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来不及了!
暗部力量全部启动,凿冰小队杀了一队又一队,紧急寻找之下,已有讯来说再度找到冻结渡河点了!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不马上掉头,就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柴义也神色肃然,他和陈达都扣住腰间,要是柴显再不发话,他们就要取出金令了!
柴显一扯马缰:“左军转前军,迂回掉头,目标大河南岸!!!”
可走也不是那么好走了。
为了将皇帝的分兵引得更前一点了,让他们没那么容易掉头回援玉屏关,另外还得尽量遮掩自己想渡河离开的目的,争取给关外的大军争取更多时间,柴显柴兴所率的骑兵队已深入乐京平原腹地,目前不管是拦截还是追兵,都已经俱他们十分靠近了。
紧急调转方向,后面两股追兵穷追不舍,皇帝所有骑兵都压上在这里了,足足三万多,而柴显柴兴麾下如今仅仅不足七千人。
兵力之悬殊,最后导致他们一度被敌军合围了!
柴显柴兴一咬牙,此情此景,已经不是他们想走就能走的了!就在他们把心一横,已经有了牺牲战死全军覆没的觉悟,想着既然是这样那就血战到底尽力拖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
石余云把他们放走了。
这个一身正直、却无奈阴差阳错一路至今的耿介大将,种种复杂难以形容他的内心,盯着敌军为首一身悍勇血腥凌厉的当世难出的青年英杰将领,对方眉目坦然一身正气浑然不惧,他心情极复杂,天人交战之后,他最后还是一咬牙,控马速度略略一滞!
或许是不忍他少年时期起就崇拜敬佩的柴氏绝后,也或许是心里清楚魏军不过强弩之末,他潜意识欺骗不了自己,魏军非正义之师,他是在助纣为虐,他心里其实对魏军已经没有了认同感。
不管是什么,反正千钧一发,石余云给柴显柴兴所率的赵军放开了一个小口子。
从这边过去,可以穿过一条小径,地理原因,小径没法包抄合拢,追兵只能缀在后面追,只有柴显柴兴速度够快,能摆脱追兵直奔河岸。
柴显柴兴等人一诧,敏锐抬头望了望敌军中那名银甲大将。
兄弟俩立马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一句废话都没顾得上说,柴显长刀当即一指,一夹马腹,率军疾冲而去。
成功杀了出去!
冲上小径!
快马嘚嘚的马蹄声在山麓小道响起,极之急促,柴显柴兴与七千骑兵全力催动,终于开始和追兵拉开了距离!
如无意外,冲出山径之后,就将和追兵拉开足够的距离,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渡河了。
紧绷的气氛中,终于溢出一丝喜色,所有人心头一松。
虽说是敢死队,虽说都是自愿保命拼一把,抱着必死决心来的,但若能不死,那当然还是不死的好。
柴显柴兴抹了一把脸,长吐一口气,也露出些许轻快之色。
此时正是黄昏,斜阳照在覆盖的斑斑雪迹的群山和丘陵原野之上,一片金色的黄,今天天气不错的,前线硝烟并未影响到盘地腹地,天空湛蓝,他们甚至能看见远处巍峨耸立的乐京城池。
左右睃视,无意中瞥见乐京城,不知怎地,柴兴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抹脸的手一滞。
他的心脏怦怦重跳起来了。
柴兴转头看柴义:“……你们在乐京有人吗?”
废话,当然是有的,乐京很多年来都是暗部的大本营啊,那人手可多了去了。
柴兴问的当然不是这个,他问的是——暗部在城防军有眼线吗?
能有几个?
……能达到放下绳索偷渡几个人上去的地步吗?
柴兴无意瞥见乐京城,他突然想起!守关这般紧急,皇帝兵力这般紧张,位于乐京盆地最中心远够不上前线的大魏首都乐京城,留的守军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吧?
三千?五千?
毕竟乐京城高池深,城门一闭,几千守军就足够了。
可暗部在乐京内有人手,全部召集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而柴氏在乐京经营日后,城防军虽被皇帝几番清扫,但多多少少也是残存一点点路子的。
这路子平时没用,可眼下……
——首都对一个皇朝的意义都多大,不言自喻。要是他们有办法把乐京猝不及防给占了,对守关魏军震动那可是十二级的!
旁的时候这法子不好使,孤军深入,占据城池,而皇帝在乐京经营更深,守不了多久的。
可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吗?
若事成,赵徵该马上就破开关门攻进来了,而皇帝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占住一小段时间,就足矣!
柴义顿了顿:“……那自然是有的。”
难得素来冷静沉着的柴义都顿了一下,事实上,大家反应都很快,柴兴一开口,大家一下子就听懂了。
心脏立马怦怦狂跳。
柴显回头,和柴兴对视一眼,兄弟俩都在彼此眼看到了同样的光芒。
“别!”
