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路克的有意回避下，哥谭市和大都会正在涌起一拨暗潮。
    韦老爷注意到了，韦老爷出动了，韦老爷揍坏蛋又上报纸了，但路克却知道他没找到重点，并且小觑了这次隐藏的对手。
    于是，在二月十四情人节这一天，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戏终于拉开了大幕。
    虽然这是一个充满情侣热情的节日，靠着大西洋的两座城市却依然寒冷。
    街头上的人们穿着厚厚的冬衣，情侣们相互依偎。
    到了下午，阴沉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对于浪漫的人们，这是一场美景的预兆。
    而对于流浪汉来说，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甚至之后几个夜晚也要担心住的地方。
    塑料布和纸板搭建的破烂棚子显然不足以抵抗风雪和低温。
    韦老爷今天难得地休息，正装出席一场哥谭名流间的大型晚宴。
    原本的慈善晚宴是帮助贫困群体，现在主持人还见缝插针地添上一句“受困于风雪中的人们”，也算是紧跟时事。
    事实上，到场的二百多个名流总共也只捐了一百多万美金，更多的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个噱头。
    一百多万可以购买到场者企业的滞销或库存货物，可以大幅度降低成本，够那些穷鬼安静地度过这突然的低温风雪天就行。
    之后？关他们什么事！
    整体经济不好，资本家破产成穷光蛋的也不少，谁有多余的善心自己去做，不用在这场合表现。
    包括捐款最多的韦老爷也只掏了五万美元，买下某个儿童福利院孩子集体创作的一幅画。
    在他的专业团队监督下，这笔钱能有八成落实到那些福利院的孩子身上。
    其它人的捐款，他也管不了。
    不过，韦老爷也清闲不了。
    忙于搭建正义联盟的他，这次连女伴都懒得找，直接就过来了。
    这在以往几乎是不可能的。
    身为韦恩集团的掌舵人，韦老爷身旁永远有足够多的美女，而且召之即来。
    就是挥之则去这一点，偶尔会出点小问题。
    总有一些女人会妄图拿到他这张永久信用卡，最好还是无限额随便刷的那种。
    当然，这仅仅是一点幻想。
    韦老爷有专业团队，专门妥帖“清扫”掉这些即抛型的“计生用品”。
    所以，没带女伴的他周围很快就聚集三个美女，同时还有更多双眼睛盯着这里，准备加入。
    韦老爷几乎都不用脑子，随口就能应付这些女人。
    反正她们看中的又不是他的口才，说什么她们都会自己找到乐趣聊下去的。
    不知为什么，韦老爷在这种繁华平稳的环境里，想起了还在欧洲出差的某人。
    之前他还为这个人的胡作非为头疼，但安静了十多天，又觉得周围又陷入死水一般的寂静中。
    并不是说没人干坏事了，而是周围的一切几乎都恢复以往几十年的死气沉沉，像是堕落到烂泥坑底部的污泥。
    没有光明，没有前途，没有未来，就这样在腐朽污秽的深渊，从生到死。
    自己是嫉妒贝尔的。韦老爷很清楚这一点，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管家侠和正义联盟的其他队友。
    不是因为贝尔帅气或抢了什么风头，只是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蓬勃的“活力”，或者说“积极向上”的趋势。
    给他这种感觉，不是单是因为那几场战斗，而是路克企业做的一系列事情。
    虽然那些扩招计划还在起步阶段，但韦老爷已经能看出一点苗头。
    路克在哥谭和大都会捣鼓的外卖、快递系统，可以吸收上万名愿意工作的底层。
    只要路克坚持不从中抽取大量利润，那这些人至少能拥有一份足以养家糊口的薪水。
    对于加起来人口超过千万的两座城市，这点岗位不值一提，但路克做得不紧不慢，井井有条，完全没有急躁的意思。
    和韦老爷讨论时，他也很直白地说：“能改变多少是多少，我又不是养猪。我少赚点钱，能够让几万人为此受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韦老爷当时就沉默了。
    这事他能做到么？不能。
    因为他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更没有值得信任的手下。
    一个涉及上万人的体系运转起来，那是要吃钱的。
    几千万美金一架的私人飞机够奢豪了吧？不考虑具体耗费，只简单划算下，其实也就给这万名工薪阶级发一两个月薪水。
    韦老爷怕这个体系还没建立起来，自己就亲手打残一堆贪污腐败的手下了。
    路克也说明，他有单独的体系监控那些人，不让这种情况出现，但不适合应用在其它机构。
    韦老爷不可能自己再单独搞一个类似体系，那样针对路克的意味太明显。
    所以，他只是私人投了一千万美金给路克的外卖与快递系统，算是赞助。
    路克也欢迎他随时监察这两个新公司的一切，避免出现漏网之鱼。
    对此，韦老爷是不太相信的。
    既然路克敢对他保证不会出大问题，还不说明监控方法，那只能证明其中必有蹊跷。
    很可能涉及某些比较黑暗的手段，一般人想逃过这种监控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这也是让韦老爷疑惑的地方。
    一个人要怎么在看尽恶行，殴打坏蛋的过程中，保持内心平和？尤其是这个过程一直持续的情况下，就需要一个坚韧无比的信念。
    韦老爷知道自己的信念是什么，但他不知道路克的信念是什么。
    而且这个“信念”并不是口里喊上帝之类的信仰，而是某个独一无二的“点”。
    换成别的坏蛋，或许就是“痛苦”，让别人和自己一起感受“痛苦”。
    也许是“选择”，选择生死，或者选择天堂与地狱。
    这涉及到每个人的三观和经历，可能看着类似，内里完全不同。
    身为旁人，韦老爷最多能从各种侧面分析，不会傻得去问他“信念”为何。
    就在他使用分心二用能力，应付美女，思考人生时候，一阵隐约的嘈杂声浪传进了宴会大厅中。
    原本觥筹交错，笑语晏晏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不少人都眼带询问之色地看向大厅外。
    这里面可是哥谭市的头面人物，稍微发点脾气，负责宴会的公司主管肯定要训斥服务生，甚至扣奖金。
    门口附近的几个服务生立刻出去查看情况，准备弄明白状况后回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