刻四野昏暗, 甄鸣荃环顾四望只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一个人, 心下顿生恐惧, 还不等那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发声, 便早已胆怯如惊弓之鸟,嘴上也不逞强, 连忙道,“不知是那位大人有事召见, 鄙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他这人一紧张就爱出汗,下意识地想要掏出手帕擦汗,这才又想起来自己已被五花大绑, 只能任由那汗水如同蚂蚁过境一般顺着他的粉面留下,滴在蓝色的西裤上, 烙下一滴滴深蓝色的印子。
“我是谁, 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好的, 鄙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甄鸣荃嗓音轻颤,看样子已是害怕到了极点——他这个人本就跛脚, 一向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取胜。都怪他最近对出国的船票晕了头,不然也不会如此急功近利起来, 竟然阴沟里翻船。
“听说你手里有重要的消息,但是已经买出去了。”
“这,您这话就未免笼统了。大人许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鄙人愚笨,还请稍微透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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