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在小餐馆帮过工,柳曦来到小餐馆,跟老板两口子聊过几句,她搞起名副其实的饥饿营销。
看综艺学过一个卤水配方,家人朋友吃了都赞不绝口,柳曦起个大早到黑市拿钱买肉,各种渠道凑齐香料和剩下的原材料,难买的就弄平替,又管老板借了锅,做起卤水来。
饭点,香味正好飘出门外,周六小孩不上学,和大人们跑来看,究竟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能香到这份上。
时间到,柳曦放肉和蔬菜进去,耐心等炖好。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她切了两小块给郑思萍和郑思逸先尝,他俩眼睛瞪得溜圆,香的。
镇上几条街都空了,人们挤到外边来,有人说要买,柳曦切好肉按份开价,对方嫌贵没买,但总有人出得起钱,他们出钱她就收。
刚才老板两口子怕出岔子,柳曦往里扔肉扔菜的时候他们没敢多扔,见她赚得比他们还多,后悔了。
食客吃完走了,趁过饭点了店里没人,老板就问柳曦能不能把卤水配方卖他们,买断制。
卤水越卤越浓,越卤越香,一锅能卤很久很久,柳曦没答应,说他们用卤水相当于她帮他们做菜,买断不行,这大半锅的使用权倒是可以卖,前提是她要抽成,每卖一道给一笔。
老板问多少,柳曦张口就要叁位数,两口子脸当时就黑了,要跟她掰扯,大意是改革开放还tm没几年,你一来就想诳走俺夫妻俩辛苦经营的收入,做梦呢。
脸上挂着假笑,柳曦说我给你们留买肉买菜的钱了,叁个月内保证回本,两口子估摸着能回本,又不愿便宜柳曦,拒绝。
以退为进,柳曦说那我把你这口锅买走,打包卤水回家,两口子依然拒绝。
于是柳曦发了狠,端起锅到后院水沟,说今天她要孝敬孝敬土地爷,两口子怕了她这疯劲儿,来个缓兵之计说行。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柳曦早切了最好的肉,她事先嘱咐郑思萍和郑思逸,让他们偷摸溜走送到派出所,互相监督不许偷吃。
这家的小孩去请所长来调解,所长说做买卖讲个你情我愿,不想买别买,人郑家媳妇大可以自个儿开店卖卤味,跟你家熟才想着帮衬你们,你们可别不上道。
卤水用来卤鞋底都香,想赚大钱,两口子也知道柳曦说得有道理,局势稍微缓和,柳曦顺坡下驴,说两个月后会再来镇上熬卤水,每次给他们提供叁分之一的配方,半年后他们就有完整版配方了,想熬几锅熬几锅。
她立了份字据,要所长帮着做个见证人,双方和所长按了手印,交易达成。
大家商量的声特小,走前柳曦托所长保密别外传,两口子爱面子,对外只说他们花了小钱买了卤水方子,这事以柳曦大获全胜而圆满告终。
忙完卤水,柳曦又到裁缝铺做活。
剧情的开篇,重生前的方静舒在深圳打工,偶遇某富二代男配,他喜欢过方静舒,后来他爸和同乡合伙在深圳赚了大钱,把他们一家接到深圳生活。
男配和家人住在镇上,深圳特区八月底成立,柳曦一来就听说,他爸最近张罗着召集同伴,要南下去做买卖了。
改革开放后生活条件好了,男配他爸和同伴们人到中年纷纷发胖,在谈生意的正经场合,正缺套合身的正装,目前他们还没考虑到这一点。
这趟柳曦拿了所有的钱,花在衣食上。抓紧商机,周五晚上,她撺掇小姐妹们帮她做件特体衣服,出劳务费请她们帮忙。
大家紧赶慢赶完工,柳曦教她们一唱一和打配合。
——哎呀,这尺码挺大的,我弟结婚穿正合身哪,姐你卖我吧。
——不成,别人找我做的,哪能给你呢。
——你看,这西装多板正,不光结婚穿,穿去谈生意也能撑场面。
——你弟又不去深圳,就结个婚,穿它有啥用?
在柳曦的精心算计下,男配妈路过时听到对话,进来一看,这衣服简直是为丈夫量身定做,叫来丈夫就说他们要了。
众人作为难状,说是给别人做的,不卖。
难得碰到合身不厚的,在深圳穿太合适了,男配爸大手一挥,高价收,又多出钱请众人做个几身,务必快点赶工做成,他要风风光光到深圳赚钱去。
原身和众人交情好,她们不肯全收赶工费,匀出一部分给柳曦,柳曦拿钱请人来修房子,采购了些物品,带俩孩子返程。
“你吃过糖吗?”柳曦问郑思源。
就没怎么尝过香味和甜味,郑思源的人生由酸苦咸组成,他摇摇头:“没有。”
“那今天你吃到了。”柳曦端出新坛子,坛里装着她卤的肉,“给你留的,他俩吃过了。”
“哦。”郑思源抿着嘴,情绪不明。
没尝过麦乳精的味道,柳曦烧水要冲麦乳精喝,桌边,郑思萍在翻着小人书,柳曦从书贩那弄来的。
琢磨着自己学英语该提上日程,柳曦问郑思萍:“你想补习吗?”
