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很多人都看到,她被玄鸟带走了吗?”
“玄祖……是玄祖要见她?”
“该不会,她便是那传说之人……?”
“呸呸呸!怎么可能!那十七弟子岂是一般寻常女子能比的?她虽看着也是出身不凡,但这都过去了几百年了,要回来早回来了,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再说了,君九臣不也下落不明吗?他们俩,搞不好还在一起呢!”
余娇娇无视后方的议论,她抱着刚买好的一堆东西,朝画舫走去。
还未上台阶,便先看到了投在地上的一道苗条的身影。
“你就是今日被玄鸟带去长生河的小姑娘?”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蔑:“抬起头,让我看看。”
余娇娇的情绪没什么波动,她抬头,看着站在画舫门口的那名娇艳的女子。
“噗嗤。”女子笑出了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没想到是这么个普通的货色?就你,也想假冒余娇儿吗?要知道,她的长相与气质都是人间一绝。至于你——”
女子露出了嫌弃之色,她撇嘴,一副懒得评价的模样。
或许是嫉妒,她怎么也不会承认这位小姑娘的水灵。自己曾经在画册中见过余娇儿,那可真是会令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的长相。也难怪她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世人都认为,那便是玄祖喜欢的模样。
而自己也是天生丽质,以娇艳名动四国。她愿意在这儋州城,守着那颗古树,静候玄祖出关。
无论是一百年,还是一千年。
她自认修为不错,有的是时间。就连赤松大人,平日里对她也是礼貌相待。
大概是因为,她的模样就是余娇儿的那款。玄祖若是能看到她,也必定喜欢。当然,这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
面对女子的挑衅,余娇娇也只是淡淡回道:“让开。”
女子愣了一下,很快面上浮现出一丝怒意:“本小姐在跟你说话呢!你别不识好歹!”
“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我想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没有人会在乎你的生死!”
她的威胁毫无作用,余娇娇根本不怕。
“让开。”余娇娇再次重复:“好狗不挡道。”
“你!——”女子气急败坏,她恨不得立刻抽剑,将面前的少女碎尸万段!
但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这里是儋州,是玄宗脚下,不可放肆。
听闻余娇儿从不滥杀无辜,玄祖……他便一定是喜欢这样善良的女子。
所以,自从来到新燕,一百多年了,她的剑再未见过血。
余娇娇抱着新买的笔墨纸砚,走上了台阶,与娇艳的女子擦身而过。
两人的身影交错,明晃晃的太阳照在地上,让冬日也有了几分暖意。只是这暖意,不达女子的眼底。她暗自咬紧牙关,冷笑一声:“别白费心机了。”
“我知道你来儋州做什么,想顶替余娇儿之名?呵,痴人做梦。你的下场,也会跟其他不知死活的人一样凄惨。”
“还有一件事情,恐怕你不知道。这百年以来陪在玄祖身边的人,是我。你会弹琴吗?你应当不知道吧,玄祖最喜欢听我的弹奏的曲子。每日到了夜晚,便要寻我去长生河,为他弹奏一曲。”
“我不像你们,你们都带有目的的接近玄祖,都想成为余娇儿。可我唐婉儿不是,我就是我自己,我早晚会把余娇儿这三个字,从玄祖的心底抹去!”
“我要让玄祖的心里,只装着婉儿一人!”
余娇娇拧眉:“弹曲?”
淮英喜欢听曲子?她怎么不知道?
唐婉儿眼神一亮,她继续得意洋洋的说:“这百年以来,能接近玄祖的只有我一人!你知道古树是玄祖亲自栽种的吗?平日里可都是我在照顾!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进入玄宗,长伴淮英左右!”
说出这句话,唐婉儿的心脏狂跳!因为,她情不自禁的喊出了“淮英”这二字!
玄祖名为北素素,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还有一个短暂的化名——淮英。
余娇儿便是这么唤他的。
而现在,“淮英”二字已成为禁字,无人敢提。
唐婉儿在儋州城待了一百多年,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这个女孩敢旁若无人的进出阳春画舫,心底便升起了一股恐惧感——她去了长生河!她来儋州的第一天竟然就去长生河!
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撵走她!如果撵不走,那就杀了她!
余娇娇回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撒谎。”
她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唐婉儿。
“淮英没有听曲的雅致,更不可能让你去长生河。你说你每日都去,那我问你,长生河边有多少株曼陀罗花?”
“曼、曼陀罗……”唐婉儿怔了一下,她故作镇定道:“那当然是有很多很多株了!谁会没事去数!”
“长生河没有曼陀罗花。”余娇娇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
她只是随口一问,便测出女子在撒谎。
唐婉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露出了愤慨的神色,却又听到少女说:“至于那古树——每日浇水的活是赤松派给你的吧?他向来喜欢偷懒,这事儿也不例外。”
全猜对了。
唐婉儿听到少女的话,一阵茫然。
为何?她提起赤松大人时,竟是这种语气?她难道不害怕吗,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赤松杀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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