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喜欢看他笑,方才他的模样一定吓到她了,这样应当会好些吧?
“阿月。”宁远远的手扶上言息月的手腕,声音低弱。
“在,我在。”
这次的笑总算是多了几分真心的欢喜,他将宁远远又往上托了一托,“远远,药。”他催促道,眸中殷切。
“阿月,你知道没用的。”
宁远远却将言息月的手拉开了些。
她现在的情况,心里清楚得很,这可是鸣隐剑造成的伤啊,和之前即墨城那次并不一样,她能感觉到自己这回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言息月的神色一僵,却仍旧固执道:“不,有用的,只要你吃了就会好了。我炼的药,我知道效果。”
宁远远慢慢吸了一口气,她眨了好几次眼,视野终于又清楚些了。
只是……触及到言息月那双在绝望中挣扎的眸子的时候,她的心好难受。
明明是想陪着他的,怎么最后却又剩下他了呢?
宁远远坚持了许久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远远,别哭,一切都会好的。”言息月见状,有些慌了,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忙拿指背去给她擦。
“嗯,会好的。”
宁远远浅浅点了下头,然后便将自己的手慢慢塞到言息月的手里。
当二人十指相扣时,她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不禁又满足地笑了笑,“阿月,我好想吃你做的饭啊,土豆饼,排骨汤,都想吃。”
言息月抱紧她,下巴温柔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好,那我回去就给你做好不好?”
宁远远“嗯”了一声,又道:“还有名杌,你要小心对付,这次貌似是我逞能了,你不要怪我。”
“跟你没有关系。”是他蠢,被人占了身体也不知道。
“阿月,还有最后一件事,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不,是很爱你。”宁远远还想说更多,她还有事情想要交代,但是,她真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了,“阿月……”
“我在。”言息月似是还想等她说话,可是,不知道时间是不是静止了,不然,他怎么还没有听到呢?
“远远?”他浑身的血液几乎凝住,掌心里的那只手似乎有滑落的迹象,他不动声色地紧紧握住,又带着她抵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远远,你还有想吃的菜吗?你再想一想,我回去就给你做。”
言息月咽喉哽咽地不像话,嘴角却依然在努力维持住一个弧度,他低头轻吻了吻宁远远的眼睛,又吻了吻宁远远的鼻子,一路下移,最终在她的唇上停下。
“远远,远远……”他依恋地一声声地唤着,唇间咸涩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
他哭什么,为什么要哭。
远远不过是累了而已,他带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对,回家。
……
“君上。”墨云洲这时终于突破了战圈赶了过来,方才上空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我们……”
良久,言息月才缓缓从情绪中抽离,他没有看墨云洲,只是嘴唇微动,疑惑地又淡淡问了一句,“你方才说什么?”
墨云洲小心地觑了一眼言息月,他神情如常,难道这么快已经恢复了吗?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鸣金收兵。”言息月道,“回东域。”
“是。”
*
这一次的仙魔大战便是这般草草结束了,魔界得势,然而最终却并未分出胜负。
重戟和覃怨是知晓魔尊分出神魂附身言息月身上的事情的,所以,虽然墨云州命人鸣了金,虽然他们大业未成,但东域的魔兵都撤了,就剩他们一半的兵力完全就是送死,无奈之下,也只好一同退了回去。
墨蒼和褚泠秋后来追上了名杌,名杌被言息月重创,还有附身在言息月身上时与他一同承受的墨蒼的一剑之伤,再加上只有一半的神魂,种种条件下,终究不敌墨蒼褚泠秋二人,被二人合力至湮灭了。
之后,墨蒼将退兵事宜交给了封宰,想亲去魔界同言息月说一下这事。
可谁知,到了冥渡宫,他满眼看到的竟是一片萧索之色。
宫内不是没有人,只是人人低头自危,寂静极了。
一个转弯过去,他蓦然看到了一棵大树。
顺着树干仰头望去,本应繁茂的枝叶枯黄了一片。
既是生机已失,风一吹便轻松地淅淅索索掉了下来。
不知怎的,这番平平无奇的景象,他竟是凝眉多看了一会儿。
“帝君,请往这边来。”
“好。”
踏入主殿后,他并没有见到言息月,里面在等他的,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
“帝君,请坐。”齐玉伸手将他迎至上座。
墨蒼面色平淡,微微点了下头。
“你是?”他坐下后,询问道。
“齐玉,东域的魔相。”
墨蒼眉毛微抬,“那……你们魔君呢?”
齐玉挂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君上他现在不方便见您,但需要同您说的事已经与我吩咐过了。”
话落,他抬眸谨慎地瞧了一眼墨蒼,见他并无什么不满之色,才淡然敛下眸来。
墨蒼心知言息月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多说,只道:“名杌的那一半神魂已经湮灭了,天兵也在撤回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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