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如常,轻飘飘的,带着他得天独厚的张扬与随意。
铃摇僵硬在他的怀里一动未动,只有自己听得到,自己的胸腔里,溢满了无法抑制的跳动。
不过这样的僵硬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今天白天在游乐场玩得很累,耗费了许多精力,她实在是很困。
所以,温暖,舒适,还有……不会做噩梦的安心,她很快就睡着。
这种感觉很奇怪,往常还会做噩梦的夜晚,只要五条悟在身边,噩梦就没有再找上门了,她这几个小时睡得比之前在房间的床上还舒服。
很难得的睡了一个没有噩梦的觉,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以致于,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看着已经醒来后站在阳台的五条悟,没忍住问了一个被他当做傻瓜的问题:“悟,你的术式能进我的梦里吗?”
天色亮得早,晨光微凉,从他银白浅色的发梢间错落下来,像是微微发光的星屑。
他垂眼看过来,唇角一弯,像是忍住了憋笑:“——从哪冒出来的这种想法?”
明知道他的这个笑意代表了嘲笑,但她也没有气恼,因为,实在是太开心了。
习惯了每个夜晚都是噩梦,忽然有一种解脱感,那种胸口窒息的感觉也没有缠着自己,有一种重获新生的获救感。
她近乎感谢的语气:“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包括昨天晚上也是……但是你在旁边之后,就没有做噩梦了,好像还有一点不习惯。是不是你进我的梦里把噩梦赶跑了?”
原本以为他还会嘲笑自己。
可是他听到她说每天都会做噩梦,眉头却微微皱了皱,问道:“想的起来梦里的内容吗?”
铃摇诚实地摇头,“醒来就忘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五条悟难得柔和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在旁边陪着你,等你睡着再走。”
他这样反而让她有一些不习惯,还有心跳漏了一拍的颤动。
不过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窗台上,没有看她,她隐藏好自己那片刻的悸动,装作自然地岔开话题:“你在这里看什么?”
“照片。”他没在意她的岔开话题,将窗台上刚刚一直在看着的东西拿了起来。
他抖了抖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递给了她,“还记得这个吧?”
——真的是照片。
是昨天晚上在游乐场的那张空白的卡片。
当时她以为五条悟是在睁眼说瞎话逗自己,居然,真的是照片?
照片拍得很好看,她的发丝在风中微微吹扬着,当时五条悟忽然叫她的名字,她转头过来。
是在这个时候定格。
她刚好正对着镜头,因为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叫住自己而显得略茫然。
五条悟懒懒散散地往旁边的窗台上一靠,眼皮淡淡撩起点笑,“昨晚的打赌你还记得吧?”
——对,还打了赌。
铃摇有点懊恼,还有点迷惑:“怎么会变成照片呢,昨晚明明是一张空白的卡片呀。”
“愿赌服输啊笨小孩,你输了可是要答应我一件事的。”
铃摇捏着照片,抬头:“好吧……我不会耍赖的,你说吧。”
清晨的光线很是温和,像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街巷的纵横交错。窗台的盆栽爬上了光线的清淡,在雾蒙蒙的白色里安静地、生机的生长着。
时间仿佛在此时安静了下来。
远处的交通工具划过轰鸣,仿佛带走了整个世界所有的喧嚣,随着声音的离去带走了她所有的神经感官。
——只剩下额头上温热的吻。
五条悟在她声音落下的时候,缓缓俯身,像云朵一样轻,却像太阳一样热。
他近在咫尺的脸挡住了她的视线,只有他发梢间的缝隙看得见阳台外面的天空,早晨稀薄的雾覆盖着对面的楼层。
一栋栋高楼如同承接着天空的温度,在晨雾中,凝聚成湛蓝的灯塔。
如果说,除了额头上的温热,这个世界还剩下了什么是还能感知得到的,那就是她砰砰跳动的心脏。
突兀的,她想起来之前的某个夜晚。
是五条悟送她回家的路上,灯光璀璨明亮,从他的眼眸里无声地划过,如同拥着无数繁星,他在夜风里对着她淡然一笑。
他说,铃摇,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第122章
坐上了最早的那一趟车, 在清晨尚未拥堵的车厢里,驶向了回高专的路。
座位挨在一起,铃摇坐在里面靠窗。
早上起得早, 铃摇困得不行,脑袋昏昏沉沉地不停磕着,时不时地撞在玻璃窗上,有时候撞得重了, 她迷迷糊糊的被撞醒。
但是她真的困得不行,所以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磕醒后稍微调整一下脑袋就继续睡。
直到, 一只手, 拢过她的脑袋。
将她拨过来, 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原本的困意在这个时候有了瞬间的清醒, 但她仍然闭着眼, 假装自己睡得很沉,毫无察觉。
他的肩膀有着清淡的味道, 像闪烁的星辰,像晨间的薄雾, 像……他落在额头上的吻。
铃摇发现自己再也睡不着了。
早晨的车辆并没有多少乘客,安静得只有车轮压过马路的碾压声, 光线也没有多么强烈, 原本是一个很适宜睡觉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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