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话让谢青棠有些意外,常仪韶来这里的次数不少,再加之给学生讲述时,她扎实的知识,难道会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借口有些蹩脚。难不成是找何延津顺便走到这边的?谢青棠揣测了一阵,似笑非笑地望着常仪韶,应道:“常老师如果喜欢的话,也可以浸釉。”
常仪韶“嗯”了一声,她的面色如常。心念一转,话题随之而变。“你的创作怎么样?”谢青棠在她的跟前提过几次,来这里是寻找“灵感”的。
谢青棠拍了拍脑袋,“呀”了一声。常仪韶这么一提醒,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情!东西压在亭子里,还没有拿回来呢。
常仪韶的视线始终落在了谢青棠的身上,将她的动作和神态一一收入眼底。“怎么了?”常仪韶眼睫颤了颤,她掩住了眸中的情绪,露出的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东西忘记拿了。”谢青棠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常仪韶一眼,快速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就往回跑,只是到了拱形门处,她又忽然间顿住脚步,回身望了一眼。常仪韶还在,她的影子投在了地面上,与不远处的树影交叠在一起,她仿佛是一株树,立在那里,不知在等待什么。
常仪韶要等她什么呢?一抹念头如电光石火,快速从心间掠过。只不过谢青棠记挂着在亭子里的东西,到底没有停太久。脚步一迈,一路飞跑。常仪韶不该等,她不能让人久等。齐喻还在支起的画架前,整个人沉浸在那幅五彩绚丽的画卷中,这边的人来来往往,脚步匆匆,但是各自的轨迹没有任何的交叠。
亭子里的茶盏已经被人收起来了,至于那张记载着谱子的纸张,已经不知所踪。谢青棠左右望了一眼,估摸着此刻可能已经落在某个垃圾桶中,便放弃了寻找。总之还记载了脑海中,倒不必因为失去而懊恼。
五月初的天气,已经有了夏日的燥热,也不再拥有春日里的反复。谢青棠一路小跑,额上泛着细密的汗水,她一抬眸就看到了常仪韶还站在原地,维持着她离开时候的姿势。这段短暂的是时间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剪去,好似她从来没有走开。
“擦一擦汗水。”常仪韶从兜中取出了一张纸巾。见谢青棠有些愣神,她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汗。纸巾柔软地拂过了前额,谢青棠仿佛能够感知常仪韶手指的热度,她的情绪像是被一根线牵住,身体不由地颤抖。在她翻滚的思绪平复之前,已经先一步伸手扼住了常仪韶的手腕。一触即松,指腹间似乎还残余着柔软的触感,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谢谢,我自己来。”
常仪韶平静地望着她,“嗯”了一声便收回了手。
纸巾揉成了一团捏在了手中,谢青棠又闷又热,流淌的汗水仿佛擦不净。她抬眸望了一眼常仪韶,倏然意识到自己与她的距离太近,往后退了一步,才找到了一丝轻快与凉爽。运动过后激烈跳动的心脏终于慢慢地回复,不再是如同鼓点一般的节奏。谢青棠松了一口气,长舒了一口气。她道:“回去吧。”
“找到了么?”常仪韶的声音同时响起。
谢青棠摇了摇头,舌尖无意识抵着左腮研磨一圈,她的眸光漫不经心逡巡一圈,应道:“没找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没什么重要的。”总归都记在了她的脑海中。
听谢青棠这么说,常仪韶也放下心来。这里来往的人多,加之最近也有拍戏的,要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恐怕不那么好找。
石窑前,一群学生们探头探脑,正叽叽喳喳讨论着,如同一群喧闹的小麻雀儿。谢青棠看到了一排排的小盏,虽然盏足不甚平整,釉色厚薄不一,但是学生们难掩兴奋,毕竟这是他们自己亲手做出的“成品”。
“常老师,这叶子会不会一烧就没了啊?要用什么东西黏在盏中么?”
“不用,大道至简,尚其自然。这木叶盏就在于木叶自然灵动,先人们参考自然得到的智慧。”谢青棠见常仪韶笑而不语,主动接过了话茬。
“要烧多久才能好啊!”问话的学生一副急切的神情,恨不得将小盏带回去给亲朋好友炫耀一番。
“九到十个小时。”常仪韶应道。
“是用柴火烧吗?”
……
“好了同学们,先把你们的坯体放入匣铂中吧,再慢慢地放入窑中。”谢青棠拍了拍手,“装窑意味着这实践活动进入到尾声了,同学们感觉如何?”
谢青棠这问题一出口,学生们更加闹腾活泼起来。
“之前某些人觉得无聊,想要出去旅游,等我回去把东西给她看,看她会不会后悔!”
“比出去看人头好多了,去年的实践活动没有参考,好遗憾。”
“谢老师,实践结束后我还能碰到你吗?要不要加个微信?”年轻的男生红着脸问出口,随后又是一阵起哄的笑声,不少人拿出了手机,只等待谢青棠的一句话。热情洋溢的少年少女们,谢青棠有些招架不住。她转向了常仪韶投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常仪韶抱着双臂,她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抽走了男生的手机,笑道:“不行。有缘自会相见,没有缘分——就莫要强求啊。”
“这样啊——”学生们的面上多了几分遗憾,“那我寒暑假可以来这里当学徒打工吗?那样是不是可以看到谢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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