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答案,只不过这次是非得逼得人亲口说出来罢了。
闷葫芦没有吭声,她转过身去,对上了一双闪烁不定的眸子。郁清歌的视线打着晃,在她与地板之间飘摇不定,那苍白的颊边泛起一点红晕,情怯的样子像个天真懵懂的少女,全无往常高冷的气势。
“我……嗯,听阿星说今晚要过节,所以……”
闷葫芦的脸越来越红,声线也逐渐不稳,一句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她的头也慢慢低下去,像是要用眼睛从站着的那一块瓷砖上汲取勇气似的,好半天才又断断续续地接着说道:“前段时间学着做了小点心,想让你尝尝……”
夏晚木捏紧了手里的小袋子,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忽然就开始后悔把主动权交给这锯了嘴的葫芦。酒意有点上头,她扶着墙往前压了两步,凑近了直接干脆地问:“你想见我吗?”
郁清歌明显怔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缓缓抬起头看她,眼底压抑着的情意破了冰一样四下涌动起来。
“说话要用嘴,不是用眼睛。”她快要被打败了,已经不敢再去看某人亮闪闪的眸子,仅凭最后一点执拗顽强地守在门前:“要进来吗?”
“要。”
这下倒是积极起来了,八年过去,某人不会说话的缺点不但变本加厉,还附带修炼了无赖属性。她磨了磨牙,耐心地继续引诱着。
“那你还有什么该说的没有说?全部告诉我,就让你进来。”
大半夜的,竟然在走廊上就开始掰扯起那么多年都扯不明白的感情,她一定是喝醉了,醉昏了,才会想到要跟面前人做这种“肉-体交易”。也许是被今天过节时人们成双成对的场景刺激到了,急功近利地想要摆脱孤岛状态,不然怎么会对闷葫芦做这么出格的暗示呢?姓盛的那杯酒,威力也太大了点。
郁清歌望着她,脸上又摆出了那副为难得要死的表情。
僵持中不知过了多久,她想大概连楼下服务台的保安们都能发现监控里的不对劲了,但郁清歌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盯过来的眸光那叫一个缠绵悱恻、伤心欲绝。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个闷葫芦。”实在是见不得那双眼里的泪意,夏晚木软下心肠叹了口气,伸手把人从门外拽了进来,一直拉到了自己怀里,“你可真能耐,到底能憋多久啊!”
就这么一晚,她不想再追寻所谓的真相了。过去是一根刺,时时梗在喉间,但若一直念念不忘,难免会让人觉得疲惫。今晚的她或许太过寂寞,竟然头一次想着,能偶尔忘掉那根刺的存在也好,至少还能喘上一口气。度过太多孤独的夜,她像冻伤的人一样也想谋求一夜有人陪伴的温暖。
虽然抱怨的语气有点凶狠,但这于她而言便是妥协的信号了,郁清歌想必也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在她怀里软下了身子,像个寻求依赖的小动物一样紧紧地攀了上来。
“对不起。”
颈间染上了一片湿痕,郁清歌伏在她肩头,瑟瑟地开始发抖。于是她也战栗起来,鼻息不稳,心跳被酒精和怀里的人联合引动着,越跳越快,仿佛要蹦出胸膛。
两人就这么抱着站了很久,连门都没有关,慌张得像在经历世界末日。
“是因为我吗?”
直到情绪渐渐平息下来,抓着她不放的人才哽咽着发问。
“什么?”
“露台上。”
郁清歌暗示得很委婉,但她听明白了,一下子就心虚起来,抱着人后腰的手不安地弹动着,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噢……那个。只是好奇而已。”嗓子里好像又有那种烟熏火燎的感觉,她干咽了一下,小声嘟囔着,“以后不碰了,味道不好。”
“嗯。”
郁清歌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没再说话了,似乎很享受就这样静静地呆在她怀里。她当然也很享受,只是门还没关,这样抱着也太不妥帖,而且要是继续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做点更出格的事,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陪我看会儿电影吧。”
埋在颈间的小脑袋点了点,她想把人放开,奈何闷葫芦像是五感失灵了一样,根本接收不到她动作上的暗示,就一动不动地攀着她,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
郁清歌这是在撒娇吗?时隔多年,还让她觉得挺新鲜的,于是干脆像抱小孩一样把轻得过分的人抱了起来,忍着酒劲头重脚轻地一点一点地挪回屋里。
“明天几点的行程?”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屋里占地面积最大的那张床,强行起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把人抱到了旁边的懒人沙发上。
“中午以后。”
闷葫芦答得很含糊,声音也很小,她应了一声,背对着人摆弄起电视机来,也不去问今晚要怎么安排。
——那不就安排在这里了吗?这对她们俩都已经是心照不宣的既定事实了。
屏幕上开始播放片头,随手点的科幻片开场就是轰隆隆的,打斗场面声势浩大。音响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惨叫声,郁清歌在后边拨弄着她的头发,说了一句什么,却被淹没在背景乐里。
“你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她抓起遥控器调低了音量,转过头迷茫地把人望着。直射的灯光下闷葫芦的脸出现了重影,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脑子里晕乎乎的,手脚都因为酒精开始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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