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才人您没事吧?”宫人们赶紧凑过来。
太平尴尬地放开婉儿,知道自己干了一件不好的事,看着婉儿紧皱的眉头,悔之不迭:“婉儿你怎么还这么虚呀?”
婉儿吃力地坐起来,对着众人笑了笑:“我没事,太平你怎么来了?”
“阿娘说你病着,任何人都不给见。今天我还是好说歹说求了好久才见到你的。”太平嘟起嘴像受了什么委屈,旋即又伸出手探了探婉儿的额头,“你怎么样?刚刚……真没事吧?”
“我真没事。”婉儿笑着拉下太平的手,“看你,还像个男孩子一样风风火火的,今天怎么穿了一身胡服啊?”
“快别提了!我都快气死了!我昨儿跟胡腾儿约好了一起跳胡旋舞,穿胡服跳舞方便啊!但是昨天不小心喝多了,跳错了步子,怂得被一个男人救下台来……”
太平气呼呼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婉儿笑意未减:“人家也是好意嘛,干嘛这么生气呢?”
“好意?”太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上来就说什么‘小娘子,以后出门记得带个丫鬟救你’!这这这……我可是名动京城的李九郎啊!”
“哟,咱们太平的男装,连天皇都没认出来,居然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郎君给认出来了?”
“婉儿你还取笑我!”太平赌气地背过身去,不一会儿又转身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哎,我突然想起,这人你也认识的!”
“我认识?”婉儿仔细想了想,这人听上去非富即贵,长安城里的富家郎君,她还真不认识几个。
“嗯!”太平笃定,“就是上次在明崇俨道观里的那个人。”
“是他?”婉儿一下子便想起了,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天生贵气却不浅薄,呆呆的却不傻气,可是……真正的他是这个样子的?
“他叫薛绍。”太平说话间有些神往,“我听他身边的人这样叫他。”
“想必是个名门郎君吧?”婉儿揣测着,这么有意思的男子,她还是头一遭见,听太平这样嗔怪着,倒觉得他俩这样般配。不过,能随二圣巡观,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出身。
“不提他了,我今天是来看你的,说别人干什么?”太平摆摆手,将话题岔开去,“婉儿你跟阿娘究竟是怎么了呀?之前不一直都是好好的么?阿娘不让我们来看你,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担心得紧呢!”
婉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平是天后的女儿,自然还是会忌惮她身份的吧?一个身份,闹出这么多事来,一切似乎都得随着这“上官”两个字转变:“我只是,找回了自己的姓氏。”
“这是好事啊!”太平眨着眼,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甚至还为婉儿高兴,“上官婉儿,这名字多好听!”
“你……都知道了?”婉儿惊诧,刚不还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么?
“嗯!阿娘告诉我了,说你是故西台侍郎上官仪的孙女。我就说嘛,像婉儿这么聪慧的人,一定有良好的家风的。”
“可是我……一出生就没有家了。”家风?那遥远的东西。
“家族的风度,是印在人骨子里的气质,脱不掉的。”
太平冷不丁这么一句,倒让婉儿愕然:“太平?”
“不是我说的啦!是阿娘的原话。”太平笑起来,“阿娘很高兴你找回了姓氏,他们现在不也都叫你上官才人了么?”
天后她……是这样的反应么?婉儿不知说什么好了:“太平,你就不怕……不怕我会想着报仇?不怕我会一时激动,不怕我……”
“婉儿不会的!”太平诚恳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不管你是婉儿还是上官婉儿,婉儿就是婉儿啊!你曾说这世上最值得相信的人就是阿娘,而我看来,除了阿娘,还有你。”
婉儿不再说话了,只是茫然地点点头,眼前渐渐氤氲成一片模糊。
☆、第二十七章
六月底,婉儿准时去弘文馆报到了。
弘文馆有内文学馆的气息,都是婉儿直觉喜欢的地方。藏书编书的地方,总有不一样的书卷气,这韦编的味道,婉儿很受用。
走进中堂,文人呆的地方,比起朝廷来终究不一样,学士们并不拘谨,有伏案疾书的,有细阅文本的,有因意见不一小声争执着的。正中间坐了一个穿着绯色官袍的青年男子,看起来应该是主官,但任凭其他人做什么,他都一例不问,只是认真地看着手中墨迹未干的书卷。
他那般认真的模样倒令婉儿不知所措了,她想这时候大概不应该上去叨扰他吧,毕竟如果换成是她自己,也是万般不愿有人在自己认真做事时突然聒噪的。这样想着,婉儿就驯顺地站在门口等他抬眼,但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夏日的暖风吹着虽然惬意,可婉儿似乎忽略了自己大病初愈的身子,站了一会儿竟觉得晕眩。正准备上前去,端茶的宫人碰巧进来了。
“哎呀!奴婢参见上官才人!”
婉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大明宫里的宫人们都知道她是上官才人了么?也是,二圣的话从来就传得快,当初天皇一句“收为才人”不就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皇宫么? 宫人这话一起,倒提醒了堂上的主官。他放下手中的书卷,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婉儿。婉儿礼貌地趋进堂内,行了个礼:“紫宸殿上官婉儿奉旨见过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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