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风细细一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他问:“死者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扯掉自己的头发?还是连皮带肉的…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森予:“这是一个值得查证的事情。头发在女人眼中的地位,不低于五官。虽然暂时不清楚女死者为什么毫不手软扯掉自己的头发,不过可以肯定,死者遇害前,意识是不清醒的。”
陆凌风:“你的意思是…可能是药物导致?”
森予点点头。“还有一点,死者同那个女伤者身上的伤,很大程度上并非是出自刘炳延的手。”
“不是刘炳延?”陆凌风一愣,问:“为什么这么说?”
“案发当时,幸存的女伤者不仅在现场,还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而且很有可能还试图上前阻止过。而她的身上除了一处刀伤,也只是一些防御性伤口,伤口并不是深,都是轻伤,且都不在致命部位。如果我是刘炳延,既然已经动手杀了一个人,为了不让警察查出是自己所为,我是不可能让目睹整个案发过程的女伤者活下来。也就是说,我不会只在那女人身上捅一刀,我会用相同的手法,划破女伤者的肚子,在她身上落刀,且刀刀都必须扎在致命部位,一直到她断气为止。”
森予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叙述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两人正说着,外头传来刹车声。
“因该是谨言他们到了,”
果不其然,陆凌风刚说完,徐谨言和严明各自背着勘察箱,一前一后走进来。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另外几名熟面孔的侦查员。
陆凌风本想上前打招呼,但看到徐谨言黑着的脸,瞬间又打消了念头,一股莫名的无奈混杂着三四分委屈按捺在心底。
“我还有事,待会一起回局里。”
说完不等森予回应,陆凌风已经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与此同时,林葳正站在通往二楼楼梯口处,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由于没有手套,他不敢擅自触碰现场的任何物品。大厅里全是侦查员忙碌的身影,而他所立的位置,由于血足印没有延伸到这一片,且地面干净的仿佛要照出人的倒影。
他倒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破案并不是他的爱好,别人的生死也跟他毫无半点关系。
没错,因为林葳这一角色需要,有时候,他的确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所谓的‘正义感’,可现在不需要他的‘正义感’。
况且有森予在,他根本不需要插手。
想到这里,林葳遽然停下……片刻后,林葳嘴角微微勾起。
他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认可他了,还是由衷的认可。
或许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森予是第一个用林茹来威胁他的人。
说实话,那晚,他从森予口中听到‘蓝甲蟹’那些理论的时候,他的心脏有一瞬间像是想要冲破他心口的皮肉,逃出来。
林葳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森予都查到了“林桓”,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查到了有关他的、另一个被他埋藏的真相?
想到这里,林葳的心瞬间像是坠入无边无际的寒洞中去。但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一可能。因为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所以他手里的筹码,终究还是比森予多的。即便现在的局势,森予占了上风,但是不要忘了…他是一只软弱的蓝甲蟹。而这句话,也是森予自己亲口说的。
林葳将一些念头一扫而空,继续走他的。或许大脑短暂的处于放空状态,他竟然留意到左侧靠墙的一株盆景上。这种植物倒也常见,他也认得,鹤望兰。还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天堂鸟。
林葳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一片叶子上。这时,他猛地察觉到有一股视线,正从某一个方向射来。他一抬眸,便撞上了森予的视线。
林葳并没说话,而是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森予绕过几个正在勘察现场的侦查员,走到林葳的位置。
林葳指着鹤望兰的一片叶子,说:“看看这是什么?”
森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那片叶子下方的叶面有一滴血迹,血固然早已干了,呈喷溅状。
为什么会有一滴血迹出现在这片叶子上?
还是在叶片底部。
林葳道:“此处地板上没有任何血迹,即便这盆鹤望兰是案发后被人刻意移至此处。但血只出现在叶子底部,也说不过去。这盆鹤望兰加上盆的高度也不过四十几公分,这块血迹是怎么弄上去的?”
森予用带着橡胶手套地手,小心翼翼将花盆挪开。下一秒,他立刻否决了林葳刚才说的一番话。
“这盆鹤望兰一直在这里,至少在案发后没有被人搬动过。叶面上的血迹还算新鲜,而花盆底部有一圈完整的灰尘痕迹,说明花盆放置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随后,森予叫来一名痕检人员,检测此处地面是否有血液反应,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
——并未检测到任何血液。
森予盯着亮的发光的地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卡,案子难写啊aaaaa,快秃顶的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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