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如你的愿了。他用剑鞘拍了拍萧璟的脸颊,有仇报仇,有账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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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尖叫鸡)这不对!!这不是宅斗现场吗?!
江逾白:不是哦。
PS:最近期末了,论文堆积成山,一般来说日更,出了意外隔日更,反正八点之前没有更新的话就没有啦,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
祝大家圣诞快乐!!
正文 三十
风打窗棂。
萧仲衣衫半敞横卧在榻上, 手中举着个莹润的白瓷杯。虽年过四十了, 倒将自己收拾地白净风雅,两撇薄须、乌发半束, 还有几分年轻时的落拓风流。
他面前的蒋姨娘如今也已经过了二十六岁,窈窕曼妙的身段却更添了几丝成熟的韵味。她唤来丫头们吹笛弄弦,自己则踩着拍子起舞, 甜腻的嗓音如黄鹂出谷, 细听来唱的居然是萧仲前几日醉中新赋的诗词。
蒋姨娘能在这万紫千红的后院里长盛不衰, 靠的当然不仅仅是一张脸。她通诗词乐律也便罢了,还一等一的会来事儿。
萧仲醉生梦死, 正摇头晃脑地听着爱妾的新曲。见她一片石榴裙艳红似火, 灵光一闪又起了诗兴
老爷!不好啦!
老管家一头撞了进来, 飘荡的白须上头是一张精瘦黝黑的脸。他这一声喊得尖锐如夜枭,似根针一般扎进萧仲的耳朵,让萧仲手一抖, 刚才的温柔小意统统喂了狗。
又怎么了?萧仲不耐烦地将精致的酒杯掷回桌面,挪了挪腿把外衣穿上。
三、三少爷他回来了!老管家的胸膛风箱一般呼哧呼哧,连话都说不清楚。
璟儿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萧仲皱着眉道, 让他先去给他娘请个安, 我得空了再去看他。
老管家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他把二公子也给领回来了!
萧仲这才有些惊讶,随即双眼亮了起来:来得好, 来得好啊。睿儿近来不是很得王爷青睐吗?让他跟王爷多走动走动, 咱们也好在王爷面前露个脸对了, 去把夫人叫来,跟她说,做娘的就要宽和些,孩子都这么大了,别老甩脸子做一副恶相
萧仲跻拉着鞋把管家往门外推,老管家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终于把最后一句话大声地喊了出来:二公子带了把剑来啊!
谁回家探亲不带节礼带着把剑的!
二公子怕是恨不得把他们上上下下都砍成两截吧!
萧仲一顿,狐疑道:什么意思?
老管家转过身,觉得舌头上怕是急出了一串燎泡:二公子带着把剑来的!真剑!剑光雪亮雪亮
他想了想,还是不敢把二公子半炷香把所有家丁护卫撂倒的消息说出去,只焦急地拖着萧仲的衣袖:您还是赶紧找个地方避避吧!
剑?萧仲嘴角一抽,还学会舞剑了?他想了想,淮亲王是掌握着部分兵权的武斗派,于是立时宽了心,大约是淮亲王教了他几招吧,得了,我的儿子我还能不清楚吗?就睿儿那个性子,你给他把菜刀他都不敢往鸡脖子上砍。说着挥了挥手,整了整衣服,让蒋姨娘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不顾老管家的挣扎,径自往正厅去了。
说来也怪,一路上竟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萧睿回家,他那夫人应该摆开了阵势要闹个不可开交才对满心赶着救场的萧仲加快了脚步,年老力衰的管家彻底被他抛在了后头。
绕过一片假山池塘,萧仲跨进了正院的侧门。只见几个丫鬟仆役掩住自己的脸,噤若寒蝉地四散跑了个没影,连礼数也顾不上了。
在一片寂静中,萧仲一头雾水地进了正厅
首先撞进眼中的就是天光舒朗处,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正厅首座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他眼眸低垂,淡然的五官似乎要融入他背后的那幅青山烟雨图里去。而他身边站着一个抖若筛糠、满脸无措的小少年,明明十分茫然,却下意识地大气也不敢喘。
青年放下茶盏:这茶凉了,再去倒一杯罢。
少年: 哦!我、我这就去!
说着他如蒙大赦似的端起桌上的茶壶就跑,跑着跑着狠狠撞上了一人。他猛然抬头一看,惊讶道:爹!!
萧仲:
少年:爹你快跑少年的话语颠倒错乱,下意识抱着茶壶把萧仲往来时的路上撞。
还没等萧仲反应过来,只听见嗡地一声轻鸣,空阔的庭室里似乎起了涟漪。
只见原本端坐在堂上的青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剑,半截雪一般的剑身露出,照亮了他修雅邈远的五官,皎若云月,纤尘不染。
爹是吧?他的目光淡淡地在萧仲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似乎确定了什么,眸中光华暗藏,说道,别来无恙。
萧仲:
这是他二儿子吗?
别是被人掉包了吧!
萧仲直愣愣地看着气质与往日大相径庭的萧睿,把萧璟护在了身后,谨慎地打量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剑,却险些被流溢出来的剑光晃了眼
再往后看,院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三五个生死不知的家丁。
咱们时间有限。江逾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默默计算着周琰处理公务的时间,希望他没那么快出来逮人,把萧夫人请出来吧。
喊你母亲做什么?萧仲的心狠狠颤了颤,问。
当然是把话说清楚。江逾白一派风轻云淡,却不晓得自己每一个字都说得让萧仲心惊肉跳,您的夫人差点儿就打算请人在科举上帮萧璟作弊了。
一句话,萧仲如一道雷当头劈下。他咬紧了冷得发颤的牙关,额头青筋尽显,转身问萧璟:他说的是真的?
