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里,她就会在心里暗暗佩服医院里做护工的那些姑娘。
季明琛顿住了脚步,点了点头。
洗手间里,季明琛用缠着绷带的左手虚虚遮掩着黎樱的双眼,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那肮脏的东西。
比起第一次的紧张,黎樱现在已经熟练多了。
她可以顺畅地帮他把皮带解开,勾扯下去,除了指尖难免的轻轻刮蹭,全程几乎都不会碰到他。
然后她就出去,离得远远的,远到听不见任何声音。
等到季明琛叫她,她再回去。
依然是季明琛遮着她的眼睛,口头指挥她手的方向。
偶尔会出错,手指戳到别的地方,两人会默契地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谁都不出声。
这一次也是这样。
去过洗手间后,黎樱又喂他喝了水,这才把人牵到沙发上坐下。
开始解他左手上的绷带,准备给他换药。
他左手上大部分是些皮肉伤,指节有脱臼和错位。
皮肉上的伤口恢复得都很好,有些伤疤已经在开始往下脱落了。
但一些指节还是弯曲而僵硬的,好像根本伸不直。
黎樱捧着他的手,有些心疼,她轻轻捏了捏他僵硬的指节。
“还是很疼吗?”
季明琛配合地抖了下手,小声吸了口冷气,眉头皱了起来。
“疼。”
黎樱看着也跟着难受起来,细眉蹙着,又不敢轻易去碰,只好翘起嘴唇,软软地往他指节处吹气。
“下次打人轻一点儿吧……”
他是为救她才伤成这样,她不能说“以后别打人了”那种忘恩负义的话。
只希望他今后再遇上这样的事,多少能顾念一下他自己。
为了她一个替身尚且能做到这种程度,万一将来,他真心喜欢的那个女孩遇见了什么危险,他怕不是要直接跟人拼命?
黎樱想到这里,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难受,说不清是因为心疼他,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她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泪珠掉了下来,落在季明琛手背上。
“你别哭,樱樱,我不疼……”季明琛忽然有些心虚,想要往回缩手,“真的。”
“正好明天要去医院,给你右手换药,到时候也让医生再看看左手的情况吧?”
黎樱把他的照料日程都记得很清楚。
这段时间,她经常别墅医院两头跑,一个是为了看望母亲,另一个也是为了找负责季明琛的医生,学习手指骨折该怎么护理。
“好。”
季明琛一颗心不禁也软了下来,任由她捧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上药、吹干,再用新的绷带包扎起来。
她从前是没做过这些事的。
第一次换药时,绷带取下来就不会再绑回去,临时抱着手机找了视频,又给主治医师视频通话了半天,才在指导下一点点学会。
可现在,她都已经能熟练做好这些了。
“樱樱……”
他突然情不自禁想叫她,叫出口后,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明明有那么多话想对她说,可一对上她的双眼,对上她那样认真倾听的神情,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值得。
不值得她这样为他费心。
“怎么了,疼吗?”
黎樱看他叫了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有些好笑地偏了偏头,用多出来的绷带在他左手上打了个小蝴蝶结。
看着那个小蝴蝶结,少女笑得又软又甜,调皮又带着点心虚,望了眼季明琛: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打这个结了。”
“不用。”季明琛不动声色收回手。
看着她笑得那样美,那样舒心,区区一个小蝴蝶结算什么。
她要是喜欢,要他穿一身蝴蝶结都行。
夕阳的余光从窗子里落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给两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
就在这样的光芒中,季明琛坐在沙发上,痴痴地仰望着起身收拾着药瓶绷带的少女。
黎樱收拾好东西,站起身,看见男人望着她的眼神。
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她几乎连他的倮体都见了,却很少和他深入地聊天,或者说谈心。
总觉得自己看不到他的心,他也从来不愿意袒露自己的心事。
可现在,他的眼神太直接了,直接到她只看一眼就能看懂。
黎樱放下手里一托盘的药罐和绷带,重新走回沙发前,站在男人身前。
金黄色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短而刺的头发也染得金黄,显得蓬松而柔软。
她情不自禁用手去胡噜他的头发,像胡噜她家从前那只豆豆似的,手心是刺刺的、扎扎的感觉。
“季明琛。”
两只手移下来,捧住他的脸,她低头,认真看他双眼。
“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她想这样问。
季明琛还陶醉在她甜美的笑靥里,忽然那样近,对上她那双清澈的杏眸,他忽然回不过神来。
最近这段日子太美,她也太美,他都过得快要忘乎所以了。
以为这样的美好,是他真的可以拥有的。
“樱樱。”
他双手都裹着纱布,不能将她扣进怀里,只能把两只手臂都搭在她腰侧,仰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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