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的谦逊亦可以被称作别样的美德。
我的前辈踟蹰森望月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人,她有着任谁也望尘莫及的高尚品格, 从一开始就肯定着我, 支持着我。大家在辉映的碎月与星辰下, 踏着道路携手向理想前行, 又有谁能想到,她率先熄灭了属于自己的那盏灯。
炼狱杏寿郎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剑,他的心绪纷杂, 第一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生出了一丝迷茫, 但是最让人感到痛苦不安的远远不止于此——
如果那时候能坚持陪在踟蹰森前辈的身边就好了、他究竟为什么没有发现前辈的不对劲呢?
踟蹰森一直都很沉默。
这当然并非指她的性格孤僻而不合群。
虽然大家总是戏言如果有人在富冈义勇和踟蹰森望月之间坐下,那么当场的诡异氛围绝对能够让一个正常人难受到脚趾抠地, 直接抠出一个摩天大楼。
但是实际上踟蹰森在普通人面前一直都很有风度,并不会让无辜可怜的家伙手足无措地尴尬, 甚至很能说些有趣得体的场面话缓和气氛。
她的沉默是对于自己的沉默。
踟蹰森望月向来对于曾经经历的过去缄口不提。
从没听过她提起自己的任何事,关于家乡,关于亲人, 关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关于喜欢的各种各样的东西。踟蹰森生活中唯一积极的事就是吃饭,人们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却不仅仅是为了吃饭,但是踟蹰森在吃饭时连喜欢的食物都不曾挑拣。
好像什么都可以,似乎怎么样都行,得过且过,漫无目的。
她初来到鬼杀队的时候神情恹恹,经常一个人乏味地独坐着,阳光从窗棂中投过来,洒在室内的墙壁上斑纹点点。
身姿比青竹还要提拔的剑士懒散地撑着头往外面看,仿佛和窗外的一切都隔绝了起来,和这个世界有着厚厚的障壁。
踟蹰森的发色像月光的清辉,眸子是浸润着太阳光辉的琥珀。因为太过于浅淡,在旭日的白光下被渡上薄薄的光辉,像是即将融化在水中的蜜饴,怎么触碰都触碰不到。
只有和踟蹰森搭话的时候,她的态度才稍稍有了些许鲜活的意味,其他的时候不过是仿若一场幻梦,所以无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让它随意过去。
炼狱杏寿郎喜欢吃烤红薯,踟蹰森望月也不讨厌,所以他们在冬天的时候杀完鬼经常去夜市里买烤好的红薯,给跟着一起做事的队员们人手一块揣着暖手。
通常他们都会去选其中很大的红薯,但是像是上次那么大的红薯实在是少见。当然由于自然界的神奇选择,长相奇怪的红薯也有很多。当炼狱杏寿郎递给踟蹰森看的时候,她几乎一瞬间就被逗笑了,伸手轻轻去拉旁边的伊黑小芭内的衣袖。
“你看它像不像镝丸的头?”
其实一点也不像,毕竟镝丸是一条细细长长的小白蛇。
烤过的红薯都成了红褐较深的颜色,表皮带着一点焦糖的香气,掰开能够看见金黄的内里,一口咬下去还能溢出甜丝丝的糖水的汁。
脱离了夜市,晚上的街道逐渐变得安宁,这时候从天空中飘下一片两片的雪,踟蹰森抬头去看,条件性地伸出手去接,雪花因为人的温度很快化在了她的手中。
不知道因为填饱了肚子的缘故,还是有红薯烤手的关系,奇异地并没有感觉到很冷。
银发的少女看着在雪花消融在手心的小小水珠,非常突然地感叹了一句:“好幸福。”
幸福?是因为吃到非常温暖的烤红薯而感到幸福,因为看到下雪而感到幸福,还是因为身边的同伴感到幸福呢?
旁边的伊黑小芭内说:“笨蛋总是容易感到幸福。”
那个时候踟蹰森前辈没有反驳,只是非常轻非常快地微微一笑,脸上的笑意便如同昙花一现般不可寻迹。
“如果天底下的所有人都这么容易幸福就好了,”她说这话的中间带上了少有的停顿,“……不过,还是不要成为笨蛋比较好。”
“像我这样愚笨的人,三天两头都要挨上一顿痛骂,可惜还是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踟蹰森少有真心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但是还没等炼狱杏寿郎接上话。这个人就很快若无其事侧过头去恐吓伊黑小芭内,似真似假的同他开些“有趣”的玩笑。
“你知道吗?这种宽大到可以把脸遮住的围巾可是非常便利的,可以直接把来自外面的视线屏蔽掉。除却冬日保暖以外,晚上的时候可以用它遮住面容,非常适合斩人!伊黑,虽然你是用来遮帅气面庞的,但是不得不讲真是非常有眼光嘛!”
虽然看上去是在讲没有营养的科普小常识。
但是踟蹰森为什么会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一脸若无其事说着可怕的事情的家伙真是恶劣,更别提伊黑小芭内曾经是真正被踟蹰森可怕态度唬住了好几次的人,一时间脸马上就黑了下来。
——
在主公的判决下来之前,因为踟蹰森望月特殊身份的关系,大家都决定将这个消息封锁在柱之中,所有知情者都有责任为这件事保密。
哪怕是与踟蹰森关系亲密的其他人,再过于焦急地请求他们打探消息,也不能如实告诉。
正如蝴蝶忍没有将这件事透露给蝴蝶屋的女孩子们一样,当甘露寺蜜璃向炼狱杏寿郎询问什么时候一起去看望病中的踟蹰森的时候,炼狱杏寿郎选择向继子隐瞒了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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