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熬了两天,凌季北估摸着郁江澜的时差倒得差不多了,算着洛杉矶的午后时间,给郁江澜打过去了一个微信语音。
隔了好半天,对方才接了起来。
“喂~澜哥~”
凌季北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欣喜,精神饱满得完全不像是熬到凌晨三点半的状态:“澜哥~”他又拖着长长的尾音喊了一遍。
“…”
对面只是一片窸窸窣窣的环境音,并没人应答。
“澜哥?你在听吗?”凌季北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信号,满格,于是问道:“你那边好是不是信号不太…”
他话音未落,郁江澜沙哑又迷糊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嗯…凌凌…嗯…”
他最后的一声“嗯”,像极了慵懒又绵长的叹息,透着孱弱的倦意。
凌季北心头一紧:“你…你声音怎么了澜哥?”
“…嗯?”
对方只是浅浅地轻哼了一声,很明显的,意识并不清晰。“睡觉呢…”郁江澜梦呓般地低喃着。
凌季北听了有些惊讶:“不是吧澜哥,你都去了快五天了,这都大中午太阳照屁股了,怎么还不起床,这么猪!”
郁江澜:“…”
凌季北催促:“快快快,快起床!”
“呃嗯…嗯…”郁江澜压粗重的喘息,压抑而克制,夹杂着轻微的抽气,渐渐让凌季北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澜哥?你不舒服吗?”
“…头疼,非常疼,好像有人…把它劈开了。”郁江澜有气无力地吐出这么一句,昏昏沉沉又迷糊过去。
他到洛杉矶四天半了,到达当地的第二天开始,就一直处于这种精神迷乱的状态,睡眠障碍导致白天黑夜的失眠和焦虑。伴随着严重的心悸耳鸣,和视力下降。
就像他微信和凌季北描述的那样,一会儿睡一觉,一觉几分钟,折腾来去,他的脑袋疼得简直快要炸开。
“头疼?”凌季北一颗心倏地就提了起来:“怎么会头疼呢?你生病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
仍然是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虚弱得让人心疼。
“澜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又过了好一阵。
“…凌凌…乖。”郁江澜答非所问,明显魂儿都游离在外,呼吸声也渐渐发沉,疲倦地低声说着:“澜哥…想你了…”
也许是凌季北的声音,有效地起到了安神助眠的作用,郁江澜这么多天来总算是第一次真正地进入了深度睡眠。以至于电话那边的人喊破喉咙,他也听不见了。
凌季北要急哭了,他不记得澜哥说他乖,也不记得澜哥说想他了,满脑子都是郁江澜说的那句:头疼,好像是被谁劈开了一样疼。
他心脏也猝然疼痛了一下:“澜哥?你说句话让我放心好吗?”
凌季北:“澜哥!?”
凌季北:“澜哥你别吓我…你说话啊?”
…
那边只一瞬间,安静得简直太可怕了。
凌季北忽然就害怕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了郁江澜抽屉里空了的止痛药,不由得更心慌了。
他赶紧翻身下床,收拾行李,连夜找朋友托关系,把签证加急,第二天上午都没跟范杰打招呼,第一时间将签证取到手里,然后直奔国际机场。
凌季北的小脑袋瓜里永远装着别人想不到的东西,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的时差综合征,他以为头疼就是脑袋里长了肿瘤,这么疼,那一定就是恶性的吧。
澜哥得了恶性肿瘤!
他好像无形中就已经给澜哥确诊了,在飞机上自我煽情地痛哭了一道,甚至想着能不能看见郁江澜最后一面。
他有郁江澜的定位,下了飞机直接冲了过去。
郁江澜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给他开门,视线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太真切。
只感觉视线里有道黑影一晃,下一秒结结实实地扑到了他的身上:“澜哥呜呜呜…”
凌季北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和脖子就是一顿猛亲:“澜哥!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郁江澜:???
作者有话要说:智齿发炎了,最近也胖了,毁灭吧嗷呜…感谢在2021-05-31 16:50:11~2021-06-02 23:4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中岛敦-、我与夏风皆是过客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我能照顾好你
郁江澜的左脸全是睡觉压出来的红印, 在他那白得微微透色的肌肤上,就像是一片梅花似的胎记。
他完全睡懵了,以至于遭受凌季北这样拔火罐似的热吻, 也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就那样怔怔的好半天,才看清来人的脸, 嘴角不动声色地扬了一扬,唤了一声:“…凌凌。”
“...来了啊...明天打比赛吗...”郁江澜问, 他早就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了,缓慢地掀动了两下眼睫后, 摇摇晃晃地又躺回床上, 略微蜷起身子。
“什么明天,还有一周多呢,你睡傻啦澜哥?”凌季北忙乱地脱了外套和鞋, 伴随着鞋子甩到一边的嗒嗒声,坐到了郁江澜的床边。
床上人侧卧着, 睡衣只扣了一半,此时衣领松垮地滑落在他的肩侧, 刚好露出那凹凸有致的锁骨。可能因为口干, 不耐地蠕动了一下喉结后, 又舔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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