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架不住福晋不觉得啊!
她非但没有正常正宫所该有的欢喜,庆幸。还颇为担忧,亲自送了她几箱子书。
李氏扶额:“所以,福晋是觉得妾蠢,就要多读点子书么?”
乌拉那拉氏:……
诚这么想,不好直说耳。
于是乎她只掩唇而笑:“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姐妹二十几年,我啊,且盼着咱们还能长长久久下去。可偏偏王爷越发被重用,说不定……”
“咱们面前的风浪多着,都得努力啊!”
有事没事多看看书,免得如永瑆满月酒似的,求情不成,倒成功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掉里边,还差点儿连累阖府。
亏得皇上宽仁。
乌拉那拉氏摇头:都说人老奸,鬼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怎么她这越老,怎么还越没有前几年聪明了呢?
就,仿佛回到了初初进府那几年。
不同的只是当年容貌极盛,颇得爷喜欢,诞育连连。便她这个当福晋的,私下里也忍不住醋一醋,酸了不知道多少回。而今么?虽然年华不再,孩子却一个赛一个的争气,成就了她的无穷底气。
李氏只当不知道她这腹诽,只作大惊继而大喜的表情:“哎呀呀,福晋这意思,这意思,我这一辈子还不会只止步在侧福晋,还……”
“还有机会当个一宫主位?天呢,我这,这上辈子是烧了多少好香啊!被提到侧福晋,生了几个争气孩子都没到头,还,还有这泼天富贵啊!!!”
宁楚格摇头失笑:“真是一想想,就能琢磨出嫡额娘是怎么个无奈法儿来。”
对此,李氏只特别光棍地摊了摊手:“总比我欣然接受,一日千里,进步神速更能让她睡得着吧?在雍亲王府,但凡弘晖安分守己不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就谁都动摇不了他世子地位。”
“你阿玛若真更进一步,那谁还好说呢?”
毕竟大清传承至今,也没哪个原配嫡子顺利登上了皇位。现在瞧着爷对弘晖很好,很寄予厚望。可跟今上对废太子比,那简直都天差地别了好吧?那么优秀的,曾经被万千赞誉的太子,最后却……
有这个反面典型作比较,谁也不知道将来福晋跟大阿哥心中的忐忑会有多少。
李氏叹:“弘昀一心想上阵杀敌,弘时那个惫懒货不提也罢。总之咱们娘几个都是没野望,也没希望的。那又何苦高调,给自己惹些个不必要的猜忌呢?”
“福晋这人吧,虽然规矩教条,跟你阿玛简直一对儿金夫银妇,再般(wu)配(qu)不过。但她受大家教养,行事光明、公正公平,还念着你的好,当弘昀、弘时是自己儿子般啊。”
“在她手底下,额娘这二十几年都肆意着,也想一直肆意下去直到……”
送走爷,两个儿子府上轮流住,做潇潇洒洒的皇贵太妃!!!
知道爱女与她阿玛关系好着,这话李氏可没直接说出口。只反复强调再穿起马甲,继续装蠢的必要性。
至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李氏就呵呵了:“不当金银,不当布匹,也不当粮食的玩意儿,谁拿着当回事儿谁傻!不信你数数,当年跟额娘一道小选入宫的那些聪明人,很大一部分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剩下这些啊,也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没本侧福晋这般顺心如意!”
大清第一侧福晋,这可真不是吹的。
宁楚格气呼呼看着自家额娘:“既然名声不重要,那……那您当年还严格要求女儿,恨不得将女儿教得规行矩步?”
生生逼得她面上温文尔雅,简直闺秀典范。
私下里爬树下河,简直野孩子!
李氏摇头失笑:“那谁想到,区区贝勒庶女,竟然能有如此造化呢?你阿玛跟嫡额娘都是重规矩的,若你在这方面有了短板,岂不是自找的挨罚?”
而且她是没条件,若有,谁还不想堂堂正正穿上正红,体体面面出嫁当个嫡福晋呢!
若夫妻和顺,就像女儿、像隔壁八福晋一样。享受享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反之,她也可以管好后院那些莺莺燕燕,当个稍有不虞,阖府肝颤的当家主母啊!
可惜……
“好在我虽出身低,运气却好,得了你们这几个宝贝疙瘩。尤其你这丫头,简直活成了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模样。”
宁楚格扶额:“以前女儿也觉得自己挺好的,可……”
“一样的生孩子,我却生了两个小祖宗啊!”
“现在坊间都说自古皇家女婿难做,但也没有难成固伦福襄公主额驸这样的!娶了个姑奶奶,生了俩活祖宗。人家当爹的教养子女,急眼了都能上十八般兵器。”
“我们家额驸想跟孩子板一板脸,都要想想自己配不配,有没有这个狗胆……”
想想,宁楚格这心里除了遗憾外,就又添了对额驸的万千愧疚。
虽然孩子们长成这样,也不是她的本意。
李氏笑:“想想,女婿这也实在苦。不过孩子们各自有了尚方宝剑,以后人生顺遂,是好事儿。横竖你们都还年轻,感情也好。孩子肯定少不了,生多了,总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哈???
宁楚格就无限震惊地看着自家额娘,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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