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
一直沉默着的五条悟忽然开口。
他冷淡地掀起眼皮,那双星海一般璀璨明亮的眼眸,此时却如同死寂的海底,没有任何生机,也没有一丝光线。
“你很吵。”
铃慎一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是不是很生气啊?可是有什么办法,你掐着的只是我的一个躯壳而已,就算你杀了我,死的也不是真正的我。等铃摇死了,我占据了她的身体,你对着铃摇的身体还下得去手吗?”
“嘁——”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眼底冰冷地映着天空的光线。
夜风拂过他的发梢,露出额头下一双冰冷的蓝眸,他笑得浅淡,却近乎癫狂:“如果她真的死了,我要一个身体做什么?”
“嘴硬的年轻人。有本事就赌一赌,你到底舍不舍得破坏她的身体。”
“你没那个机会了。”
五条悟唇角一弯,眉眼是得天独厚的张扬,此时却与冰冷完美融合,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笃定什么,又或者怀疑什么。
他语气轻松,“你似乎对铃摇很了解,但是你却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确切的说,你不是漏掉了,而是铃摇没有展现出来的力量,你也无从得知。想不到那个笨小孩胆小又怕事,逃避自己的能力,这次反倒救了自己。”
萤火从他的手掌心飞出来,是两人分别前,铃摇交给他的那只,让他去找铃慎一。
“你以为铃摇的萤火只是能够找到换了身体以后的你吧?不,它能找到你的本体,只不过费了点时间。”
五条悟松开了他的脖子,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踩在那张顿时慌张起来的脸上。
居高临下地对着他笑,“你等不到铃摇死了,因为,你马上,就可以去死了。”
而后,他抬起头看向了电视塔上。
如雪似的星光仍然从高空扑簌落下,降落在那些已经被无悔珠感染失去了人性的人类身上,他们逐渐恢复了本性,伤亡的人也恢复了生命。
整个世界如同一座正被神佛渡过的地狱,接受着来自上苍的救赎。
五条悟望着那漫天落下的星光,皱着眉,心底咬牙切齿将铃摇骂了无数遍。
——从来不说谎。
——不会说谎。
却说了两个最大的谎。
第一个,其实根本不用到电视塔上救人,因为不管她站在哪里,达摩克利斯之剑都会悬挂在高空上,而她骗他要去电视塔,是想跟他拉开距离,防止他知道真相后第一时间阻止。
如果不是铃慎一自己来了东京塔,也许她就被铃摇支开了。
那时候她亲吻了自己的下巴,说的那句再见,当时他没听明白为什么语气有点奇怪,现在想来,是歉意,是心虚,是补偿。
第二个谎,……,不算是谎。
她只是隐瞒了。
隐瞒了这次救人要用大量的力量。
她其实也说过,王会因力量过限而坠剑死亡,但是她没有说,这一次可能就会是这个结果。
五条悟闭了闭眼。
铃摇……你最好是没事,你最好是。
电视塔上。
“……”
“…………”
铃摇捂着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紊乱,还有血液逆流的冰冷感。
威兹曼曾经教过她控制威兹曼偏差,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实践,在天国号上的时候,也顶多是用其他的测试方式来检测威兹曼偏差的数值是否临界,毕竟练手过程中不甚失手坠剑,那就得不偿失。
因此,这次真的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困难。
她做好了失败的打算,将自己最核心的萤火交给了五条悟。
如果真的失败了的话……威兹曼曾赐予自己的那一点不变之力,应该可以维持一线生机吧,只是,希望悟早点把她送到威兹曼那里啊。
胸口的血液逆流愈发紊乱。
头脑也愈发晕沉,铃摇感觉得到自己随时可能因为力量使用过多而脱力,但是在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安全坠落下来之前,还要再坚持一下。
漫天流萤扑朔,几乎照亮了天空。
从那满天如繁星一般的流萤中得知的信息,最后一个被感染的人类也恢复了正常,铃摇这才开始控制着威兹曼偏差,将自己的剑缓缓坠落到荒芜的野外。
只是,身体已经只能是勉强承受,手臂都在颤抖,过多使用力量的后果就是感觉自己的身体随时会被撕碎,像是万千把剪刀在体内一寸又一村的剪断血管,任由血液莽撞奔涌。
铃摇咬着泛白的唇,几乎是极限在承受。
眼前忽明忽暗,听觉,视觉,触觉,都在一点一点消退。
唯独控制着威兹曼偏差的手臂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格外清醒的意识里,恍惚间想起来很多事。
“是占卜出来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吗?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特别。”
是一段旧的录像,录像带里的画面是黄金之王的庭院。
檐下坐了个长相柔和的男人。
在听到黄金之王的问题之后,男人微笑起来,“当然很有趣,我占卜出来了下一任第七王权者哦。”
黄金之王露出一丝诧异,问:“已经诞生了吗?”
“嗯,应该是这两天出生了,如果我的占卜没有出错的话,下一任第七王权者……会救很多人,但是,如果走错了方向,也会成为很多人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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