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眼中光色顿了顿,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躺下了。
明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以后再不让朝臣灌她酒,喝醉以后真让人害怕。
秦棠溪睡下后,宫殿内就安静下来。
一觉至黄昏,秦棠溪醒来之际,周遭无人,皇帝繁忙,不可能会守在榻前。
揉揉晕眩的脑袋,瑰丽色的光照射进来,她推开窗户,拾星闻声赶来,“大人。”
秦棠溪眺望浮云,停顿了会儿,才问拾星:“陛下去了太极殿?”
“陛下临走前吩咐,望您在殿内等她。”拾星禀道。
等她做什么也没有细说,秦棠溪也没有再问,回殿更衣,换了一身家常衣饰,懒洋洋地在小榻上歇息。
天色擦黑之后,明姝急匆匆地回来了。
回来后,匆匆唤拾星更衣。
秦棠溪屏退拾星,自己亲自给她更衣,“这是要去哪里?”
“去城楼。”明姝脱下外袍,伸长双臂,秦棠溪将碧色的裙裳给她穿上,“为何去城楼?”
听着温声细语,明姝心中咯噔一下,余光扫过阿姐清冷的侧颜,“你忘了?”
秦棠溪不明:“什么?”
“没什么事,我们出去玩。”明姝粲然一笑,伸手抱住阿姐,寻到她的耳畔,低语道:“阿姐,有你真好。”
秦棠溪怕痒,不觉后退两步,睨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明姝轻笑两句,眼睛眨了眨,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拾星等人侯在外间,同样也换了一身民间的服饰。
秦棠溪不解,明姝却道:“她们都是托你的福才出宫去玩,今日你是寿星,自然得要你高兴。”
拾星等人掩面笑了,就连文青也是一副笑颜。
一行人出了宫,光线愈发黯淡,车前挂了两盏红灯,晃晃悠悠。
秦棠溪掀开车帘,楼阁渐行渐远,民居愈发近了,尘嚣扑面而来。
到了御街,马车停下来,拾星掀开车帘,明姝牵着秦棠溪走下来。
御街无宵禁,晚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在游玩,其中不乏有贵人。
两人并非是第一次来玩,并未有太高的兴致,后头走走跟跟的拾星极为开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走过一阵后,陡然听到一阵戏曲声,敲锣打鼓,走近后,空地上搭着高台,亦有不少看客。
两人停了下来,高台上唱了一出祝寿戏,戏子水袖轻挥,脚步轻盈,三五人成千军万马,几步就可走遍天下。
秦棠溪扫了明姝一眼:“陛下何时对这些有兴趣了?”
“民间取乐,我们也学一回。”明姝淡笑,见她无甚兴趣就引着她往前走,满街明亮,耀如星辰。
酒肆门前亦有客人徘徊,秦棠溪扫了一眼,酒肆门前的红灯的新制,她蓦地停下脚步,转身朝后看去,隔壁店家门前的灯笼猩红明亮。
再看对面,再看小贩的摊位前亦有一盏红灯。
整条御街上的红灯连成一线,犹如黑夜下的星辰,辉煌绚丽。
联想方才的戏台,星辰再多,却只一月。
明姝依旧领着她往前走,脚步缓慢,走走停停,时而买些吃的、时而买些小玩意,竟花了半个时辰。
走到城门下的时候,城门上悬挂了数盏红灯,明姝同她说道:“九乃天长地久之意。”
秦棠溪一一去数,九十九盏红灯。
数灯的间隙里,城下士兵走来,步伐一致,整齐划一,领头将军走来,朝着两人揖礼,“陛下,准备妥当。”
明姝笑了,一双轻灵的眸子凝望着秦棠溪,红唇微抿,娇娇软软。
秦棠溪的目光由红灯落在明姝的脸颊上,清晰可见她眼中的明亮,纤细素手紧扣她的手,掌心交握,她真切感觉到哪里与以往不一样了。
她和明姝之间的位置似乎变了。
这种感觉潜移默化,曾经的小小孩子会为她遮风挡雨了。
明姝引着她一步一步踏上城楼,红灯璀璨,引成一条红色的玉带,这一刻,她身体里的血沸腾起来。
天子想做什么都很容易,就在于她愿不愿意去做,肯不肯花心思。
秦棠溪想到从前,赵澜爱玩,自己便挖空心思去逗弄她,那种感觉辛苦却又很开心,乐此不疲做了多年。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哄着长大的孩子会反过来想方设法哄她高兴。
眺望御街,铺天盖地地红灯。她笑了笑,唇角刚弯了弯,身后传来啾地一声,头顶炸开绚丽的烟火。
黑夜下的洛阳城,繁华灿烂,辉映成光,星落成雨。
远处的百姓拍手欢呼,大魏若无盛事是不会有烟火的,今日皇帝这是要做什么?
不及多想,烟火已掩盖过明月的光辉,火树银花,又如桃花落尽遍地红。
秦棠溪弯了弯唇角,同身侧人玩笑道:“做昏君?”
明姝身后映着烟火,将她面孔照得明明暗暗,眉眼肃穆,没有少女的温软,“昏君不易做,朕就不做了。”
百姓欢呼的声音充斥着耳畔,秦棠溪低眸远望城门下的百姓,认真道:“明姝,我答应乾宗陛下的没有做到,但我对大魏,没有愧疚的,因为……”
她顿了顿,抿唇一笑:“因为秦棠宁更胜明帝。”
明帝骄奢任性,好色昏聩,身侧的人虽不如明帝聪慧,可胜在勤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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