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黎果果拍着桌子，气喘吁吁的趴在上面。心有余悸看了一眼门口，耷拉着脑袋。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倒影着她的脸眸。
    撩起两肩上的头发丝，锁骨处的红印露出来。指腹在上面抚摸着，烦躁的拿着头发遮挡住。
    “烦死了！”咒骂一声，黎果果抬头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程韵儿。
    程韵儿两指在空中走动，下巴点着玻璃门，蠕动着唇瓣，“我能进来吗？”
    “进！”黎果果开口。
    推开玻璃门，程韵儿八爪鱼状的往前走来。她主动坐在椅子上，眼尖的看到黎果果发丝后方的红色印记。
    “堂姐，你今天和亦年哥一起上班的？”程韵儿问道。
    “嗯，有问题？”黎果果掌心搭在桌面上，反问道。
    早上一进公司，程韵儿便听到了大厅里风言风语。宫亦年亲自抱着黎果果上楼，照片文字，放在任何人眼中，那也是新婚燕尔般的亲密。
    “没问题，只是我听到下面的人在那议论。”程韵儿变得神秘起来。
    黎果果看了一眼手机，问道：“然后呢？”
    没有按预期发展，程韵儿紧接说道：“他们说你和亦年哥在作秀。”
    作秀？开玩笑呢？光明正大的夫妻关系，何来作秀可谈。她抬起手臂，清冷的看向程韵儿，“就这？”
    风尘仆仆赶过来，就为了说这种没营业的事情，也不闲累。
    程韵儿身子往前，肚子紧挨着桌沿，“你和亦年哥，你们没有吵架了？”
    “你很希望我们吵架？”黎果果反问。
    连着几次的挑拨，都被黎果果不声不响的掐断苗头。
    昨夜的遭遇，她已经很生气了。一早来到公司，闷头一击，被迫感受他们的恩爱。
    许久未得到她的回应，黎果果也失去了耐心。开口驱逐，“如果只说这些事情，你可以离开了。”
    无话可说，程韵儿只好先行离开。出了办公室，她看着右边走出来的陈特助。
    一大摞文件横放在面前，遮挡住视线。歪歪扭扭，陈特助一手拖着下面，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护着下面。
    感觉到前方有人气，陈特助及时刹住脚。手臂往右，脑袋往左，对视上程韵儿。
    他挡路了？陈特助感觉前方的人气势汹汹，收回视线，低头顺着墙壁。
    “等等。”程韵儿拦住陈特助。
    尾音敲打在心口上，陈特助步伐一顿，紧张的回望着。
    “你现在要去亦年哥哥的办公室？”程韵儿明知故问。
    陈特助点头，瞄了一眼摞起的文件。
    他的小动作，正好落在了程韵儿的眼里。走上前，挑起的眸子落在了文件上。
    “程小姐，这些是公司机密，没有亦总的允许，其他人是不能看的。”陈特助手疾眼快，快速的躲避开。
    不能看的东西，那便有点东西。程韵儿瞥了一眼，抬手朝着最上方的文件摸去。
    “程小姐，这些东西真的不是你可以看的。”陈特助再一次的提醒。连带着好几次，她预防着，生怕被程韵儿看到。
    程韵儿主动的让开，目送着陈特助离开后，她抬脚跟上。
    一前一后，两个人并肩站在宫亦年的办公室门前。
    陈特助看着，却不开口过问。说多错多，这个道理他懂的。抬手敲打着木板，没一会儿，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
    关门时，程韵儿趁机，瘦小的身体挤过缝隙，钻入进来。
    “亦年哥，我有事情找你。”程韵儿面色严峻，看起来事态紧迫。
    宫亦年看都未看一眼，开口招呼着陈特助，“东西准备好了？”
    “你需要的文件都在这里。”上前，陈特助微微顿下，文件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
    每一个文件夹的最外边，都表明了内容。他抽取出中间的那份，从头到尾，认真的翻阅了一遍之后。拿起笔筒里的钢笔，刷刷两下在上面签字，“交给黎果果，并未将这些文件一起交给她。”
    陈特助接过，出于好奇，忍不住问道：“合作交给太太？”
    “对。”宫亦年点头。郊区的一处合作，看似不重要，实则合作的公司确实宫亦年亲自考察过的。如果这次合作进行的顺利，后续他将与宫氏进行深层次的合作。
    陈特助心中明了，他点头答应，再次抱起沉重的文件。离开时，他多看了一眼程韵儿。
    门关后，直到程韵儿闹出动静，宫亦年才将注意放在她的身上。
    “亦年哥，果果姐这段时间会很忙？”程韵儿问道。
    十指相扣，宫亦年严肃的打量着她，“你很清闲？”
    要分配工作？心想，程韵儿连连点头，期待的目光盯着宫亦年。
    “没事干的话去楼下前台帮帮他们。”宫亦年金口一开，却是敷衍。
    期待的心吧唧几瓣，鲜血淋漓的被践踏在地上。骄傲自满的程韵儿，怎么可能愿意去干下等的事情。
    撕咬着唇瓣，直到扯出血，尝出血腥味，她才泪眼汪汪的开口，“亦年哥，我能不能和堂姐一起工作。”
    说完，空气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宫亦年一头扎进工作中，仿若办公室里并没有其他人。
    等待？
    坐以待毙并不会有好结果。
    程韵儿主动走到宫亦年的身旁，隔着桌子，她俯身，领口滑落，吊坠与发丝搅在一起，在空中漂浮，“亦年哥，我可以帮着你看着果果姐。毕竟毕安哥回来了，我也能当你的眼线。”
    咔！笔尖按压在纸面上。墨水滑出，白纸留下黑色的墨团。抬头，眼眸看向一脸严肃的程韵儿。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最近又有陈楚甜的事情困扰在身边，如果有人照看着，他可以第一时间得到黎果果的情况。心隐隐躁动，仅靠着最后一丝清醒保持着。
    程韵儿单腿翘起，妖娆的身子倚靠在桌沿上。掌心按压在桌面上，白皙的肩膀裸露出来，“难道你不怕他们旧情复燃？据我所知，如果没有黎父黎母的事情，果果姐现在的丈夫一定会是毕安哥。”
    差一点，他们就出国了。
    记忆重新浮现，宫亦年拍打着桌面，神情严肃。
    呼吸猛地屏住，程韵儿额头冒着冷汗，不知所措的等待着。
    “今天开始，你是她的助理。”
    “好。”
    一敲定音，程韵儿一脸得意。看来，她的那些话在宫亦年这里是管用的。
    离开了办公室，程韵儿背对着门，快速的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
    另一边，黎果果正与陈特助沟通，去熟悉合作，熟悉合作方。
    “我下去看看吧，实地考察一番比这些资料更真实。”黎果果合上文件，僵硬的数字以及一些图片，并不能让她有更好的去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