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雪她也没见过几回,然而褚曦却不似语冬那般欣喜。她眉头微蹙有些忧虑,还待再看,却见一马驰来停在车窗外,接着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她额头将她往回推,闻斐的声音随之传来:“别看了,外面下雪呢,天气这般冷小心吹风着凉。”
褚曦被推了回去,掀起的一角车帘却不曾放下,她仰着头问骑马在外的闻斐:“这雪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几时能停?咱们今晚在何处落脚?”
闻斐骑在马背上,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阵白雾,她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刚下的雪,我亲卫中有擅长观测天气的,估摸着这场雪不会持续太久,应当不耽误今夜住宿。”她说着,但语气却并不十分轻松,又继续道:“开始下雪了,咱们在路上不好耽搁太久,得赶紧赶到北州才是。”
褚曦听到今日无忧,眉头稍稍松缓了些,对于闻斐的决定也不反对:“说的是,那就走快些吧,万不可被大雪阻在半路。”
两人说了几句,闻斐唯恐褚曦受凉,又催促她放下车帘保暖。
褚曦却瞧见了她肩头发梢的落雪,对她招招手道:“别总说我,外面下着雪,你又如何能着凉?不如进车厢里来,比外面可暖和多了。”
闻斐本不打算乘车的,被褚曦几番催促之后,终于还是放弃骑马入了车厢。
同在车厢里的语冬看看自家女郎,又看看刚进来的闻斐,觉得自己在这不算昏暗的车厢里可能过于明亮了。于是相当自觉的裹紧自己的厚斗篷,然后抱着暖和的手炉默默出去了,将独立而封闭的空间留给了这常日里黏黏糊糊的小两口。
褚曦看见语冬离开也没说什么,先迎上前两步,替闻斐拍去了肩头落雪,又顺手将手里的手炉塞到她手里。
闻斐推拒:“我不要,你拿着暖手正好。”
车厢里暖意融融,闻斐身上原本带着些积雪,一进门就被烘化了。褚曦只来得及替她将肩头薄雪拂去,这时便又取了帕子来擦她被雪水打湿的发梢:“我一直坐在车厢里,还有炭火烤着,哪里需要手炉?倒是你在外面骑马,又是风又是雪的,赶紧暖暖手才好。”
闻斐失笑,一边任由她替自己擦发,一边空出手来贴在褚曦脸颊上:“你看,我手暖和着呢,才不需要手炉。”说完冲她眨眨眼:“这大冬天的,你尽可以将我当暖炉使。”
褚曦莫名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暧昧,斜睨她一眼没接话,但闻斐替她暖手时她也不曾拒绝。
这场雪果然下得不久,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停了,留下的痕迹也有限。不过有了这场雪的催促,一行人却也加快了行程,终于赶在真正的大雪落下之前,抵达了北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番外越写越长,比预计可能还要长些……
第162章 九
北州的天气寒冷异常, 冬日最严寒时,几乎是滴水成冰。
闻斐驻守北州不是一回两回,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不过从前大多住在军营之中, 城里的将军府鲜少来住。还是后来牧锦瑶到来,才将那几近荒废的将军府收拾起来——自然比不过长安城中御赐的府邸精致奢华,却自有一番北地的疏旷气质。
对于这些过往,闻斐并没有瞒着褚曦, 便如她没有瞒着褚曦此行同样带了牧锦瑶一同北上。这是她早就答应牧锦瑶的,后者也相当识趣, 同行一路几乎不怎么在褚曦面前露面。
褚曦对于二人的关系早已心知肚明, 心里虽然总免不了有些泛酸, 但理智上却也明白二人的清白。是以她从不过问牧锦瑶的事, 闻斐说起对方时也只轻描淡写的带过。更何况再次来到北州后牧锦瑶也没再入将军府,而是在附近令赁了间宅子落脚,见面的机会也就更少了。
如此一看, 牧锦瑶与闻斐几乎已经划清界限, 至多也就是闻斐念旧情照拂一二。褚曦并不敌视对方, 不过这府邸终究是她和闻斐将来的家,她心里还是想要重新布置一番的。
只这也是后话了, 现如今正是寒冬凌冽, 布置将军府的事还是等开春之后再来操心吧。
……
清晨,暖洋洋的寝室里炭火未熄, 一整夜都暖如春日。
褚曦今早醒的有些迟,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房门开启的轻响。不过来人的动作显然又轻又快,那声音只响了一瞬, 让人几乎以为是幻觉,房门开合也未带入多少寒风。
脑子里迷迷糊糊转过些念头,褚曦有心睁眼看看情况,可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挣扎不开。而这一番折腾之后,头脑也迷糊起来,昏昏沉沉间就要再次睡去。
也就在此时,一只熟悉的手掌贴在了她额上,温暖的感觉让人生出几分留恋。
褚曦原本就要再次陷入黑甜之乡,冷不丁被这一碰,倒仿佛碰到了什么契机一般。她紧闭的眼皮下眼珠急转,挣扎着挣扎着,终究还是从封闭的感观中挣脱了出来——她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闻斐那张熟悉的脸,而后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覆在额上那只手。
在褚曦的感知中,只觉那只手温暖极了,让人生出几分留恋。而在闻斐的感知中,却只觉褚曦的手冷冰冰的,与外间的冰雪没什么差别。
要知道,闻斐可是刚从外面回来,而褚曦却一直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闻斐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二话没说反手就将褚曦的手握住,接着两手一合捂在了掌心:“怎么回事,你手怎么这般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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