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爱了。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怀里呆呆的人,轻嗅着空气里浅淡而隐忍的香气,满心的喜悦像烤箱里洁白的面团,一点一点膨胀开来。
有时候,在巨大的吸引力面前,人难免会在冲击下忘记一些旧日秉持的观点或情绪,比如处世的原则,或者并不牢固的恨意。夏晚木抱着怀里泥鳅一样不断往下滑的人艰难地往房里挪,半路上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重新把人搂紧,到最后实在是烦不胜烦,索性弯下身来了个公主抱。至少勉强维持的健身运动还能让她抱得动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用肩膀顶开房门的时候她这样暗自庆幸着,却完全忘记了走廊上电源灯还在一闪一闪的摄影机。
她把人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像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一般。淡淡的酒气冲进鼻子里,夏晚木直起身,心想或许要找条热毛巾给这人擦擦手和脸,但还未等行动衣角就被两只手揪得紧紧的。郁清歌半睁着眼,涣散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薄唇翕动着,说出的字句轻到听不见。
“你说什么?”她无法,只得又俯下身去努力听清,温热的气息混着酒味扑到耳朵眼里,含混的几个字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勾得她心里也痒痒的。
“头晕,不要躺着。”
“头晕不躺着,还要干嘛?”
夏晚木听得好笑,一忍再忍,终于还是伸出手去,轻轻捏了捏已经醉晕了头的糊涂鬼的侧脸。因着喝了酒血气上涌的缘故,手下触碰到的肌肤暖融融的,再不似以前的微凉。郁清歌就着她的手蹭了蹭,猫儿一样拱了两下,最后整张脸都埋进了她被迫张开的手心。
她心头一跳,赶紧缩回了手,喝醉的小猫皱着鼻子,不满地追了过来。
年岁已久的床榻吱嘎作响,夏晚木被衣角上传来的力道拉倒在厚实的棉被上,身下的人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不安地挣扎起来。她赶忙撑起身子,望着胸前按上来的一双手头大不已。
“别乱动。”她缚住还在扭动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场景以前还在一起时是不太能见到的,有她在一边周旋郁清歌没有太多喝酒的机会,仅有的那么一两次也不算棘手,最后都发展成了床上的“情趣”。
但现在的话,难道她还能像以前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剥个精光塞进被窝吗?郁清歌是不清醒了直往上凑,可她总不能厚着脸皮罔顾已经分手的事实占人便宜吧。
“好晕……”
喝醉的人拧着眉,往常冷冷淡淡的脸上此刻竟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夏晚木又长叹了口气,抱着不肯松手的人艰难地坐起身,靠在床头,就着扭曲的姿势费力地去够桌柜上的湿纸巾。
方才玩游戏时撞到的后腰还在隐隐作疼,但怀里的小猫忽然变得乖顺得很,安安静静地靠着她,一呼一吸打在锁骨上,让她很快忘记了浅淡的痛意。她撕开包装,捏着冰凉的湿巾仔细地给人擦拭起来。
冰凉的液体抚在脸上,郁清歌闭眼瑟缩着,边摇头边往她颈窝钻,柔顺的发丝蹭在肌肤上痒得很。她缩着脖子,嘶着气耐心哄道:“你乖一点,别乱动。”
那语气太过温柔,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而郁清歌听了之后竟然真的没再动了,乖乖伏在她怀里扬起脸等待着,简直让人怀疑起醉酒的真实性。
莫不是装的?夏晚木捏着湿巾的手定在空中,狐疑地打量着那张红晕遍布的脸。但鼻尖嗅到的酒气真实地存在着,而她也确信这个人的酒量打小就很不怎么样,好歹混着喝了几杯,装醉什么的,应该不可能吧。
一阵踌躇后,她暂且将疑虑抛到了脑后,一心一意地给人擦完脸和脖子,又喂了一点温水下去。不久后,那人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长又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双雾气弥漫的眸子慢慢睁开,静静地把她望着。
“好些了吗?”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夏晚木情不自禁地又想起方才玩游戏时差点吻下去的那一幕,同样的眼神牵动着同样的心动,她别开头,竭力按压着心头冒出的火苗。
郁清歌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泛起了水色,久久没有言语。
——大概是不会开口了。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索性也懒得再问,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把人抱着,也不知该找个什么理由放手。
但即使真找到了,也许心里也是舍不得的吧。
她不敢与怀里的人对视,只能盯着对面的墙壁自我放空,不大的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交缠,时间仿佛静止了。
半晌,干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郁清歌枕在她肩上,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侧颈,闷闷不乐地问:“你喜欢小叶吗?”
指尖拂过的地方仿佛被蜗牛爬过,她都能感受到上面留下的湿漉漉的水痕,磨得她缩着脖子瑟瑟发抖。好一会儿她才想到还有个问题等待着回答,只得压住喉间颤栗的气流,粗声粗气地凶回去。
“我喜欢谁,不需要向你报告吧。”
意料之外的,郁清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低低地嗯了一声,侧过头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她怀里,再没多说什么。她等了一会儿,心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烦躁感,天花板上罩下来的苍白呆板的光线加剧了胸口的郁闷。寒凉到要结冰的空气里,不知道纠结了多久,她盯着雪白的墙壁磨了磨牙,恨恨地袒露了心声:“我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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