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栖心思是如何的剔透玲珑,在捕捉到魔君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时,他便在心神流转间想通了一切。
少年冷冷地看着身前之人,出声开口道:“魔君这回终于确认了,我的确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苏落衡了?”
经受方才那般如此折辱,饶是方尘栖一向性情温和脾气好也忍不住地恼了火生了气,想发泄心中的怒火,说话便也开始夹|枪.带棒的:“此前听魔君所言,还以为你与那姓苏之人间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不承想原来君上还是个会玩之人,认人就是纯靠扒衣服认的。”
魔界之风气,果真是令人叹为观止震撼不已啊。
仲墨州被人如此冷嘲热讽的话中带刺,也不见有何反应。他依旧是沉着一张脸,仿佛先前那个因求证结果与所想不同而大受刺激的人不是他一般。
仲墨州恢复了以往的神情,眉宇间尽是冷淡的疏离。他居高临下地觎视着方尘栖的那张面容,少年因此前的挣扎与屈辱而面若桃花泛着绯红,尽是一副惹人怜爱引人遐想的模样。
可魔君仲墨州的神色中却是半分动容都没有,他承着对方愤懑的神色,淡漠地开口回道:“过奖。”
“你——”方尘栖气结,仅仅就这么两个字,把少年心口堵得够呛。
仲墨州不欲在此多待,更没心神在小狐狸这里多耗费什么口舌。关于对方身上为什么会有与那人一模一样的灵力,他会一点一点慢慢地查。
反正他已找了那人百年,他有的是耐心去磨。
寝殿大门又一次地在打开后轰然合拢,室内烛火在簌簌地跳动着。暖红色的烛光打在方尘栖面无表情的面容上,也柔化不了他眼底的生硬与冷意。
*
这座宫殿除了封印还有禁制,方尘栖本想以传音术与同门师兄弟联系。但在施展术法时灵力却遭到了阻隔,竟是半点讯息都传送不出去。
且自那日后,魔君仲墨州也再未来过此处。方尘栖就这样被他囚禁于此,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是由婢女送进来,而后又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方尘栖想过与进来的姑娘.们套近乎,从她们口中得知外面的情况,了解清楚以待逃脱。
然后能被选中来魔君寝殿侍候的婢女们,哪是那般轻易好糊弄的?她们受过严格管教,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余的一律不敢多言。
方尘栖试探过几次也撬不出她们口中的话,索性便也放弃了。
这偌大的寝殿就住着他一个人,一点人气都没有,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是奢侈。
方尘栖简直都快要被闷死了,自暴自弃地倒在床榻上,青丝铺了满床。身下的被褥一点也不厚实柔软,跟仲墨州本人一样冷硬得很。
方尘栖被关的这几日,简直都快要被关出心病来了。他突然嗷叫了一声,抱着被子在床铺上滚来滚去,原本干净平整到没一丝痕迹的床单愣是被他滚得满床褶皱。
少年心中烦躁正发泄着郁闷呢,寝殿大门突然“轰——”的一声打开了。
方尘栖被这突然响起的动静声给惊动到了,他猛地弹起身来便就看到门口天光下,魔君仲墨州一脸沉静的面容。
对方神色淡然,静默地审视着床榻之侧,一身凌乱的少年。
“看来,我来得不巧。”
方尘栖连忙拉好自己的衣襟,匆匆忙忙地抚平身|下的床单,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我没干啥……我真没做什么!”
仲墨州并不关心他到底做没做,而是径直地走了进来,点明来意道:“整理好了,就跟我走。”
“去哪儿?”方尘栖问。
那日仲墨州消失后,这几天方尘栖都是一个人在这寝殿待着,也压根就没见到过对方的身影。他本以为魔君一直不出现,是把他给忘记了,没想到魔君大人还记得他关押了一个人在这儿呢?
仲墨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你可还记得剑汕宗的林星舒?”
[林霁林星舒?]
听到这个名字时,方尘栖便就瞬间想起了他是因何被魔君仲墨州发现,抓来这里的。
可不就是他把追踪符偷偷植入林星舒的丹田之中,结果竟完全不可思议地被仲墨州给察觉感知到了符箓的存在……
卧靠,合着之前仲墨州一直憋着不问他符箓之事,就是为了等林星舒过来,一并盘问他个清楚?
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名字倒有些耳熟……”方尘栖故作镇定,笑道:“我在风雅涧见过那么多人,这名字既有点印象,许是来过雅间坐过的客人吧?”
仲墨州虽然与他那师弟一百多年未曾联系,最近两次还是因轮回镜传送了一些书信。但以从前那十来年的同门之谊所了解,仲墨州也知道林星舒不是那种会去风月场所之人。
魔君眼帘微垂,伸出两指挑起少年的下颔,“是与不是,你们一见便知。”
不,不必了吧……
然而方尘栖终究还是没有话语权的,他被仲墨州带到魔宫大殿,见到了数日之前在他算计之下相识的林星舒时,面上虽未显端疑但心底的情绪早就跌宕起伏,尴尬得很。
也不知对方见到他是何想法,反正方尘栖是得绷住脸面的。
他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礼,客气道:“林道长。”
“嗯,见过方小兄弟。”林星舒颔首致意,向他问好:“我来时去风雅涧见过溶月,提及要来魔族办事。她便说阁中有人被魔君请来做客了几天。溶月托我代她询问,方小兄弟何时回去?我御剑离开时可捎带你同行,路上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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