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后的人很不识趣, 默默凑了过来愈加搂紧了她的腰, 埋在她耳边软着嗓音央求:“你莫要不理我。”
“……你同我说说话好不好?”
“我不知该与道君说些什么。”
殷晚舟被她烦得静不下神,轻呵了声,淡淡回了她。
道君。
楚南知一怔, 心下被刺得有些泛疼, 她动了动唇瓣,慢慢垂下了眸子。
“……别叫我道君……”
“那该叫你什么?”
殷晚舟陡然勾唇笑了, 侧过了身又转朝了女人。她对着女人,眼睛看不见, 其余的却是更为敏感了些。殷晚舟循着女人呼出的温热的气息慢慢凑了过去,含着柔软的笑意抬手揽住了女人的脖颈, 用着往日中亲昵的语气软软地与她撒娇:
“师父, 舟舟错了,你把舟舟手上的东西摘下来好不好?”
腰上搂着的指尖攥得更紧了些,殷晚舟好似不曾察觉到一般, 仍旧含笑继续自己的话。
“师父若是放了舟舟,日后舟舟绝不出现在你面前、惹你厌烦,如何?”
想来是那日她与谢云意说的话被楚南知给听去了,怪不得楚南知那日的反应颇为异样。
“绝.无.可.能。”
她不说这话倒还好,一说这话可就把楚道君给点着了。
楚南知冷了脸,看着她披散着墨发、脸色尚有些许苍白的模样,病态的脆弱、靡丽的精致,让她瞧在眼中,心下爱恨交加,猛然垂头狠狠在她嘴上咬了下。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让殷晚舟痛哼出声,抬手按住了她的肩,想要将人推开。
“楚南知,你是狗变的吗?!”
殷晚舟蹙眉怒斥了声。
可惜她此时方醒,气息尚且虚弱,这一声没什么气势,只叫人听进耳朵不觉地添了两分的娇嗔。
女人沉默不语,这一次不顺着她,非但没有离远,反而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些,紧紧贴着她。
“你说过你喜欢我,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楚道君有些固执地反反复复强调这句话。
“骗你的,都是骗你的。”
殷晚舟不耐与她纠缠,冷声打断了她:“你是正道我是魔族,当年道君在战场上威风凛凛,还顺手捅了我一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这些年多谢道君为我遮掩身份,本座既往不咎。你放了我,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可能。”
未等她话音落下,身旁的人便冰冷着声音打断了她。
“你说过的话就得实现。”
“纵然是骗我的,也得一直骗下去。”
殷晚舟怔然,听着女人用从未有过的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完,心下微微一顿。
她现在觉得楚道君多少也有些毛病了。
“楚南知,你有病吗?”
殷晚舟真切地问她。
楚南知垂眸静静看着她,瞥见了她唇角染上的几分嘲讽冷意,胸腔处有些泛冷,突然的也勾唇笑了。
“是,我有病。”
从凡人间到修真界,她寻了百年,怨恨了百年,亦等待了近百年。时间太长久了,她有些病了。
心魔突生。
“所以舟舟不要想着离开我了好不好?我生病了,便不知道会做什么。”
楚道君含着幽冷的笑意,轻轻地抵着殷晚舟的额头,余光在她们纠缠不分的发丝上顿了顿,瞳孔中稍稍柔和了些。
殷晚舟淡淡听着,嗤笑了声,阖上了眸子。
她不开口,身旁的人也安静了下来,气氛凝固且沉寂。
“……舟舟饿不饿?”
过了许久,身旁的人又突然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讨好的意味,轻声问殷晚舟。
殷晚舟侧着身子,仿若睡着了一般,没有动弹,更不曾开口。
比怒斥嘲讽更让人疼痛的大概便是漠视和无言。
“我……我不是要囚.禁你,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
“……若是你觉得闷了,我们可以下山去玩儿。”
楚道君在背后低声说着。
殷晚舟唇角动了动,微微睁了眸子,却仍旧不曾开口。
许是被冷淡和沉默刺得知道疼了,身后的人只搂着她,僵硬着身子,慢慢蜷缩了些。
殷晚舟眸中微顿,以为她应该也学乖了,不会来讨没趣了。
可过了好半晌,楚道君没了方才冷声拒绝她的气势,小声地哀求她:“……别不理我……”
她委屈巴巴的,叫殷晚舟听了有些无语好笑。
若是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是她把人给套上了镣铐准备关起来呢。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殷晚舟忍不住低叹了声,终是回了她一句。
“为何?”
“你从前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何现在不喜了?”
楚道君就像是耳朵聋了一般,又将话题绕到这儿来了。
“我不喜欢!我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你!我骗你的!全是骗你的!”
殷晚舟胸腔中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那儿,让她难受得紧。
“楚道君!你也太好骗了吧?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呵,你……”
殷晚舟冷呵了声,还想说些什么,却兀的停了下来。
有滚烫的液体掉在她的领口衣物上,透过那层薄薄的衣料灼烧着她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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