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样一个□□烦的?
他明明、明明只是心血来潮突然善心帮了这个小子一个忙而已啊,作为一个混混老大,这是多不常见啊,怎么看都应该有人给他颁发锦旗才对,结果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此事必须从头说起。
鄀九州手脚麻利地在几个医生眼皮底下将正规神经连接终端和改造的操纵者三代调换后就揣着操纵者三代离开了医务室,一边想着等夏佐清醒过来得要些什么好处,他一边走向大门。
刚才小弟可是和他说了,这个米粒大小的机器很值钱,而他们最近资金周转不灵……
那么转手卖出去,岂不正好?
想来那位可能算是个稀奇古怪收藏家的负责人先生就算经常去黑市的拍卖会,也不可能发现被拍卖的其实是他所有的那一枚。
打定这个主意,鄀九州看看随身智能显示的时间,发现此时应该是第三节课下课,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候,已经翘掉两节课的哨兵也懒得去赶最后一节课,慢悠悠地走在林荫道下。
然后他收到陌生人的通讯。
光屏上显示的人名他不认识,但是名字下面有一行表示身份的小字。
首都国防军事大学,医务室总负责人。
……这不是刚才那个心思恶毒的负责人嘛。
为什么会给他打通讯?难不成他之前做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不可能。
鄀九州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他看看不远处的学校大门,又看看跳跃的光屏,眯起眼。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起来这件事还是这个负责人违法,他没有闹得人尽皆知把他撸下台就算好的了,想来着家伙也不敢对他说什么。
如此判断到,年轻的哨兵接了通讯。
医务室负责人那张鄀九州看起来格外不顺眼的脸瞬间占据了光屏的二分之一,负责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一脑门的汗,拿着手绢不住地在擦。
“鄀、鄀先生,”负责人吞吞吐吐地说,一副压力很大的模样,“如果您有时间,请您马上赶到医务室来好吗?夏佐先生的情况有些不对……”
那个小白脸情况不对关他什么事啊?!
有那么一瞬间,鄀九州想要大吼。
但他实际上并没有吼出来,觉得自己太阳穴隐隐发疼的哨兵抬起手按上太阳穴,迟疑一下又放下手。
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说:“我、很、快、就、来!”
那恨不得打谁一顿的眼神透过视频直直压在负责人身上,让感觉今天诸事不顺的负责人脸色发青。
他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这个暴力分子。
……你对一个哨兵的向导谋害未遂,还不准别人发发脾气么。
哪怕那个向导实际上没有觉醒。
负责人当然不知道以上这件事,他胆战心惊挂断了通讯,而另一边,鄀九州面前的光屏收回,他看看距他只有十来米的大门传达室,再转头望向卫星中排排高大的建筑后,只露出来屋顶半个红十字的医务室。
从视觉上看,路途甚为遥远。
哨兵叹气,摆出极为标准的马拉松姿势,开跑。
十五分钟后他杀到了医务室。
感觉自己突破了从前的速度极限的鄀九州还没有喘上几口气,只在病房门口停了几秒调整一下呼吸,便推开门。
病房中有好几个医生,此时他们看向鄀九州的眼神仿佛在看救世主。
“鄀先生!你来了!”
“鄀先生,快进来快进来。”
“一直等着您啊。”
鄀九州:“……”
这状况是什么鬼?
医生们的热情让鄀九州感觉自己仿佛落进一个陷阱,他被豁出去的医生们七手八脚拉倒病床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夏佐。
医务室雪白的被子和床单,衬得面容精致的人造人美好得像一个天使。
这么看倒是挺乖的。
不过平时那种努力刻苦的模样他更喜欢一些。
脑中转着各种念头,众人眼中的鄀九州好似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夏佐,说:“没有什么问题嘛,喊我过来干什么?”
“这个,这个,鄀先生您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闻言哨兵嘴角眼角一起抽搐。
他还没有来得及发火,突然听到床上应该是昏迷的人突然浅浅呻.吟。
“姐姐……夏佑……鄀……九州……”
鄀九州:“……”
这一瞬间,天不怕地不怕的哨兵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为什么小白脸在昏迷的时候会喊出他的名字啊?
简直太惊悚了好吗?!
黑发哨兵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只被吓的还是激动的。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整理好自己被刷新的世界观,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板着脸问医生们:“所以?”
两个字,言简意赅,没有多余情绪。
但是从年轻哨兵的脸色上揣测,此时鄀九州的心情应该不属于阳光大好一类的。
倒了八辈子霉的负责人哭丧着脸。
“夏佐先生的情况很不稳定,你们毕竟是室友,我们觉得或许鄀先生来照顾他比较好。”
鄀九州已经眼神死了。
这些不靠谱的赤脚大夫是怎么得出这种荒谬的结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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