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定义和秦淮现在的这个关系。
不可能喜欢别人了,心里眼里全是一个人。但是你要真说秦淮是他的对象,那你也得先通知秦淮一声他转正了可以继续拎包上岗了。
于是安良索性避开了这个问题,声音里都是懒洋洋的:“你问这个干嘛啊…跟我的病情有关系吗?”
安良的眼睛生得很好看,不正经的时候眉梢眼角都是漫不经心的神气:“医患关系不该是这样的,注意你对患者的态度。”
白致被安良呛了一句也没生气,笑眯眯地翻了翻安良床头的建档卡:“你还要住五天的院,大后天伤口拆线,我刚跟主任说了,到时候我来给你拆线。”
安良不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他隐约有点儿猜到了白致的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问了白致一句:“你大后天是白班?”
医学院刚毕业的研究生总是黑白两班来回倒,这点安良在早几年曾经深受其苦。按照白致的排班规律,他稍微推算一下就能算出来。
“是。”白致把建档卡放回了抽屉里,眉眼之间还带着笑:“这么关心我呢?”
“我白天要吃饭,还要说话。等会儿护士长来了我让她给我安排个晚班的医生拆了就行了。”安良笑了笑,语气却没有那么热络了:“就不麻烦白医生了。”
他猜到了一点白致的意思,索性把话说的更绝情了一点。一方面是因为现在他的生活里千头万绪的都是麻烦,安良实在没心思再应付一段复杂的关系。
另一方面还是因为秦淮。白致第一次进他病房门的时候,秦淮也在场。他脸上的那种神情像是在小动物伸出了小爪子在安良心上轻轻挠了一下,是让人觉得酸涩的小心翼翼和试探。安良不愿意再让这个人难受了,哪怕是虚惊一场也不行。
所以他近乎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白致的暗示。
闻言白致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这人估计平时也是个情场上战无不胜的主儿,被安良不轻不重地拿话一挡才觉得奇怪了:“这么直接啊?对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白致约莫是觉得不应该啊,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于是便缠着安良不撒手:“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我这人其实挺优秀的,安医生再了解了解看看呗…”
安良不胜其烦,他不是没见过白致这种直接而炙热的人,从前的安良也很喜欢跟这种人有来有回地纠缠。只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秦淮让他转了性儿,再面对这样的人,安良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朋友,我这肚子上还豁拉个口子呢,你别逗我玩儿了行吗…行行好,放过我,让我安心休息。”
白致这点不管不顾的疯劲儿要是让秦淮看到了,不知道那个小孩儿心里又要怎么别扭。秦淮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儿,没事就喜欢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连爱人的时候都是懵懵懂懂不得章法的。安良才把人哄了个七七八八,实在不想再来一遍。
天地良心,他身边的小疯子有秦淮一个就够了。他住的地方这是重庆的公立医院,安良不想把自己的生活变成飞越疯人院。
白致抿了抿嘴:“连个机会都不给我?是因为那个秦淮?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他呢?”
安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抱着让白致早死早投胎的想法点了点头:“是,我特别喜欢他。”
他的本意也就是趁着秦淮不在的时候嘴上过过瘾罢了,喜欢是不假的,只是要让安良当着秦淮的面把这一份喜欢宣之于口,他还是做不到。
过去的事情总不好那么全然被忘记,时间和火候都还不够。这个时候宣之于口的浓烈爱意反而会成为两个人的负担。
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意的,可是总还能管住自己的口。
白致闻言露出一个并不那么明显的灰心丧气的表情,声音的尾调也拖长了:“这样啊…”
就在安良以为他会知情识趣地放弃的时候,这人声音里的尾调又抬了上去:“那我是不是得更努力一点才行了?”
安良觉得自己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把自己活活呛死。
他有气无力地伸手指了指病房门口:“病人要休息了,请白医生先出去吧。”
白致倒也没有坚持,走的时候眉飞色舞的好像有什么大病:“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啊!”
安良连句话都懒得说,挥了挥手表示朕知道了爱卿退下吧。
还没等他闭目养神一分钟,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只是这回进来的人换成了他想见到的人,秦淮手里拎着一床小小的毛绒毯:“安良?”
安良心里想还好还好有惊无险,秦淮没听见自己之前和白致的那段对话。要是那一句“我特别喜欢他”落进了秦淮的耳朵里,安良就觉得还不如把自己闷死算了。
“周哥他们呢?”安良从床上坐直了一点:“怎么没跟你一起上来?”
秦淮眼疾手快地过来伸手搭了安良的胳膊一把:“慢一点…纹身们店里有点事儿,得周哥亲自回去一趟…他们明天早上再来看你,好不好?”
安良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儿了,住个院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的:“店里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紧,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秦淮笑了笑,手指从安良的胳膊上滑了下来,与这人十指交握:“不是什么大事儿…之前的一个客人惹了点事在身上,求周哥他们帮个忙…我不回去,现在没什么比你更要紧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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