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程璐颐说:“没事,我还有呢,一车库。”
缪以寒:“额……”
“行吧,我不和你客气了。”
时光荏苒……
缪以寒礼貌却坚决地拒绝她之后,程璐颐回到了老样子。
什么洁身自好啊、对未来的质疑和绝望啊、在她短暂的中二时期之后,又被大小姐抛到脑后去了。
及时行乐……
程璐颐一遍遍对自己说。
及时行乐……
小狼狗和漂亮宝贝们一个个换过去,如果说生活一定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 她每周会和缪以寒出来吃饭、聊天。
熟悉她的人——比如说顾梓——如果知道的话,就会明白,大小姐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程璐颐也觉得自己把缪以寒当朋友。她甚至可以说自己喜欢缪以寒。
不是那种喜欢,想什么呢,她只是喜欢和这人待在一起,觉得安心且舒适。
大小姐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年纪,衡量别人的时候多多少少带了点苛刻的教条主义,喜欢考究地思忖对方到两个人聊人生、聊未来、聊犬儒和虚无主义、聊多样性和少数族群权益。
这些大小姐本该觉得无趣的话题,从缪以寒嘴里说出来,便生动而深刻,让人忍不住去听去思考。
程璐颐开始觉得平常她和她的狐朋狗友说的话题拿不上台面。
她开始在图书馆借书回去看、认真地研究马丁路德金和甘地,到了顾梓都对此啧啧称奇的地步。
“干嘛呀!”程璐颐冲她翻白眼,“还不让人好好学习了?”
顾梓摇头笑起来,“没,你这样挺好的。”
后几个学期程大小姐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学习好」能给人带来的高光。
别人看着她的眼睛仍旧贪婪、暗地里说出来的话依旧不堪。
可这些人夸赞她的时候,多多少少带了点真心的敬佩。程璐颐食髓知味,甚至开始拉着顾梓去图书馆。
顾梓不在,她也会跨过大半个校区去找缪以寒。
但是时间总在流逝、而人总要往人生的下一个十字路口走。
程璐颐拆开研究生院的录取通知书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终究要分开的。
Well,和朋友分开,也许不需要过于夸张地泪洒当场。又不是联系不到了——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了。
程璐颐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难以抑制的忐忑和焦躁。
好像有人在她心上拿着小凿子一下一下地锤、一下一下地磨。
心是酸涩地疼痛的,可程璐颐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你怎么了?”女伴好奇地问她,“你今天有点儿心不在焉。”
她掌指按在程璐颐带汗的手臂、慢慢把大小姐往自己怀里引。
“没事……”程璐颐顺从地偎进她怀里,叹了口气,“就是,唉,你知道,我要毕业了。”
女伴是个比她年长几岁的姐姐,已经在投行工作了,两个人有空会约上一两次。
“我前几年毕业的时候也有过这样……”她点点头,从床头柜拿了水过来递给程璐颐,“大家突然间都不在了,情侣之间该分手的也都分手,我记得很清楚。”
“你呢?你有分手吗?”程
女伴惊讶地挑眉,“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程璐颐后知后觉地闭了闭眼,暗骂自己管太多,摇头,“没事,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问:“为什么呢?”
“为什么什么?”
“那么多人分手。”
“各奔西东了呀……”女伴说,“人就是这样的。不一样的风景有不一样的人陪。”
她在程璐颐肩膀上亲了亲,“我们也是这样的,我和你。今天晚上之后又分开,彼此都知道这就是我们能够一起走的长度——
我想那些分手的情侣心里也明白,你的未来里没有我,也不可能有,那何必再在一起呢?”
“要是我没办法……要是我不想和她分开呢?”
女伴愣了愣,“啊?”
程璐颐咬唇,“假设……”
“那你问我也没有用啊,大小姐……”女人把她揽紧了,“我要知道怎么办,我们俩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是不是?”
这天晚上离毕业还有三个月,程璐颐才意识到自己放不下。
她想象不到没有缪以寒的未来。
她想象不到缪以寒不在她身边、两个人不在谈论她的新剧本、或者她又有什么人类观察的发现和心得体会。
顾梓本该是她那时候最好最好的朋友。可程璐颐像是对这个姓无比难写的人着了魔,本来三天找她一次、渐渐变成一天找她一次、变成不说早中晚安都烧心难受、甚至缪以寒迟给她回消息,她就感到委屈。
程璐颐把精力集中到正事上之后、本来就少和她那帮狐朋狗友混;
这下更顾不上他们,圈子里传言开始乱飞,说她找到了对象还是包养了人,想要安稳下来了。
大小姐甚至没有闲空管他们怎么想。
四月,拖到不能再拖,程璐颐终于告诉了缪以寒她的录取结果。
“哈佛?”缪以寒愕然阖上电脑,“你再给我看一眼?”
程璐颐又把录取信递给她,“嗯,HBS。”
缪以寒接过去,认认真真地从上往下读。然后她凑过来,一把将大小姐拥进怀里,“你真厉害!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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