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握着床边的手,微微颤,不知道从哪发出一种,一种类似于渴望,又类似于其他,反正她不太懂,就知道是关于眼前这人。
她忍耐片刻,越加明显。
“过来,唔。”
容卿还没有说完,温热的唇突如袭来。
热。
她被压在床边的位置,呼吸间,像是炎热的夏天突然下起的暴雨,淅淅敲击着地面,溅水四起,打在身子,潮湿如同手心的汗。
那所有的炎热,燥气都炸起,又被压下,压往深处—更深处。
雨下着,忽急忽缓,忽骤忽慢,三月春风轻柔,六月夏雨猛烈。
容卿甚至有些喘不上气,脑子空白,一阵阵麻从骨子尖尖上升。
腰间被轻轻用力拥紧,手法很柔,羽毛般若有似无,仿佛自己于她很是珍贵。
容卿凭借本能贴近热气。
隔了会。
萧然贴着她的耳边细语:“你再睡会。我回学校上课。”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音乐演奏会高潮后的落幕,那颗被提得很高的心,借由她的声音缓缓回到地面。
容卿这才回过神,见她半身靠着自己,墨浓头发散落在耳后,几根倔强的呆毛散落下来,怎么也不挪半分,差点戳到眼睛,有几分可怜。
得带她去做个头发,容卿恍惚间想到,心里莫名有些高兴,她又看了看她。
萧然一手撑着床板,衬衫挎着,露出的肌肤白晃晃,长腿局促压在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禁欲张力。
她疑惑的将头低下,眼睛望着自己。
衣服也买些,她身形高,穿长款必然好看。
容卿盯着萧然皱巴的衬衫,脑子里想着。
最后挪回到她的脸。长眉之下,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英气极了,面容带着少女的稚气,介乎于成熟与青涩,矛盾又诱惑。
脸。
容卿心里有些自豪,唇上露出笑。
她暗自欣赏,对着萧然点了点头,见萧然要走,又说,“等等。”
....
“嗯?”萧然疑惑,早安吻不是有了吗?
容卿将对方拉近,萧然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就只见她低头将自己的扣子,一个个扣上,直到扣到了最上面。
只露出纤细又修长的脖子,隐隐约约可见的痕迹,粉色中透着紫,细细密密,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昨夜发生的事情。
容卿看了又看,手还没有松开,侧过身子拉起沙发上的包,翻翻袋子摸出纯天蓝色的丝巾。
她对着萧然脖子比划下,略显生疏系上,打了个结,声音严肃,“这个不准摘。”
“好。”
她语气有些强势,萧然答应,并没有驳回,她十分清楚驳回也没有意义,顺着听就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并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
有段时间,她逆反心理十分严重,总喜欢对着干,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多的是,本以为会分手。
没有。
反而对她管得更加严格,不去上课,就开车送她到班上,不下车,两人就耗着。
久而久之,累了,萧然发现还不如答应来的痛快。
萧然被拍了拍衣角,才回过神来,只见容卿松开了手,低头似乎在想什么。
可以走了?
容卿:“明天中午我去接你。”
“我下午要面试。”
“知道,下午几点面?”
“三点半。”
“来得及。”
萧然想了想,倒没有拒绝,嗯了声。
......
静谧的宿舍里,传来了几声沙沙的泼水声音,同寝室的老大李佳敲敲她隔壁的老二林星:“你上床那位一个晚上没回来,回来一身烟酒味,厉害了。有钱出去浪。罕见啊!”
“浪?“林星瞅了一眼萧然敞开的衣柜,干干净净。
能不干净吗?拢共就几件衣裳,有两件还是大一穿到现在的,都没见她扔。
款式土的掉渣。
“她要有钱去浪,我名字倒在写。上次我和她一起面试,你猜猜她穿啥,就她那套衬衣和裤子,餐厅服务员见过没,就那样吧。”
“头发也不打理,连个形状都没。“老四梅蓝补充道。
老三胡可儿也有话,她瞧着门口声音不大也不小:“手机都卡成狗了,居然也不换,上次班长让她扫个二维码,扫半天都弄不出来,拍个照片发群里,像素糊的哟,黄的红的黑的挤一堆,谁看的清?”
“也不一定她有钱才能浪。“老五秦岚对着镜子涂眼睫毛,神秘的笑意挂在脸上:“别人有钱不就行了,她长的也不差。”
那笑意绝不是善意的。
几人听完都笑了:“可不就是!”
……
宿舍虽小,至多30平方不到,四张长方形的高低床就占了大半空间。
人和人距离近的时候,胳膊挨着胳膊,头和头就隔了薄薄铁皮。
要说远,也远,距离大概就是你在中国这头,对方在中国那头,天南地北,十万八千里。
更远的是阶层,银河一样的鸿沟搁在宿舍方寸之地,分成3个小圈。
秦岚本地人,家里在本地做污水处理的生意,在本市有几分名气。每逢出门回来,手里从来没有空过,全是些衣服化妆品之类,最会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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