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面还有。
这些足够她看很久了。
她抬起头,说道:“你还是很喜欢记录生活。”
余故里一愣,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应道:“对。”
她忽略掉了“还是”那个词。
“这是个好习惯。”白清竹看着余故里朋友圈里面每一张笑容灿烂的照片,手指虚虚的描摹着,轻声道:“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最后都会成为一些念想,不论是高兴地,还是难过的,都能让人反复的回味。”
*
第二天,余故里照常起了一大早,准备了早饭之后,就收拾着东西打算去送余清越去幼儿园了。
白清竹在桌边等了一会儿,才看着她说道:“幼儿园和医院正好顺路,不然我开车送你们?”
“不用了。”余故里回头笑道:“我送完越越之后要去一趟盛溪那,我上一个房子的事儿还有些东西没解决……不麻烦你了。”
白清竹顿了顿,才点头说:“好。”
白清竹直到听见了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这才走到了落地窗边。
窗外,一个胖嘟嘟的小朋友正坐在儿童轮椅上,仰着脸,手里还拿着一个奶瓶一样的杯子在咕嘟咕嘟的喝水。
她看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了桌前,继续享用着剩下的早餐。
*
白清竹到医院的时候还早。
科室办公室内还没有人,只有看门的大爷正捧着收音机在那听小曲儿,偶尔和外面扫地的熟人打个招呼,问候着家长里短。
白清竹换好衣服,她今天没有门诊的班,只需要处理好住院部的患者。
而骨科这里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危重急病患,大多都是从急救室送过来加塞儿的——加上时间还没到点,她拿出了手机,尝试着在网上搜索了一些关键字。
画画。
直播。
画画直播。
直播平台。
搜出来的东西却全都似是而非,充斥着大量的广告。
她的作息一向是很准时的,如果在没有必要加班的前提情况下,基本十二点前会准时睡觉,昨晚却破天荒的熬到了凌晨两点钟。
她一直在看余故里的朋友圈,手机里的相册也更新了一个遍,除了病例和报告、资料之外,终于多了些除了白纸黑字以外的光线色彩。
然而一直等到浏览器所有搜索的词条都更新了一个遍,白清竹还是没能找到余故里会在的直播间。
她抿抿唇,打开微信,找到了盛溪的微信。
【白清竹:在吗?】
盛溪回的倒是很快,白清竹两个字刚发出去,手机就响起了震动声。
白清竹低头正打算敲字,然而“余故里的直播间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几个字已经打出来了,却迟迟没能发出去。
余故里早上走前,说她要去找盛溪,似乎是和上一个房东有关。
她们两个这会应该在一起。
白清竹皱了皱眉,把字全部删掉。
【白清竹:稍等,中午再说。】
【盛溪:?】
【盛溪:这么早就查房了?】
【盛溪:好的,你忙。】
白清竹匆匆看了一眼,将手机揣回了口袋里。
*
这边的余故里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那房东怎么都说不通,他要是真的就这么不要脸……”余故里顿了顿,有点蔫儿了,“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盛溪也没怎么处理过类似的事情。
气的她在屋里到处转圈圈,可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恶房东到处有,遇到的几率没有百分之五十,也得有百分之三十。偏偏就这么不凑巧,余故里就遇到了这么个不要脸的。
余故里这个房东是个男的,姓李,名字叫李伟,今年四十,离婚,没孩子。
这些消息都是在余故里搬进去之后她们才知道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也是这个房东和她们交谈的时候主动说的。
最开始的时候,包括盛溪在内,都还以为这个房东是好人,而且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可怜的老实人。
空调坏了第二天就有人去修,水管坏了也会立刻带着东西去更换,而且行为处事就像是一个老大哥,给人的感觉朴实又亲切。
谁知道好日子才过了没几天,李伟就开始借口说屋里有东西损坏,隔三差五的要上门维修。
中间更是因为余故里带着狗和余清越一起住,想尽借口要涨房租。
后来更是在得知余故里基本上在家办公之后,堂而皇之的直接拿着钥匙开门就进。
第一次,余故里是正打算去洗澡,才刚拿好换洗的衣服打算去浴室,门就被房东打开了。
当天下午,余故里就和那房东不欢而散。
房东大约是知道自己理亏,讪讪离开,但余故里不放心,在房东走后,直接找人换了门锁,并且在门上装上了可视摄像头。
果然,没过几天,余故里在家的时候,又听到了有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这一次,甚至刻意的控制了开门的声响。
而那个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所以余故里才找房子找的这么着急。
而现在,她交给房东的押金,以及后面三个月的租金,整整一万多块钱,房东都想昧下,并且以她“提前退租”为由,让她倒赔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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