陈达立马就打断了,不可否认,肾上激素飙升带来的浑身一阵发热战栗,他和柴义不是不心动,但两人得赵徵的命令是且战立退,务必两支奇兵尤其柴显柴兴二人的安全。
严格执行主子命令是两人心上烙下的烙印,哪怕此刻心下大动,理智还是第一时间阻拦住了。
可这机会千载难逢啊!
只要事成,关门只怕随后就告破,能减少多少的战损,少死伤多少军士啊!
柴兴急了:“你们会不会拐弯啊!”
“阿徵咋知道这情形呢!”
“我们都到这了!”
距离乐京就不足八十里路啊!
柴义陈达被说得心乱如麻,两人犹豫半晌,柴兴立马偏头,扬眉问身后:“破关在即,此时不建功,还待何时啊?!!”
“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后头有戚崇善柴元彭溪等副将,有几人的亲卫,更有紧随其后的亲信骑兵,有人隐约听见了,更后方的人却没听见,但却不妨碍他们在柴兴扬声喝问的时候齐声回道:“是!!”
“听见了没?”
柴义陈达犹豫再三,两人其实心下大动,最后一咬牙,竟是头回违背主子的命令了。
等回去再给主子请罪了!
现在,干他娘的!!
陈达爆了一句粗,和柴义对视一眼,行吧,两人干了!!
那就好!
柴显柴兴等人大喜,立马将队伍一分为二,迅速寻找树枝枯草等物,一半人马拖拽着这些制造凌乱痕迹一路按原计划奔往岸边渡河,带走追兵。
另一半迅速清扫吹雪掩盖痕迹,隐匿下来。
追兵追得很急,隆隆马蹄声呼啸而过,真被他们成功隐匿下来。
柴义陈达带人亲自出手,杀死附近两股哨兵,这时候前往最近的陈乡的已经折返了,带回了簇新的麻布。
麻布是冬日伪装必备,随着战线往北推移,暗部积攒了不少,陈乡最近的暗部一个大据点,储备足够用。
大家迅速扯下染血的麻布披风,换上新的,马匹也给披上一块。
柴显、柴义、陈达、柴元,及陈乡据点的暗部几人弃马下地,往乐京方向急掠而去!
而柴兴戚崇善,则是暗部协助下,接着暮色清除沿途眼哨,率军悄悄往乐京而去。
……
还真被他们弄成了。
攀绳而上,伪装靠近,暴起解决一城门的守军,而后合力抬起巨大的门栓,拉开巨大厚重的城门。
只一会儿,就足够了。
乐京守军确实很少,只有三千,夜色给了柴兴戚崇善很大的遮掩,一直逼得很近的位置,才被城头瞭望哨兵发现。
最后,他们还真得手了。
纪棠在关外忧心忡忡,她已经得讯浮冰被烧融的消息了,不敢使人告诉前线的赵徵,怕分他的心,自个儿担心得不行,赶紧和沈鉴云商量着又遣了一队骑兵前去看能不能设法支援。
谁知,他们却干出这么一桩大事儿出来。
……
城头的魏军突然乱了。
赵徵眉心一蹙,他立马就想到柴显和柴兴,也顾不上去分析,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时机!
赵徵“锵”一声抽出王剑吗,厉喝:“擂鼓,猛攻!!”
“杀!!!”
鼓声隆隆又重又急,赵军当即爆起一声如雷呐喊,攻关的速度更快更激烈!
而城头之上,皇帝蓦回过头,染血眉目在夜色中显得狰狞,他厉喝:“何人胡说八道,就地格杀!!”
方才后方突疾奔来百乘快马,四面八方,齐声呐喊:“乐京已破,汝等还不束手受降?!!”
同时掷下十数个人头,正是乐京守将虞静及其麾下的副将裨将校尉。
骨碌碌滚了一地,有认得的,当场骇得失声惊呼。
即便皇帝反应再快,也无法一下杀死百十快骑,后者一冲上来扔了人头,旋即急退,嘴上去高喝声不断,很快隐没在夜色中。
乐京是首都,意义重大不言自喻,消息蔓延极快,整个魏军人心动荡兵士惊慌失措,连大将们一瞬猝然色变,更何况普通兵卒?
而普通兵卒不知详情,想得更多——且乐京都沦陷了,是后方被大军挺进了吗?
瞬间大乱!
赵徵抓紧时机,敢死队攀着云梯,蜂拥而上。
很快,城头内外喊杀声一片!
玉屏关告破!
芜关告破!
梁山关告破!
接二连三的重关告破,赵军榻过一地血腥焦黑,潮水般冲进关门!
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 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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