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知只怕她掉下来,便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心中对她的亲近欢喜不已。她如今脑中满满都是小秘境中那颗红透了的定情果子,又总是浮现着她的软团子颇为苦恼的眉眼。
她甚至想这会儿便告诉她的小姑娘自己的心思与埋藏心底的愈来愈深的情愫,却又害怕会吓到殷晚舟,便只好强忍着按捺住了那些翻涌着的一刻都不停歇的情绪。
欣喜过头,反倒患得患失起来。
此时,楚道君扶着怀中小姑娘的腰肢,却始终僵硬着不敢紧紧贴着,生怕动作太过,反倒叫她的小姑娘厌恶不喜。
脑中的念头变化无穷,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剑峰上。
往来的侍仆见到了她们,皆微微俯身作揖。
楚南知颔了颔首,牵着自己的小姑娘回了屋子。
然而,一进屋中,挂在她身上的小树袋熊非但没有下来,反倒抱得更紧了些,抬起了眸子直直盯着她看。
“师父……”
殷晚舟凑在她的耳畔,轻声呵气,感受到了她陡然轻颤了下的身子。
“师父有道侣吗?”
她歪了歪脑袋,如此直白地问道。
这记直球踢得太猛,让楚南知神色空白了瞬间,随即张了张唇便想要回答她。
自然是有的!
便是……你呀……
唇齿间的话语猛地僵硬住了,她看着怀里的眉眼间还带着些青涩的孩子,心中一顿。
这是她从小养到大的软团子,她没有之前与自己在一起的记忆。
楚南知该如何与她说?
“我……没有。”
她想要将自己的小姑娘重新拥入怀中、时时刻刻皆在一处,在此之前,便只能小小地撒个谎了。
楚南知如此想着,将喉咙中的话改了改,说了出来。
殷晚舟弯着眸子笑了,她看着女人这副神色,便知楚道君之前应是不曾撒过谎。这般紧张又局促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说谎似的。
真可怜呀。
她想着那跟楚南知结契拜了天地的人,心中啧啧叹息。
那颗红透了的果子好似还在眼前。
人家现在可都不想认她了。
“当真?”
“……当真。”
又或许是那人背弃了楚南知,她们已经分开了。
殷晚舟脑中又漫不经心地猜测到。
但这关她什么事儿?
女人眉眼含羞俏丽,穿着一身嫁衣欢喜坐在床边的画面就在她的脑子里,尚且还未曾散去。
“那师父喜欢舟舟吗?”
红袍的小姑娘垂头蹭了蹭脚尖,抿了抿唇瓣,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问出来了。
“师父可以当舟舟的道侣吗?”
楚南知兀的一怔,她说的话便在脑中不停地回旋着想着,叫她一时间忘记了动作,脑中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了,她沉默了好久了,久到她怀中的小姑娘明亮璀璨的眸中一点点弥漫上的雾水与通红的色彩来,楚南知才如大梦初醒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殷晚舟想要从她怀里挣脱出来的动作。
“好。”
女人唇瓣轻颤着阖了阖眸,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以下颚抵着她的发顶,又垂下了头颅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好……好……”
楚南知一遍一遍地缓缓地回答了她。
“师父喜欢舟舟的。”
“师父最喜欢舟舟了。”
女人眉眼软得不可思议,眸中含着水雾,直直地看着殷晚舟,一遍遍地重复。
“师父想要舟舟做师父的道侣。”
“好吗?”
她声音有些颤抖,怀着满满的希冀,如此低声问着她的小姑娘。
生怕吓着了她一般。
那些溢满眼眶的泪水晶莹剔透,一眼可以望到底。弥漫的水雾,通红的眼眶与眸中的期许,有那么一瞬间叫殷晚舟看了下意识便瞥开了目光,像是被灼烫了一般。
她要回到魔域中去,但凭借如今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她需要快速地提高修为。
这女人捅了她一剑,险些将她整个丹田都给毁了,如今她殷晚舟锱铢必较,还她一剑,再稍微收些利息,总不过分吧?
毕竟她现在又打不过楚南知,想要把这仇给报回去总得想想旁的办法。
“好。”
小姑娘难得嗫嚅着回答了她,垂下了脑袋一摇一摇地点着脚尖,雪白的脸颊染上了些许艳丽的红晕,看迷了女人的眼。
楚南知忍不住弯了唇,摸了摸她的脑袋,试探着凑过去想要吻一吻她的唇角。
她看着小姑娘的眼帘颤颤,就像是欲飞的脆弱而美丽的蝴蝶翅膀,心中欢喜又疼惜,小心地亲了亲她的唇角便分开了。
殷晚舟抬眸看了她一眼,很快也就害羞一般的移开了目光。
晚间寂静,楚南知如往常般搂着自家的软团子躺在床上,细细地问她这一路的见识。
纵然她化.身慕知舟一直跟随着殷晚舟,可这些经历从殷晚舟眸中说出来,总归是不一样的。
怀中的小姑娘说得眉飞色舞,楚南知撑着头含笑看着她,也听得认真仔细。
在殷晚舟说到那第三层的定情树时,楚南知突然开了口。
“若是我在那里,恐怕也能取到一颗红透了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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