萧璟从未见过诸事不管的父亲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愣住了。将视线转移到江逾白身上,却被对方清正的目光照了个透亮
你若是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眼下这个机会是最好的。在来的路上,对方即使手中提着他这么一个累赘,却也将轻功使得飞鸿踏雪,潇洒自在。萧璟从未飞得那么高过,看着变得渺小了的房屋发愣,就听见对方接着说道, 反正我是来撕破脸皮的,你想怎么做,但看你自己了。
萧璟白了一张脸,却与萧仲对视着,缓缓点了点头。
萧夫人听说儿子带着某人回来了,加之之前种种,心中颇为忐忑不安。
但她还是端着主母的威严,很是细心收拾了一番,端正了自己的仪容,慢步往正厅去了,却因心绪不宁有些漫不经心。
忽的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让她一个趔趄,差点踩上自己鲜亮的裙摆。
她一怒,欲斥责身旁的奴婢,却发现对方白了一张脸,双眼直愣愣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踩到的是一个人的手臂。
身材壮实的家丁脸朝下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他身后还零零散散躺着几个难兄难弟。
萧夫人:.
她刚把尖叫压回喉咙里,狠狠地咬了咬牙,转身却迎来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下作的愚妇!平日里附庸风雅、从未对她动手的萧仲有些衣衫不整地冲她吼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要做什么?我萧家有何处对不起你,要我整族为你陪葬不成!
萧仲从未如此暴怒过。萧夫人一时被这个巴掌打得发蒙,随后就看见了他身后白了脸的萧璟,当着儿子的面被责打,一时间让她又羞又怒,当即回手:又是哪个贱蹄子引得你发了疯,当着儿子的面打我!你容不下我们母子,趁早休了我啊!你敢把休书送到我父亲面前吗?!
当初萧夫人是萧仲到岳家面前亲自求娶的。因此婚后哪怕两人渐渐因为妾侍的问题生出嫌隙,闹得不可开交到萧夫人高呼你有种休了我,萧仲却从没有这个胆量去实践过。
今天却明显不同于往日。萧仲怒极反笑,冷然地说:你想要休书是吧?好。我现在就给你。他回头,却没看到一个仆役,只得冲着萧璟吼了一句,拿笔墨来!
萧璟万万没想到上来就是如此激烈的场景,一时间小鸡崽似的颤了颤。倒是江逾白先看不下去了:你们夫妻吵架,吼孩子做什么?说着顺手给萧璟又喂了一颗糖葫芦,低声说最后一颗了啊,多了没有,自己买去。引得萧璟微微涨红了脸,瞪了他一眼,满脸写着谁稀罕。
萧仲青着脸,闷声往屋内走去。萧夫人心知他这是在找笔墨,心下一慌,厉声喊道:萧仲!
萧仲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夫人急的泪流了满脸,扭过头来恨不得抓花江逾白的脸: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每次碰上你准没好事,你居然还敢蛊惑他休妻!你以为这么做你那个短命鬼的娘就能从坟里爬出来做正房吗?
江逾白后退一步,无视了她看似凌厉实则毫无技巧的攻击,抱剑,一派事不关己。
你误会了。江逾白说,今天要算的,是你打算在科举舞弊的账。
萧夫人的脸顿时僵硬了。
至于其他的账,之后可以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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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半章,解决宅斗。
作者被论文淹没,被期末鞭打,更新变慢请见谅。
快不行了.JPG
正文 三十一
江逾白带着剑回到王府时, 踩的也是屋檐。
他轻巧地从一道高高的屋脊上跃下, 风吹动了鸦色的长发。他眺望了偌大的王府,忽然发现, 除了第一次进王府自己是安安稳稳走的后门,此后来来去去都走的是窗户和屋顶。
跟做贼似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掀开自己房间的窗户准备跃进去, 就见周琰稳稳当当地坐在几步开外的榻上, 神色淡然, 双眼却直勾勾地盯了过来。
江逾白:...呦,徒弟。
周琰叹气, 见江逾白无比娴熟地掀窗翻越, 一时间有些无语:师父, 你要出去走正门就行了,为什么每次都偷偷摸摸的?
江逾白心想,还不是为了躲你这个神出鬼没的小子躲惯了, 一时间纠正不过来。
他清咳了两下,顺着周琰走上前来给他披上外衣的动作理了理前襟,拿起一旁桌上一杯温热的茶抿了一口,装作无事发生。
周琰:师父刚才去萧家了?
江逾白:嗯。江逾白简单地回应了一声, 意思就是他都解决了, 周琰不必再花费精力去做些什么了。而周琰得到他的回答,却不知为何神情略微有些恹恹。
江逾白问:你这是怎么了?
周琰叹气之后瞥了江逾白一眼, 言语间有些遗憾:我还想和你一起去处置萧家的人呢。
江逾白:
周琰:可惜了, 要是当着他们的面说你是我的淮王妃, 再意思意思给点教训,能再让他们提心吊胆好一段时日。
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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