“补习?”郑思萍问道。
“这两天我赚钱了,看你英语分比语文数学低,想送点礼给你英语老师,叫她帮你私下补补。”柳曦列出风险,“进步是能进步,可我怕外人拿你期末成绩说事,说你英语提分是靠作弊。”
要补习吗?能提一分,她出人头地的几率就多一分。低头沉思片刻,郑思萍下定决心:“身正不怕影子斜,知识在我脑子里,我不怕他们说。”
“好孩子。”柳曦舀两大勺麦乳精到碗里,“来,我给你冲麦乳精。”
“不不不。”郑思萍知道麦乳精的贵重,连连摆手,“一勺咱们四个分还多呢。”
多吗?柳曦才想起这玩意算奢侈小饮料,而她是按在21世纪冲可可粉的分量舀的。
“喝完再买。”她说。
晚上,拿纸包了麦乳精送给郑思萍的英语老师,柳曦开启郑思萍和自己的学英语生涯,名为柳曦的人造紫微星即将诞生。
白天,她送郑思逸去跟那群小孩玩,化身复读机,全村都知道她给孩子改名了,取的安稳顺遂之意,寄托了当娘的简单朴素又诚挚的愿望。
“爷爷,我也想改名。”有小孩拉着老人的袖子,“你带我去呗。”
“滚。”老头撇撇嘴。
知青们住的宿舍离村里不太近,原身去看郑茂时,常带些东西给他们,他们回城后有写信寄回村的,那时原身已背井离乡,联络自此断掉。
物是人非,直到郑思源恢复应有的高考成绩,被补录进北大时,在北京的知青们才听闻这坎坷的境遇,他们尽力相帮,给了这一家人最热切的关怀。
联系要保持,他们会是她未来上学工作的人脉,修完房子,柳曦准备去看知青们。
当下是十月份,知青回城的政策很快要传来,前阵子郑茂着凉发烧,病好后顺势装起病,让原身伺候他。
政策一出,郑茂立马生龙活虎跑路,可怜的原身沦为笑柄,父母还责怪她连留住男人的本事都没,是废物,是赔钱货。
出发前,柳曦在屋里给胸缠布条。郑茂恶心,被他打量胸更恶心。
老地方,郑思源在看她。
她要去看他爹,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一圈圈缠着布条,齿痕印在唇上,那对奶子近乎被勒平,只鼓起不高的弧度。
她只有这时才会咬嘴唇吗?有例外情况吗?还是说,她难耐时会这样,无论哪种难耐?
揣着辗转搞到手的猪肠衣,柳曦到知青宿舍送温暖,寒暄一番,她进了郑茂的宿舍。
郑家仨孩子,郑思源气质是桀骜的野,郑思萍在柳曦看来属于盐系美人,郑思逸太小没长开,不提性格光看脸姑且算个可爱的崽。
而郑茂,他们的爹,萎靡肾虚,混进太监群中,太监都嫌他衰。
“老郑,咱家老叁前些天病了,我照顾他来着。”柳曦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是我错,没伺候好老郑家的香火……”
他的继妻床上像条死鱼,还哭个没完,人畏缩得他干她都直想吐,郑茂满眼的嫌恶。今天好像顺眼点了?他细看,她脸白白净净的,头一次见她这副模样。
难道她偷人了,为奸夫打扮的?
没防备,柳曦被郑茂拉到炕上,腰撞炕边钻心的疼。
“贱货。”郑茂咬牙切齿,双目赤红,往柳曦身上压,“你敢偷人,反了天了!”
进屋时她观察过摆设,柳曦就近抄起水瓢,狠砸郑茂后脑勺,推开他下炕。
万幸,系着的猪肠衣没挤坏,柳曦隔着油纸捏破它,鸡血洒落在地。
她以最惊惶的语调高喊道:“来人哪!来人哪!我家老郑吐血晕倒了!”
握着赶来的女知青的们的手,柳曦边流眼泪边忍住笑,她上气不接下气,“老郑”、“吐血”、“肺痨”、“咋办”和“传染”,一连串关键词营造恐怖气氛。
大多数男知青在乡下结婚生子,没哪个像郑茂那样不管孩子的,女知青们就更瞧不上郑茂了,村里什么新鲜事他们都心照不宣不和他说。
更何况柳曦这次带来不少吃的,他们会给她面子,听柳曦提到肺痨也即肺结核,他们赶忙拉她跑出屋子。
有瓶百草枯见了底,就放在柜子最深处的角落,这年它还没停产,没加臭味剂。肺痨只是铺垫,既然郑茂想当强奸犯,那她就让他的肺痨彻底好不了吧,柳曦的反胃感被喜悦所取代。
她自认是利己主义者,没礼义廉耻可言且极度护短,自己人她罩着,无关人士靠边站,心情好就帮,差就无视,而想害她的就去死吧。
往回走,柳曦又有招了。
走进院子,抽噎声传进郑思源的耳中。
她坐在炕上,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落,胸前鼓着,显然是布条松了,尾端自衣裳下摆伸出,一身的慌张无措。
他爹对她做了什么?还能是什么。
“你怎么了?”他哑着嗓子问她。
“你出去。”柳曦的声线悲伤又郁结,“你出去,行吗。”
她挪挪手挡住嘴角,免得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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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钱又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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