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
夏晚木望着那只伸过来的手,眼神定在烟嘴那一小块口红印上,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接。
“小朋友,你到底要不要?”盛天荫敛着眉,恶意地朝她吹了口气,徐徐涌出的烟气走到一半就散没了影。她被激得火气上来了,不管不顾地抢下了烟,塞进嘴里又仍有些犹豫,最终只是矜持地吸了一小口。
“怂包。”
女人的讥讽被淹没在一连串的咳嗽声里,连着楼下慢悠悠的高跟鞋尖打在鹅卵石小道上的声音,盛天荫转过头不经意瞥了瞥楼下的影子,随后眼神便凝固了。
这边夏晚木咳得眼泪都涌出来,充斥在胸肺间的烟气久久不散,熏得她眼前都开始发黑。手里的烟早在第一口吸完后就滚落在地上,她浑身抖得有点脱力,迫不得已抓住了身边人的胳膊,连声抱怨道:
“这什么味道,好呛。”
“说了你学不来的。”盛天荫收回视线,望着小狐狸轻蔑地笑了笑。风又开始刮起来了,不大,但那透骨的寒意着实威力惊人。说不上是因为天气还是刚刚看到的场景,她终于觉出自己的瑟缩,于是情不自禁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根出来点着,把暖意深深地吸进肺里。
小狐狸刚从初体验的失态中恢复过来,又开始眼巴巴地望着她,记吃不记打的小样儿可爱极了。她假装看不见,自顾自地吞云吐雾,直把某人馋得开口恳求道:
“再给我试一口。”
“你?”她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凉飕飕的,里面的挖苦之意显而易见,“还是算了吧。”
可能是酒精壮了胆,夏晚木也不争辩,站起身就上手去抢,印象中养尊处优的资本家身手还挺灵活,一侧身就躲了过去,她不依不饶地追在后面,凭着良好的健身习惯才好歹抢到了手。
“盒子里不是还有吗?自己拿啊。”望着颇为得意的某只狐狸,盛天荫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刺了她一句,“烟都点不燃,得意什么?”
小狐狸朝她翻了个白眼,低着头又去咬烟嘴,犹犹豫豫却不敢吸,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去计较,从盒子里又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夜风渐强,火机上冒出头的火苗被吹得摇摇欲坠,很快就熄灭了。她抬手护住,正要再打火,走廊里脚步声传来,有人走上了露台,径直来到她们身后。
“晚上好。”她收了火机,把未点燃的香烟夹在指间,转过身毫不意外地朝来人打了个招呼:“郁小姐迟到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比月光还要冷清的人立在不远处,只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就像上了胶似的粘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嗯,有工作,耽误了一会。”
郁清歌没有穿礼服,身上穿得像是刚从哪个被聚光灯包围的舞台上下来,能看出为了到这里来赶得很匆忙,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倦色。那双狭长的眸子像是被墨色晕染,在无边的夜色下愈显深邃,直直地盯着这边瞧,于是刚刚还叼着烟跃跃欲试的某人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掩耳盗铃般转过身去,忙不迭地把烟扔到了桌子底下。
这副画面看得人心里来火,盛天荫深吸一口气,抱着双臂略显生硬地问:“年庆会在一楼,你上来是有事吗?”
“来接人。”
郁清歌答得很快,语气冷淡得很,且再也没有分一个眼神过来,她先是有一些被拂面子的不悦,接着便有些意外,为这两人突飞猛进的关系稍觉惊讶。
旁边如门板般呆立的人始终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她们两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装鸵鸟的样子于这个年龄而言实在是太不像话。盛天荫冷笑一声,一边玩着火机一边饶有兴味地反问:
“哦?接人?哪一位?需要我帮忙找一下吗?”
“不用麻烦。”
郁清歌垂下了眼,偏过头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月光如流水般淌在她清瘦骨感的双肩上,好像一片单薄的秋叶被风吹得打了个晃,那身姿格外惹人怜惜。她停顿了很久,忽然放慢了语调,对着前方很温柔地问:“要回去吗?”
前一秒还在啪嗒作响的火机沉默下来,盛天荫盯着手里银光闪烁的小盒子,暗暗咬紧了牙关。
凛冽的风从山间吹过来,院子里绿影葱茏,每棵树都在卖力地摇晃,她被这唰唰的节奏感染,也开始发起抖来。小狐狸慢慢转过身,飞起的眼角妩媚而风流,那双笑盈盈的桃花眼施舍般从这边扫过,心不在焉地定在了她身上。
“还给你。”
那个人走了过来,脱下身上的大衣递到她眼前,勾着唇角心情愉悦地朝她开玩笑。
“多谢老板关照,明年我也会努力为你赚钱的。”
她没有接,只是终于忍不住点燃了手里快被捏散架的烟,用力地吸了一口。面前的人眼神渐渐带上了疑惑,很快又变得了然,星光像是聚到了那双眸子里。她看着小狐狸故作聪明地朝她眨眨眼,在酒精的催动下很俏皮地挑衅道:
“啊,需要我去下面帮你选个‘妃’吗?盛董喜欢哪样的?”
她盯着红亮的烟头看了一会儿,抬起手对着人勾了勾,小狐狸扬着眉,虽然很意外但还是凑了过来,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另一道视线也落了过来,她懒得理会其中的警告之意,俯下身嗅着某人鬓间的发香,用最严肃的语气很镇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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