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点走不动路。
那么干净温柔的眼睛。
她自言自语:“好奇怪…像心被勾住了一样。”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愣住了,摇着头笑:“胡说什么…都是女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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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半个学期她们只见过两次。
因为还是按照先前小组写生的课程安排方法,她们分别在不同的小组,碰不上面。
只一起顺路走过两次。
第一次是刚好遇上,纪绣年不是个话多的人,周琅又有事情,她们简单交谈几句就分开。
第二次已经是在这门课程结课的时候。
周琅一下课就去找纪绣年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等我一起。”
打了招呼,她才回去收拾书包。
可收拾好已经有人来问她问题,因她在绘画方面基础非常扎实,时常会回答同组同学的一些疑惑。
“周琅,你之前说你家有那本讲人体构造的书,可不可以借给我看一下?”
“我也可以借一下吗?”
“能不能给我讲一下?”
她被围在人群中央,分不清别人到底是真心提问还是想结交朋友,只能遥遥地对纪绣年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先走,改日再说。
回去的路上,周琅边走边跟同学说话,一路走到宿舍楼下,等别人都走散了,她才听见有人叫她:“周…周琅,你的杯子。”
周琅转过身,才看见纪绣年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手里拿着她的杯子。
纪绣年朝她走过去:“你的杯子落在教室了。”
周琅接过来,愣愣的,没问她怎么认识自己的杯子,突然问了一句:“你跟了一路吗?”
这个人怎么会捡起她落下的杯子,悄无声息地跟了一路,只为了把杯子递还给她。
毕竟她们的宿舍并不在一处的。
纪绣年笑了笑:“嗯没事,顺路而已。”
周琅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脱口而出:“我请你喝杯饮料吧,刚好之前那件事没跟你说。”
“饮料就不用了,什么事可以说了。”
“我们要办个活动,需要女孩子穿婚纱的,你愿不愿意来帮忙啊?”
“婚纱?”
“对,服装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现在很缺人。”
“我…我不行吧。”
“你穿婚纱肯定很好看,我很想看!”
“啊?”
这么突然的一句话冒出来,纪绣年惊讶,周琅也难得脸红了:“那个…我…”
好奇怪。
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她这么局促,纪绣年看在眼底,也笑了:“那好吧。上次大雨你还送我回去,你需要我帮忙,我肯定要帮的。”
周琅挥了挥手:“这么小的事情,你怎么记在心上啊。”
纪绣年双手紧攥着包:“可是,我的尺码…婚纱应该跟平时穿的衣服尺码不一样吧?”
周琅想了想:“应该不一样,主要还是胸围、腰围和肩宽。”
“那我不知道…”
“你到我宿舍来,我给你测。”
“啊?”
“没关系的,我宿舍现在没人。”
“…哦。”
“别不好意思啦,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话间,周琅一把拉过她手。
纪绣年低下头,落在她拉着她的手掌上。
她的手掌温暖干燥,实在让人很难抵抗。
好奇怪…其实她们一点都不熟悉吧。
只是文学社活动时一次偶遇,再加上几次下课后的短暂同行,可这种没来由的亲近感真奇怪。
周琅的宿舍在三楼,她跑起来风风火火,一路拉着纪绣年,到宿舍门外才松手找钥匙。
门一开,她站在门口,从桌子里找出卷尺:“快进来啦,我来给你量。”
先测肩宽,再测胸围和腰围。
肩宽测得快,到了胸围反而顿住了。
周琅抿了抿唇:“那个…你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宽松啊?”
纪绣年怔住了:“怎么了?”
“你的衣服太大了,这样…如果不把卷尺压下去的话,可能测不准确的。”
“…哦,那我把衣服扯紧一点。”
“那我测啦,你把衣服压平了。”
“…好的。”
周琅比纪绣年稍微高一两厘米,双手比她背后环过去,再穿过她臂弯,绕到前方来,落在最高点。
卷尺上的数字刻的不清楚,她凑近了去看,鼻尖几乎都要抵上去,闻到一阵清新淡雅的香味。过了两秒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十分冒犯,后退一步:“那个…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纪绣年低下头,雪白纤细的脖颈微微弯着,她揽起耳边垂落的发丝,声音低弱:“…没事。”
周琅将卷尺放下来,念出数字:“一百零…”
话说到一半,她抿了下唇。
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纪绣年也红了脸:“快测腰围吧。”
“好,你手抬起来一点。”
“嗯。”
因为刚才短暂的尴尬,周琅不知再说什么,只能保持着安静,将卷尺环过她的腰,把衣角褶皱都压平了,卷尺一点一点收紧,她惊到:“你腰也太细了。”
谁能想到这么宽松的衣服下是那么饱满的胸和盈盈一握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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