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愈发地缠绵,愈发地难舍难分……
她们喘息加重,时不时发出嘤咛的细响。温度仿佛升高了两度,清凉的夏夜变模糊了,逐渐回到白日的高温。
宣优与詹千蕊吻得热烈,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楼梯亮了。一楼到二楼的转角,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童洁穿着睡衣,手揪着领口的衣料,双眼盯着楼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朦胧的光线中,她的两个女儿抱在一起,亲得忘乎所以,彼此恨不得像方便面一样纠缠。
亲生的那个,仗着身高优势,弯着腰低着头,将养大的那个完完全全地圈在怀中;养大的那个不甘示弱,仰着脸垫着脚尖,热情地回应着亲生的那个的嘴唇。
童洁感到麻麻的,不知是大脑先感知到,还是心脏更早一步,最后流向全身。
作为母亲,对孩子总有诸多的不放心。宣优虽然发了消息,说到家会比较晚,童洁仍是睡不踏实。听到门口有动静便醒了,随即起身下楼,万万没料到,会看到这一幕!
她用打着颤的指尖,碰灭了楼梯处的壁灯。
静谧的夜晚,无人的客厅,于宣优和詹千蕊而言,是再浪漫合适不过。
宣优的掌心覆上詹千蕊的面颊,顺着光滑的皮肤来到纤细的脖颈,之后一路向下,指尖钻入了她连衣裙的衣襟,触到了意料中的柔软。
詹千蕊闭着眼与她亲吻,早就察觉到她的动作,心里既害羞又兴奋,根本舍不得打断。双手不自觉握成拳,由于看不见,触觉似乎比平常敏感了好几分,身子软成了水。
“蕊蕊,我,我可不可以……”她询问着,手却比嘴快。
詹千蕊张开手摸索着,用手指挑开了她亚麻质衬衫的衣摆,抚摸上她柔韧的腰际。宣优的皮肤,要比她的衣服光滑太多,好怕粗糙的料子会蹭伤她。
她的行为,是最好的回答。
宣优喜不自胜,拥着詹千蕊旋转了一圈,双双落入进身后柔软的沙发,互相解起了身上的束缚。
“回房间都等不及吗?”詹千蕊勾着她的衣扣,呼吸起伏不定。
“我等不了。”宣优扯开她的裙带,轻轻笑道:“你不也一样。”
童洁再也看不下去,慌乱地转过身往回走,脚步是虚浮的。忽然脚下一滑,幸亏她手快地抓住扶栏。
突兀的声响,让沙发上的她们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楼梯。纵是光线不佳,也看见了人影。
詹千蕊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同样记不清是怎么睡着的……
翌日清晨,她被震耳欲聋的门铃声吵醒,怯怯地拉开房门。
洗漱完毕的宣优,正从房间里出来。
“你……”詹千蕊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立即移开了目光,左手死死扣在门框上。
宣优走近,温柔地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蕊蕊,不要怕,有我在。”
昨晚,意识到楼梯转角处,站着的人是童洁。宣优没有出声,更没有上前。
万籁俱寂,她们看不清彼此,默默地静对,直到楼梯处传来细微的声响,越来越轻,是童洁离去的脚步。
詹千蕊捂住脸:“我没有办法面对妈妈。”
空气中染上愁绪,宣优不着痕迹地微微一叹。
“她一定对我们很失望,觉得我们很恶心,她会讨厌我,后悔怎么会把我养大……”詹千蕊语无伦次地说了许多消极的话,声音中起了哭腔。
宣优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背脊。
“大哥,你要救救我们啊!我们家詹晋,你知道的,他不是坏孩子,这次就是糊涂了!”楼下传来杨艳的哭天抢地,尖锐的嗓音几乎将天花板刺破。
詹千蕊愣在宣优怀里,迟疑地侧过脸,心脏都要被吓得不跳了。
童洁淡漠地站在三楼的楼梯口,脸上瞧不出喜怒:“叔叔一家来了,你们准备好了下来。”
“妈妈,我们……”詹千蕊慌乱地拉开与宣优的距离。
童洁像是没看见,通知完她们便往楼下走。
空旷的客厅中,詹永德面色凝重:“欠了多少?”
詹晋咬着嘴唇,头发乱如杂草,看大伯一眼都不敢。
杨艳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食指。她人长得瘦,手指也比常人瘦,嶙峋的指骨上,覆着一层暗淡的皮。
詹永德的心直直下坠。
坐他对面沙发的詹永典沉声道:“詹晋欠了人家一百多万。”
詹永德一听,松了口气,心脏重新升了回来。
他还以为,詹晋在外面欠了一千万。
随着詹晋磕磕巴巴的叙述,事情渐渐被理清。
自从詹千蕊的服装设计稿,制成衣服上市后,詹晋也蠢蠢欲动起来。借着宣优的关系,在恒州的总公司谋了个职位,不仅工资变高不少,远离家乡脱离了父母的管,在社会上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
光是吃喝玩乐把钱花光就算了,他竟然跟着那群“朋友”玩起了网络□□。开始他小赚了些,一高兴胃口变大,动不动几千上万一局的玩。
十赌九输,詹晋想翻身,之后被介绍借了民间高利贷。
詹晋说完,久久无人开口。
氛围沉闷得可怕,詹永典忽然站起身,对詹永德和童洁分别鞠了一躬:“他们钱要得急,我一下子拿不出一百多万来。不过,大哥大嫂你们放心,我马上回去就找中介,把前两年买的那套房卖了,连本带利还给你们,绝对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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