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侧殿休息,吩咐侍女有情况一定要叫醒自己,虞清枝不是住在府上的,有前车之鉴在,为避免住在外头出什么事都不方便,也可能会处理不及时出现意外,她干脆就住在了宫中,一面清理着先帝自姐姐走后便乌烟瘴气规矩散漫的后宫,一面也是为了照顾好幼帝。
不过虽然她找的是正当理由,但显然别人是不会信的,越发觉得她是狼子野心,毕竟都住在宫中了,离登基还远吗?
但虞清枝上位以来,杀了不少人,还掌握着虎符,军队也是由她的党羽把持着,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虽有人当场撞死在金銮殿,但也没能阻止虞清枝这么做。
虞清枝不会怀疑自己是走在错误的道路上,虽然这导致有小部分无辜的生命以自己而逝去,但至少大部分是罪有应得,百姓也能因自己得到更好的照顾,为此她不会退缩,等她死后,自会去阴曹地府偿还自己的罪孽。
大晋的早朝在五更天,秋冬还会更晚一些,比起前朝寅时就需到金銮殿的勤恳做派,大晋足晚了一个时辰,不过这人性化的变更,倒让大晋的皇帝和大臣通常都活得比前朝要久上一些。
虞清枝让人去叫时音起床,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时音过来用膳,才问:“怎么回事?”
宫人为难道:“陛下不愿起。”
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在发现连虞清枝都肯屈尊降贵安抚时音,就知道这位傀儡皇帝还有好些年头可活,她只要还是一天陛下,就有权利处置他们,这种小事那些大人物也不可能会管,所以自然没人敢暴力将时音给拉起来,只能在一边劝,对方要是不为所动,他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虞清枝闻言脸色不变,只让人将自己推过去,然后吩咐宫人:“替陛下更衣。”
有虞清枝这话,宫人们顿时便行动了起来,时音睫毛颤了两下,还是没舍得睁眼,虞清枝直接让人将那提精神的瓶子送到了她跟钱。
时音巴掌大的脸立马皱作一团,轻-颤的睫羽和泪汪汪的眼睛,都透着十足的可怜巴巴。
等她缓过劲来,立马抓着虞清枝的手就是一口下去。
宫人见状,直接腿一软跪了下去,虞清枝倒是没什么反应,只低头看着她,等人松口,才淡然的收回手交叠放在腿上,平静道:“陛下去用膳吧,该上早朝了。”
等人走了,她才垂眸看了一眼,细密、整齐,倒不太疼,就是觉得有些新奇。
这么使性子,看来当该再抄写书,沉下些心。
作者有话要说: 时音:心里苦
第93章 古代
朝服穿在身上,实在算不得舒服,似乎为了彰显帝王的权威,朝服层层叠叠的,看着威严庄重,同时也要比记忆里的还要重上一些,帝王头上的冠冕,也没有特意改制,长长的旒珠垂下,遮住了几分面容,也遮挡了些许视线。
最关键的是,用料十足,戴上很重,让人想不端着都不行。
时音不介意为了华丽漂亮而付出些许代价,但大晋尚黑,于是连龙袍都是玄色,为了体现帝王的稳重威严,更是没有亮色,连旒珠都是玄色的,这种黑沉沉的颜色,实在不是她能欣赏的水平。
她欣赏现代的黑色礼服,因为那些“战衣”往往是搭配着当事人白皙的肌肤,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牢牢被吸引住,而古代又不露腰露腿的,穿得这么黑远看就是一个煤球,完全没办法让她为“艺术”献-身。
更别提,她本人心情还不好。
且哪怕是帝辇,但因为是由人抬着的,也依旧免不了摇晃,所以时音连补个觉都不行,一直臭着脸。
虞清枝对此全当作没看到,她是知道很多被娇养大的孩子都是不会早起的,连她姐姐在未嫁人前,也没少赖床,但谁都可以这样做,唯独帝王不行。
更别提,这本是一件不难做到的事。
议政的金銮殿离后宫有些远,时音被抬着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地方,高大的龙椅对时音来说坐上去仍显困难,虞清枝便将人抱了上去,这番作派,却让人觉得,她是在暗示着什么。
虞清枝坐在时音下首不远处,大臣们高呼万岁,有虞清枝的侍女说了免礼后,朝会便开始了。
帝王年纪尚小,哪怕上朝,也还是个摆设,如今朝上留下的大臣,无论内心如何揣测虞清枝,但至少每个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不会在朝会上闹出什么,任何问题也基本是虞清枝在想解决问题,然后再问时音一句“陛下,你觉得呢”?
时音能如何?当然是是是是,对对对,爱卿说的有道理,完全当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只是龙椅虽坐得不舒服,但殿内气氛严肃,并不吵闹,时音被驱散不久的困意,便又重新回来了,这似乎是这具身体用脑过度留下的后遗症,让时音总忍不住打瞌睡。
没有人敢直视圣颜,自然也无人发现高坐龙椅的年轻帝王头已经开始一点一点了,旒珠随着这动作而晃动碰撞,发出不明显的响声。
虞清枝瞥她一眼,眼皮不由跳了跳。
她实在不理解,为何在讨论这种国家大事时,对方竟还能睡着,明明也不是真的小孩子了。
虞清枝向侍女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便递上了一个小瓷瓶,虽然底下的大臣基本都不会往上瞧,但高谈阔论时总会下意识往上瞥上几眼,是以不能做太明显的小动作,她便只打开了瓷瓶,任由其中的气味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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