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又瘦了。
宋铭俞心情登时又沉重了几分。
他其实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对小少爷指手画脚,这种事情其实汇报给领主大人更合适,哪怕是去找那位顶级治疗师,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自己冲过来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还能骂醒小少爷吗?他敢吗?他敢做这个恶人吗?
——他敢。
宋铭俞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是大少爷的圣侍,他接受过大少爷的命令,他会保护小少爷的。
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让小少爷恢复正常,哪怕他因此被驱逐出领地,他也在所不辞。
宋铭俞缓慢地走进书房,步子极重,似乎是吵到了时景歌,让时景歌有些不耐烦地看了过来。
“你来这做什么?”时景歌语气不善道,“……出去。”
“滚”字刚刚发了个音,就被时景歌吞了下去,最后只换成简单粗暴的“出去”。
这让宋铭俞有一种很微妙的、近乎于松了口气的感觉。
起码,小少爷还是那么讨厌他,不是吗?
如果时景歌能将“滚”字说出来,他能更松口气。
宋铭俞堪称苦中作乐地想着。
宋铭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向时景歌。
时景歌的眉头紧皱,声音更冷,“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宋铭俞依然没有说话,走到时景歌面前,站定,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时景歌。
时景歌又惊又怒,喝道:“宋铭俞!”
或许是被宋铭俞的态度气到了,时景歌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一字一顿道,“你在违背我的命令?”
那声音冷得出奇,宋铭俞却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古怪得很。
宋铭俞手心出汗,他其实很紧张,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只能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手掌,刻意掐着嗓子,声音怪异又嘲讽,“您是用什么身份来命令我呢?”
“是小少爷,”宋铭俞顿了顿,眼眸突然锐利起来,“还是大少爷呢?”
时景歌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慌乱,“滚!”
“谁允许你在我面前胡说八道的?!”
“给我滚出去!”
“我胡说?”宋铭俞阴阳怪气道,“我哪里比得上您啊,我最多嘴上胡说八道一点,您可好,您直接行动上胡来了!”
“你以为你哥哥会愿意见到这一幕吗?”
“他不会!”
“他只会觉得痛苦,觉得不敢置信!”
宋铭俞上前,摁住时景歌的肩膀,“醒醒吧小少爷,大家都很痛苦,大家都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不能沉溺在这痛苦里连自己都不要了!”
“你哥哥那么爱你,他愿意纵容你所有的任性与刁钻,让你自由生长,你是全家的太阳,是他的太阳。”
“如果他还在,他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你不能抹消属于你自己的一切的!”
时景歌沉默着将宋铭俞的手打下去,挑衅道:“那他就来阻止啊。”
“他都阻止不了我,你又算什么东西?”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趁我心情好,给我滚出去,要不然——”
时景歌眼眸里陡然闪过一抹厉色,“就给我滚出时氏领地!”
宋铭俞知道自己僭越,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好。”
宋铭俞听到自己这么说,然后在时景歌冷淡的目光之下,他慢慢跪了下去。
那一瞬间,宋铭俞发誓,他看到时景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像受了惊的兔子。
他心里止不住想笑,面上却足够严肃,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我是大少爷的圣侍。”
“既然您要成为大少爷,”宋铭俞的声音哑得出奇,“那我就是您的圣侍。”
“我们之间,宣过誓的。”
时景歌:“……”
时景歌傻了。
他怔怔地看着宋铭俞,就像在看什么从来没见过的可怕生物一般。
“你不是宋铭俞,”时景歌冷静地掏出一把短剑,抵在宋铭俞脖子上,“你是谁?”
宋铭俞觉得这个对话有点耳熟。
这不就是他和小少爷对话的开场白吗?
“我就是宋铭俞,”宋铭俞并不惧怕那把抵在脖子上的剑,“我是大少爷的圣侍,没有人能冒充圣侍的,不是吗?”
“既然您要成为大少爷,那自然要接收我这个圣侍,我们宣过誓的。”
“如果你不是大少爷,那自然不需要我这个圣侍。”
“选择权一直在您手里,不是吗?”
时景歌冷冷道:“你竟然打算背叛?”
“果然,哪怕同为圣侍,某些人依然没有圣侍的品德。”
“怎么能叫背叛?”宋铭俞挑了挑眉,“您不是大少爷吗?您都成为了大少爷,我作为大少爷的圣侍,自然是忠于您的,何来背叛之说?”
“至于外人的议论和眼光,一个忠心的圣侍,只在乎他的誓言,并不在乎流言蜚语。”
这竟然……该死的有理。
时景歌冷着脸道:“我是小少爷。”
“是吗?”宋铭俞露出古怪的表情,“真的吗?”
时景歌冷冷地看着他,凶神恶煞,大有宋铭俞再说一句话他就剁了宋铭俞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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