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听说大清需要大量进口棉花,许多的西方商船队闻风而动,当即就与官府谈起了生意,想要大赚大清一笔。
南方的织造局快马加鞭地把消息传递回京,问康熙帝的意思。
看到合约上的价格,康熙呵呵了,大笔一挥,改了个他认为不算低的价格,“先让国外商队尝点甜头。”
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大批量的棉布生产出来、等大清扩大种植的棉花丰收,境况又会不一样了。
康熙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国外商人丰富多彩的表情了。
同时,康熙也定下了明年南巡视察的事宜,命官员去准备。
胤祁消息灵通,很快就给自己要到了随驾南巡的名额。
曹寅的功劳很大,康熙为此亲自为他赐婚,将苏州织造李煦之妹指给了他,又想起了曹寅之妹。
其实皇帝对某一族最大的恩宠,便是宠幸其族中女子,令其成为他的后宫之一,若能生育一儿半女,那就更好了。
他想起曹兰那年轻貌美的南方美人脸,心中意动了。
不过……曹氏在皇后宫中,还是胤祁的宫女,这倒有些不好办。
康熙隐晦透露出想要封曹氏为贵人之意,秀敏笑笑,也婉转地给他讲了个话本故事。
这个故事也是皇后口述,琼斯先生所写。
讲的就是某个帝皇宠臣,荣宠一朝三代富贵,却在新帝登基时被抄家灭族的故事。
历史总是有相似的地方,虽然皇后讲的这个故事,是‘朝代未明’的故事,康熙也没有怀疑这其实就是曹家历史上的下场。
他听完之后,似笑非笑:“那依皇后的意思,朕是不能对曹家施恩太过了?”
“起码不能令他人妒恨猜忌,更不该令其自视过高。”
“那便不赏了?”
秀敏忽然跪下请旨:“皇上,臣妾的二弟年及弱冠,尚未婚娶,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康熙一怔,眯了眯眼问:“你早就想好了?”
秀敏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一通利弊分析,终是叫康熙改了主意,将曹兰指婚与常海,并让钦天监把大婚的日子都选好了,是明年的五月。
常海休沐日忽然接到圣旨,整个人都傻了,“额娘,你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噶布喇双目一瞪,一个大巴掌糊在他脑门上,“胡说什么?赶紧接旨!”
得是多大的狗胆,才敢做这种梦?!
常海脑门一痛,懵圈着接了圣旨,然后……就一直傻笑。
被他阿玛那一巴掌呼的,他又不敢跟别人太嘚瑟。
听闻胤祁今日出宫去了饕餮楼,赶紧跑了过去——只能跟胤祁嘚瑟了,不嘚瑟一下他觉得自己好不了了。
“五爷,我要有福晋了,嘿嘿嘿……”
胤祁对着他快咧到耳根的嘴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然后面无表情说:“道、歉。”
“啊?”常海懵。
胤祁还是严肃道:“道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让他道歉,但常海莫名心虚,“我……错了?”
“态度不对,不够诚恳!”
“对不起!”
“知道错哪儿了吗?”
“不、不知道?我、我哪儿错了?”
胤祁冷冷瞪他:“你错没错?”
常海怂:“我错了!”
“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常海蔫儿了。
谁知,下一秒,胤祁忽然笑起来,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行,表现很好,你已经掌握了夫妻相处的基本要领了。”
常海:“???”
时间很快来到腊月,一日,康熙揉了揉胤祁柔软的发顶,不怀好意地笑了下。
“祁儿,该剃发了。”
“!!!”胤祁吓得一蹦三尺高,“我不要!”
三哥胤祷比他大一岁,去年年底就剔成金钱鼠尾辫了,太丑了!没看胤祁今年都很少跟三哥玩了吗?
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发,胤祁躲进了小金库。
可惜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又不能一辈子呆在小金库,想要不剃发是完全不可能的。
秀敏安慰他:“不用这么抗拒,你是额娘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就算剃了头也是整个大清最好看的人,发型不影响什么。”
“呜。”胤祁呜咽着,让额娘亲自给他设计发型。
秀敏手下留情,看着太监给他留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发量,更像清末那种整个后脑勺都有头发那种。
康熙看了看,也觉得头发多一点比较好看,便允了。
不料,转头胤祁就把他乾清宫的盆栽全给剪成了秃头。
还振振有词:“汗阿玛,儿臣做梦听见,这些草木是反清余孽,所以不肯剃发,儿臣帮您灭了他们!”
康熙额角青筋直跳:“你给朕过来!”
胤祁当然……拔腿就跑了!
汗阿玛又三天没打他了呢,嘿嘿。
……
胤祁剃发没多久,春节到了。
康熙听着大臣历数他今年的丰功伟绩、国泰民安,比去年还要欢喜。
胤祁四岁半了,比小时候更加懂得待人接物,嘴巴也更甜了。
大年初一,康熙一起床,就看到胤祁在那里数着压岁钱,“哟,还真不老少!”
“呀!”胤祁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那一堆压岁钱,然后朝康熙‘嘘’了一声,又左右张望,“别被额娘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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