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禾拿开连澄遮着自己眼睛的手,脖子微仰,琉璃一般透彻的眼眸盛满星光,“一开始说喜欢我的是谁来着?”
连澄憋着一股气,摁着秦禾的肩膀将人推倒,“反正不是我。”
和秦禾待久了,别的不说,就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技巧连澄学了个精通,只要脸皮够厚,什么谎话都不是问题,“反正你别再动不动就靠过来了,你这样算耍流氓的知不知道。”
秦禾身子后倾,手臂撑在地板上,低低浅笑,明明连澄说的这么认真,她却生不出一点严肃感来,也完全没有被威胁到的感觉。
偏头看看某人生闷气的背影,越看越像十来岁的小姑娘在赌气。
连澄觉得自己都说的这么绝了,秦禾一定不会再做什么越矩的行为,可她低估了某人脸皮厚的程度。
秦禾惯性无视连澄似有若无的警告,直接从她身后一把将人搂住勾进怀里,“想了想,我觉得做流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连澄往后缩着身子,“你干嘛。”
“做任务。”
接着,完全按照剧本描写,某人埋进连澄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小姑娘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我果然还是无法就这么将你交给皇甫。”
连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秦禾的表情一脸抗拒,但身体却还是城市的因为对方的靠近开始发热。
秦禾掌心贴在她的腰上,血族对温度的感知十分/敏感,“连老师,你突然变好烫。”
“要你管!”
以前连澄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勉强装出来的凶狠只让她看上去更加像是虚张声势。
秦禾凭空生出一种逗弄宠物的感觉,她强压嘴角的弧度,正色道:“嗯,我不管。”
“那任务还是要做的吧,你不说台词怎么接下去。”
连澄对上秦禾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咬咬牙,“我可以用卡PASS掉。”
“不要浪费资源,能自力更生就自力更生,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任务会有多恐怖。”秦禾苦口婆心。
“话这么说,那你之前还不是照样。”连澄很很能记仇,“一开始的那段时间,你又是PASS又是任务难度减半,我还以为我是瘟疫呢。”
“那会儿我们两个业务都不熟练,现在不一样了。”秦禾紧了紧揽着连澄腰的手,诱哄一般的语气,“都做一半了中途放弃多可惜。”
连澄皱起眉,她竟然觉得秦禾说的挺有道理……
“行……吧。”
从杯子里沾了点水到脸上,替代剧本里的“滚烫的泪水”,连澄面无表情接下台词。
秦禾一笑,“以我血包的身份去参加选秀大会好不好。”
连澄毫无感情,“好。”
“既然你这么听话,那就给你个奖励好了。”秦禾勾起连澄的膝弯,将人抱起。
连澄原先还倔强的不愿搭手上去,但一等秦禾飞到窗外,她看见身下黑漆漆的夜空,立刻服软,两只胳膊粘了磁石一样往秦禾脖子上缠,“你飞慢点。”
秦禾,“你可以抱紧点。”
连澄,“……”
气呼呼盯着秦禾的侧脸,像是要将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结果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月光正好从上方照下,勾勒秦禾侧脸流畅的线条,夜风也吹起她的长发,时而有发丝擦过连澄的脸颊,柔软舒适。
连澄挺自卑,秦禾演霸道总裁比自己合适自然多了,就是这么玛丽苏的台词从她嘴里说出来都没有太多的违和感。
最主要,为什么她之前拿霸总剧本的时候,不是缺肾就是少腿,现在换成秦禾拿剧本,就成这么好的事了,又会飞又是王室的,和之前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林焉兮和我的关系了。”连澄突然想起那天在美容室,秦禾的表现过于自然,她似乎对林焉兮知根知底,十分了解对方的弱点,只是一张名片和几句自己没听见的悄悄话,就将人家简单打发。
“是。”秦禾垂下眼,“但和我从没骗过你这个答案并不互相矛盾。”
“你……”
“你要是问,我什么都能告诉你。”风将秦禾的长发吹开,露出那双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眼眸,“所以你不用乱猜,我什么都不瞒你。”
连澄皱起鼻子,“可你看着就像个骗人精。”
说实话,连澄现在对秦禾没有之前那种百分百信任的底气了。
秦禾眼神一顿,笑容有些苦涩,“你就这么给我贴标签,是不是对我不公平?”
连澄欲言又止,松了口,“那我收回。”
想想她还是忍不住。
“不过你看上去真的不太老实。”
“这话我赞同。”
你是不是有点臭不要脸?这话连澄没说出来,她见不得秦禾卖惨的模样。
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血族在狂欢,人类在深睡,大厅灯火明亮,几个侍从看见秦禾抱着连澄回来,面上微露惊讶。
连澄一个小跳跃从秦禾怀里跳出来,认命地朝地库的方向走,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秦禾拉回去,“去哪?”
“地库……”
“跟我回房。”
边上的侍从下巴快掉到地上,连澄心里也是差不多等级的惊讶。
“不了吧。”
“睡石头还是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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