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光速去清点了生前在现世的所有财产,包括我以前当冤大头买下来的一整片御岳山脉,还有自己在浅草买下来的房产,它们经过一百年的时间过去,似乎成为了一笔了不起的财富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好笑,但是因为常年要往现世出差,我也是有正儿八经的人类社会身份的。
地狱的鬼神不像是尸魂界的那群死神,只要跨过冥府之门就能够被普通人看见,但是由于鬼的体征总是和人类有所差异,所以想要完全混入其中,还是得做些伪装或者服用药物。
我变成鬼之后,并没随心所欲放飞自我地自由发展,所以外貌和常人别无二致,但是因为不具有生命体征的缘故,最后还是在空座町开着黑店的奸商处定做了专门的义骸。
顺便一提,因为见识过炼狱杏寿郎一家,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稳定遗传的长相,所以我也毫无心理负担地伪造了从大正以来的亲缘关系,并且毫不掩饰地顶着从来都不会变老的脸四处乱晃。
现如今我已经能够很好地指着自己以前的老照片,面不改色地说:“这是我曾祖父年轻时候,这是我祖父,这是我父亲。”之类唬人的胡话。
甚至为了掩盖自己短期之内,在不同地方出现被目睹的情况,我还有不可说的双重身份……作为兄长的“踟蹰森望月”,以及作为妹妹的“踟蹰森望月”。
至于为什么都叫做[踟蹰森望月]。
一是因为我是个懒狗,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能用的名字,二则是因为,取了别的名字还要花时间来适应,非常麻烦。
反正日本向来都有袭名的传统,重名又不会犯法,所以索性家里每一代人每个人都全部叫踟蹰森望月——这不正好方便到不行吗?
所以当委托办理的时候,律师看到继承证明和亲属关系证明上面清一色的‘踟蹰森望月’,脸上的笑容几度僵硬。
办理各种手续的时候,银行的办事员告诉我说:“您的祖辈曾经还委托了一笔遗产,给产屋敷财团代为打理。”
为了弄清楚当初我究竟又在那里落下了一笔遗产,所以我就在工作员安排下,见到了产屋敷家目前的当主——同样也是日本目前最长寿的老人,产屋敷辉利哉。
说实话,老得已经不成样子了。
毕竟是一百多岁的年纪,骨头和皮肤下透露出一股暮气沉沉腐朽的气息,松弛的皮肤上面透着大块大块的老年斑。
和我告别鬼杀队之前,时不时向他爸告状说我欺负他的那个小男孩简直天壤之别。
我已经不打算和他相认了,永远年轻的故人和老朽的自己,这种不必要的悲伤又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他曾经是产屋敷先生家五个孩子里唯一一个黑头发的小鬼,现如今已然满头华发。
曾经我总是去搓他的脑袋,叫他成天不要闷在家里,多出去才能长命百岁。现如今他能活到如此的年岁,想必一定好好的依照了我的嘱咐。
说起产屋敷先生家的孩子,我又想起鬼灯先生收养了一对双胞胎的座敷童子。每回从现世回来的时候我也会给她们带礼物,就像是曾经对雏衣和杭奈她们做的那样。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移情的作用。
我突然觉得回忆起这些东西很没有意思,一种索然无味的情绪蔓延到了心底。
但是产屋敷辉利哉似乎却没有察觉出我心不在焉的态度,而是非常有条不紊地向我解释说,因为我的长辈曾经为他的父亲办事,遣散费一直保存在他这里,后来几十年里这笔财富发展成了规模十分可观的产业。
“踟蹰森阁下一直都很乐于助人,大家都很钦佩她的品德。”
我正因为突如其来的发现而有些兴致索然:“您都说了我的先祖是个品格高尚的人,那么她帮助他人一定是不计报酬的。”
他请我收下,我说不了。
比起这个我又想起了神崎葵,她以前还一直担心我到后来无依无靠,不停地迫使我攒钱。
鬼杀队的人催促人理财一直可以的。
乱七八糟想些东西的时候,产屋敷辉利哉突然说:“小葵替你保存的钱也在里面。”
我抬起头去看他,这个家伙不知何时脸上出现了狡黠的微笑:“踟蹰森小姐想其他事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非常明显。”
说起来,产屋敷家的人正好有着可以预见未来的能力。正是由于这种超乎寻常的直觉,才使得这个家主屡屡早逝的家族能够在千年以来长存。
但是非要说的话,我承认的产屋敷先生就只有耀哉这么一个,所以当辉利哉也用这种了然的语气和我说话之时,不出意外让我感到了非常不愉快。
不过话说产屋敷家的能力确实不错,这么多次经济危机竟然全部都如数避开。怪不得能够在大正时期就给员工们发那么多工资呢,简直不敢想象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家像是滚雪球的西伯利亚仓鼠一般,究竟有多少积蓄了。
辉利哉还说,因为我直接拿了无惨的人头,所以除却遣散金以外还有格外的奖金拿。
“毕竟当初踟蹰森和父亲约好了计件算工资的嘛!”
他问我要不要听听那之后大家的情况,我说作为鬼神,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所以请经常来现世吧,没准会有出乎意料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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